第二百五十四章 論武

“三萬黃階戰兵裝備，怎麼現在眼界這麼高了，天海國的戰兵都配不上你了？”龔明略微有些驚訝。

“接下來又要跟天海國開戰了，我怎麼敢用他們的戰兵？不過我想以百草齋的能力，這批裝備應該會送到足夠遠的地方。”楚凡說到，也暗示龔明不能將這批裝備再轉手給天海國。

“如果要這樣的話，那價格方面可就很難提了。你那個鑄造城不是建好了嗎，不如直接熔煉了重新打造。”龔明說到。

“就現在的水準，能夠熔煉打造戰兵裝備了？”楚凡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至少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他們現在的水準當然不行，不過這不是還有一位現成的鑄造大師在嗎，交給我就行了。當然我出手也是不便宜的。”

“那這重騎的裝備？”楚凡又問到。

“你可別想太多了，別說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就是玄階戰兵裝備的圖紙你都沒有啊。那霸王軍可以稱得上是准玄階，功法上沒有問題，但裝備還需要改動。這連我也做不到。”龔明大方承認，打造裝備他當然沒問題，但是讓他設計一套戰兵裝備，那就很難了。

“八千重騎裝備，我要換的東西，都在這張清單上。”楚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清單，遞給了龔明。

“這些東西，除了築城所用之外，都是打仗用的，這才消停幾天，又準備開戰了，你才斬了秦重，東海王估計恨不得生撕了你。你現在出兵，可能會被當成殺雞儆猴的對象。”

“仗是要打的，不過不是天海國。我小小一個趙國，斬了天海國三大將之一的秦重，滅了他手下十萬大軍。甚至還一路殺到千湖城。這樣的功績比我們之前四路聯軍都要大多了。就算接下來不出戰，也沒人能說什麼？”

“那就是要對水玄冥動手了，你這小子還真是小心眼。”龔明說到，楚凡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應。

“你這清單上的東西太多太雜，我要交貨需要一些時間，而且光是八千重騎的裝備還不夠，你得交給我一千戰兵。”

“不行，我答應過秦重，放了他的人。”

“秦重已經死了。”

“我還活着。”楚凡態度堅決。龔明嘆了口氣，也不再堅持。原本要是有戰兵百草齋推演功法會簡單許多，不過就算沒有他們也能從裝備上推演出來。

“沒有戰兵，這清單上面的東西減少三成。”

“你看我這記性，上一次打下千湖城，也得到了一些好東西，加上這些如何？”楚凡一拍腦袋，假裝剛剛記起來的樣子，又拿出一張清單來。

“這些東西倒也不錯，不過似乎並不值這個價。”

“以前不值，以後就不一定了。千湖城百年之內，都不會有任何湖心蓮產出了。前輩應當明白，這批貨物的價值。”楚凡將所獲留下了一半，另外一半湖心蓮都拿了出來。如果是論價值或許還是不足以彌補缺口，到在百草齋的運作之下，一定只賺不賠。

“你這小子，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抓到百草齋來，真是個當奸商的好材料。行了行了，我也不摳摳索索的了，就這樣吧。”龔明一口答應了下來。楚凡這才又拿出剩下的蓮子，讓百草齋幫助製作丹藥。

“準備什麼時候開打？”

“不着急，先讓水玄冥提心弔膽一陣子，也許還能釣出大魚。”如今天恆城也需要一些時間休養。更要解決兵源不足的問題。天恆城雖然有百萬人口，但大多都是從周邊各地遷徙而來的老幼婦孺，真正能夠上戰場的人並不多。這一戰又折損了近十萬人馬，雖然俘虜也有這麼多，但俘虜能不能真為楚凡所用，還很難說。

“也好，這批武器裝備要運來需要一些時間。畢竟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武器裝備供不應求。”龔明說到。

“武王，火國使者求見。”

“使者而已，讓楊烈城主接見即可。”楚凡回答道。消息他已傳給了火皇，相信火皇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畢竟十年之約將至，乾坤道對火國覬覦已久，天海國實力又是最弱的一方，大乾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解決了龔明這邊的問題，將火國的使者丟給楊烈，楚凡則是找上了龍飛宇。龍飛宇在雪月國突破至蛻凡九重天，又待了一段時間，徹底鞏固了境界。如今的實力在三境可謂難逢對手。楚凡找到他，便是想要請教蛻凡境界的奧秘。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武者，蛻凡境界都修鍊錯了？”龍飛宇聽了楚凡的推斷也大為震驚，但並沒有直接否認。畢竟蠻族連蛻凡後期的道路，都是楚凡告訴他的。沒有楚凡，估計他現在還在蛻凡六重呢。

“不是修鍊錯了，而是簡單化了。或許不只是蛻凡境界，而是後天和先天境界都簡化了，導致在蛻凡境界時無法直接淬鍊體魄，而是需要以如今的前六重境界來打下基礎。”楚凡分析到。

“按照你這麼說，也許是在某一個時代因為未知的原因，導致武者很難破境。所以有人想出了這個辦法，幫人提升境界，雖然是用捷徑的方式，但先天還是比後天強，蛻凡就是比先天厲害。於是慢慢傳承下來，導致這種走捷徑的方法成為了主流，真正的正統傳承反而斷絕了。”龍飛宇說到，楚凡點了點頭。他之前猜測是有人故意讓武者越來越弱，現在認真想想，龍飛宇的推斷或許更加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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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此簡化，想要突破聖境就困難了，幾乎沒有可能。仔細想想，人族最後一位武聖，似乎就是烈陽了。”這幾天楚凡也查閱了不少資料，這萬年以來當然還有武聖誕生，但相較於其他修者則少了太多，與武者這個龐大數量來看，則更為不合理。而且這些武聖，都是如劍聖一般，以外道突破。而非純以武道封聖。

“不知道烈陽是什麼情況？”

“估計也並非是純粹武者，別忘了烈陽晚年修道。”龍飛宇提到。

“說的也對。”

“這麼說，你現在要走的就是一條斷頭路了。你真的想好了嗎，以你的天賦，成聖並非難事。但真要如此的話，可就難說了。”龍飛宇問到。他已是蛻凡境界大圓滿，而且蠻族多年無聖，他突破聖境乃水到渠成，只要找到自己的道路就足夠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如他們這般成就的武聖，真的能算是武聖嗎？”楚凡問到，這一次龍飛宇也陷入了沉思。他不太明白楚凡的意思，但又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原本龍飛宇只需要一場閉關便能入聖，但現在他想要再等一等，再想清楚一些。

“你真的決定了，不會後悔嗎？”

“或許當我這條路走不下去的時候，也會後悔吧。但我如果不這樣做，當我發現自己成為聖人之後，依舊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依舊有無法做到的事情，那時我會更加後悔的。”

“也許你是對的。我可以替你試一試。”龍飛宇說到。他已是蛻凡境界大圓滿，但按照楚凡所說，他這個大圓滿不過相當於蛻凡初期大圓滿而已。

“有勞前輩了。”

“說的這是什麼話，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是蛻凡六重呢。就算為了你這輩子只能停留在蛻凡九重天，我也賺大了，更不用說我兒子如今也蛻凡了，你們才是蠻族的未來。就趁你們還需要的時候，讓我這個老東西幫你們一把。”龍飛宇當然不老，以蠻族的壽命而言，他還相當年輕。不過眼看着楚凡龍山這一輩年輕人崛起，龍飛宇時常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楚凡又將大荒不滅體跟九轉天龍訣傳給龍飛宇，二人互相印證彼此對蛻凡境界的理解。之前不傳是因為龍飛宇還未到瓶頸，貿然修鍊其他功法，很有可能起到副作用。而如今他已站在聖境門檻上，有資格了解更多。兩人暢談了三天三夜，彼此都感覺受益匪淺。

“以你這種淬鍊經脈的方式，估計沒人承受得住。不過如果有天材地寶輔助，或許有一絲機會。在部落記載當中，就有藉助各種天材地寶修鍊的例子。就如蠻啟儀式那樣。只不過如今許多藥材都已經滅絕了。”

“也許可以找百草齋試試看，能否有替代品。或許沒有同樣的天材地寶，但是能夠以如今的煉藥術彌補。”

“這倒不錯。”兩人結束了談話，火國使者也在這一天離去了。楊烈不知道楚凡讓他接待火國使者到底什麼意思，只好帶着他在天恆城四處轉悠，還費盡口舌讓對方答應，幫助趙國修建城池。

“按照現在的進度，天恆城什麼時候能夠重建完畢。”楚凡召來楊烈詢問到。

“按古穹的新設計。新的天恆城比起之前要更加雄偉，在俘虜也參與築城的情況下，需要一年才能完成基本的主體建造。徹底完工估計需要三年。”楊烈老實說到。

“三年，三年之後，十年之約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