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目不忘
這個五虎群羊訣讓他感覺有些瘮得慌，也不知道是不是修鍊錯了，進步沒多少，毛病倒是出來很多。
修鍊一晚上，好像沒什麼進步可言，倒差點把自己凍僵。
喝了好幾碗熱湯，才緩過一口氣。
陸條則是不斷打噴嚏：“昨晚太冷了，我好像生病了。”
如今還只是中秋時節，天氣只會越來越冷，在院子裏過夜，又沒有保暖物品，抱着個麻袋不凍出毛病才怪了。
也只能說吳鏢師沒把手下人當人，根本不在意別人死活，吃飽喝足又端着架子，抱着刀坐到了車轅上，等着周排骨趕車。
周排骨對他越來越厭煩，甚至升起了走完這一趟就不幹了的念頭。
以前不想這個問題是因為沒有辦法，如今不是有本錢了嗎，完全可以做點別的，不受這鳥氣。
但也得走完這一趟再說。
陸條是真的病了，居然從大車上摔了下去，還不知道起來。
發高燒，說胡話。
周排骨就不願意再趕車了，去照顧陸條，和大壯一起把他又抬回大車上，吳鏢師才不得不親自趕車。
陸條這情況，周排骨又是束手無策，他也只是一個少年而已，沒什麼辦法，空着急。
大壯一邊趕車一邊說：“給他多喂水，別把腦子燒傻了，本就不靈光，傻了就娶不到媳婦了。”
周排骨左右看看，哪裏有水可喂？
想了想，乾脆用手摁着陸條滾燙的額頭，運轉五虎群羊訣試一試，反正這是水系的功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功法起了作用，陸條滾燙的身體還真的漸漸恢復正常。
陸條昏昏沉沉睡去，一直到了下一個老店也不醒，周排骨只好把他背進通鋪里睡，吃了些東西后，一個人去守夜。
半夜的時候，大壯倒是來跟他換班了：“怪冷的，進去睡一會吧，好歹比外面暖和。”
這功法運久了更冷，周排骨也是停下來，去通鋪睡一覺。
第二天，陸條恢復過來了，周排骨倒是感覺自己有點病了，睡不夠。
吳鏢師又是把趕車的位置讓出來給他，他咬咬牙，又去趕車。
一路折騰到郡城，很是疲憊。
經過某些傳說中危險的區域，也管不了了，愛咋滴咋滴，結果也沒出什麼事。
郡城比較繁華，城高牆深，叫做青遠郡。
城牆的牆縫上還插着不少羽箭，不知道是多久前的戰爭留下的痕迹。
這裏的人衣冠錦繡，從青石縣過來猶如進入了天堂一般，有錢人的天堂。
沒錢的人，去了哪裏都是路人。
五虎鏢局在這裏有分號，就在南城門口不遠的一條巷子裏。
門庭不大，只做從郡城到青石縣來往的運輸生意，只能算是很小的鏢局。
鏢隊過來自然不能空手回去，湊夠貨才會往回走，有時候馬上就能走，有時候則要等上幾天。
這趟過來因為拉了兩輛大車，只有積攢了一些零散的貨，不太多的樣子，就要等一等了。
“逛街去。”
陸條興沖沖的拉着他出門。
因為來過幾趟，他特別喜歡這樣熱鬧的地方，就算沒錢也喜歡到處跑到處看，甚至想仗着自己長相不錯能搭上個城裏姑娘，就不用攢錢娶媳婦了。
據說城裏姑娘還會倒貼錢呢····
周排骨喜歡靜，沒事的時候寧可坐着發獃也不亂走，要不是陸條拉他，很少會主動出門。
這條路來回了三年多，城裏也逛過不少圈，已經沒有了新鮮感。每次都身無分文，又總是髒兮兮的，不想惹人嫌。
這回又被陸條拉着才出門，其實他自己也想出門逛一逛，這回不是有錢了嗎？
只是不想跟陸條一起出門，自己忽然有錢了，說不清。
陸條這個人比較樂觀，看到什麼都覺得有意思，沒錢也要湊上去問個價什麼的。
周排骨的性格正好相反，沒打算買就不想給人添麻煩，絕不問價。
今天不遠處有廟會之類的活動，陸條越發興緻勃勃的去湊熱鬧，在戲台下站着就不願意走，搞的他看懂似的。
“不要錢的啊，不看白不看。”
身無分文也能玩的很歡樂。
“你看着，我去附近逛逛。”
附近也確實有可逛之處，牆角邊有一處坊市，買賣的都跟修鍊者有關的東西。
周排骨經常會到這裏逛一逛，因為沒錢又從不問價。
這裏有個老頭擺了個書攤，做的是專門高價收購各種神功秘籍，再倒賣各種神功秘籍的生意。
如今周排骨感覺五虎群羊訣不太靠譜，又有了錢，最迫不及待的就是來這裏給自己找一種喜歡的神功秘籍，不定行呢！
他在書攤前一蹲下來，老頭瞄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賣還是買？”
“先看看。”
周排骨打量書攤上擺了一地的舊書，伸手想拿一本翻翻。
“不能動。”
老頭伸手攔住了他，“所謂的神功秘籍，說穿了其實也簡單，眼力勁好的人，一眼就學去了。甚至有些過目不忘的人看一遍就會背了，叫我老人家如何混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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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買不能隨便動。”
周排骨愣了一愣，他雖然不敢說過目不忘看一遍就能背，差不多也能記住個七七八八，因此佔了別人便宜，確實有些不地道。
“總得挑一本覺得可以的，才能花錢買吧？”
老頭盯着他問：“你什麼靈根？”
周排骨搖了頭：“不知道。”
老頭又問：“修鍊過什麼功法？”
“五虎群羊訣，水虎。”
“效果如何？”
“進步不快，而且越修鍊越冷。”
“手伸出來。”
他給周排骨搭了個脈，閉着眼搖頭晃腦，“還行，你就繼續修鍊水系功法吧，死不了。”
只是死不了？！
效果如何一概不保證。
“能成仙嗎？”
“滾。”
老頭差點被氣暴，“什麼垃圾玩意也想成仙，你以為成仙是鬧着玩的嗎？”
周排骨好生無語，不能成仙修鍊什麼？
老頭見他發獃，又好心好意的說：“你這個五虎群羊訣確實垃圾了一點，只是黃階里的低檔貨，扔大街上也不一定有人撿的破爛而已，一輩子能修鍊到玄階就不錯了。
我老人家這裏不僅有地階的修鍊功法，甚至還有天階的修鍊功法，你想要哪種？”
周排骨忙問：“哪種好？”
“天地玄黃嘛，肯定是天階好，能一直修鍊到天階。
地階的功法就只能修鍊到地階，到時候還得換功法，肯定不如直接修鍊天階功法好。”
“我要天階的····”
“這是你要就能的事嗎？
這得問你有多少錢。”
周排骨疑問：“多少價錢？”
老頭伸出一個手指晃了晃。
“一兩銀子？”
“滾！”
老頭氣的抄棍子要揍他，“馬上在我老人家眼前消失。”
周排骨不肯甘休，追問：“到底多少？”
老頭說：“黃階的，可以不要錢送你一本。
玄階的，一百金。
地階的，千金。
天階的····無價。”
周排骨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還以為自己有錢了呢，敢情啥也不是。
難怪鏢局會發五虎群羊訣給他，本身就是爛大街的玩意，一文不值，讓他瞎折騰一番，長點氣力好乾活而已。
他略一猶豫，又把手伸了出去：“既然天階的無價，也就是不要錢嘛，來一本唄。”
“你····你太不要臉了。”
老頭又要操棍子，“無價的意思是，還得看是不是該人與功法有緣，並不是不要錢，最少萬金以上。”
是不是有緣的意思是，能多宰點就多宰點，萬金是起步價。
百金還是萬金，對於周排骨來說都是一樣。
一樣出不起。
既然反正要換個功法，自然是天階最好，一步到位。
他摸出一個金幣晃了晃：“你就算拿着一大堆功法，賣不出去有什麼用？反而掙不到飯吃。
我也不買，借閱一下總可以吧？
一個金幣借閱一遍，很划算了，東西還是你的，你沒有任何損失，白白掙了一個金幣。”
老頭狐疑的打量着他，疑問：“你小子確信自己能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可能有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多。
隨隨便便就能遇上一個？
周排骨猶豫着搖頭：“不確信，可我真沒錢，不得不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