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錢錢錢，老子要賺錢
飯後，沈濯小聲的衝著柳書殷文道：媳婦兒，把咱家鐮刀找出來，要快的！”
柳書殷手中的筷子，‘啪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變了，硬生生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鐮刀？快的？你……想幹嘛？”天黑了，他又要去幹嘛？這是要搶去？
“其實，你賺不賺錢的，不重要。只要你守着我跟小白好好過日子，就成。別去干傻事！”打從嫁給他，也沒指望什麼？他今天能對她們娘倆這樣好，她就很知足了。現在他這麼小聲的講話，定然是……不行！要是真的犯了事，可是要去蹲號子的。
“家裏沒有鐮刀！”寧願撒慌，也不能讓他去幹壞事。於是，柳書殷不給這貨解釋的機會，果斷出擊。
“沒有嗎？”
柳書殷低着頭，衝著碗用力的點了點，“沒。”
她說話這麼沒底氣，肯定有！
沈濯知道她說謊了。因為，依照他對柳書殷的了解，這個女人說謊的時候，眼睛根本不敢直視他人。跟他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怎麼可能不了解她日常的行為。
他眉頭一蹙，看到柳書殷夾菜的手都在着顫抖，這女人肯定沒往好事上面想。
“嘖，媳婦兒。你別亂想。我都跟你保證過了，我以後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你把鐮刀找給我，後山的野菜長得新鮮。你想啊，要是我四點鐘起來，把它砍了，拿到城裏去賣。早上的菜多鮮，頂着露珠，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再去抓幾條魚，草蝦，那咱家不就有錢了！”
柳書殷聽了這話，慢慢的彎身撿起地上的筷子。她拿着往旁邊的水桶裏面洗了洗，她剛剛擔心的眼神改變了許多，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這沈濯說的話，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
“後山那條路，一直沒人去的，聽說還會有野豬。魚塘，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草蝦的旁邊，都是划人腳的草，你……你怎麼去？城裏人家都有市場，又怎麼會看上我們農村的東西。咱村離城裏，這麼遠，你怎麼去？”
他說的這些，根本就不現實，要是真的能行得通，村子裏早就有人去幹了，還會等到他去？
沈濯低頭吃了幾口鵝肉。他知道柳書殷此時的想法，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會有人去，他才有賺錢的機會。
“媳婦兒，你說對。不過我知道，才讓你把最快的鐮刀找出來。那樣我砍野菜快，挖薺菜也快，省勁兒就是省時間。明天推着咱家小推車，早點去，咱不去城裏的菜市場，去居民樓，堵早上出門買菜的老太太們。咱賣便宜點，多送她們一把也成，肯定能賺到錢。”
柳書殷想說什麼，最後欲言又止。這貨決定的事，一向都很難改變。
算了，由他去吧，賣不了，他就消停了。
“媳婦兒，你別用那種眼神看你男人？就算是那菜賣不了，咱還能拿回家自己吃呢。要是鴨下蛋了，炒鴨蛋也好吃，對不？”
柳書殷：“呃。。。”
沈濯連連咂舌，她這是什麼表情？居然在他鬥志昂揚的時候，潑他冷水。
“媳婦兒，我告訴你，你別瞧不起你男人。其實我……”沈濯把筷子插在碗裏，左手在空中揮舞了半天，沒把前一世的‘英勇事迹’講出來。最後，憋着嘴，說了句：“可厲害了。”
柳書殷看到他腳丫子伸着，翹着二郎腿，一手還在空中揮舞。她低下頭，吃了一口飯。等到她再次抬眸之時，看到沈濯拿起筷子，繼續吃東西。
柳書殷這才發現，他一直都是用左手拿筷子的？
這3年來，她都不敢正眼瞧他。
——
凌晨四點左右，天還沒亮，沈濯就開始穿衣起床，他一動，床就開始動。
柳書殷睡覺輕，一個是因為有孩子的緣故，再者就是怕沈濯打她。還有，他以前總是跟那些狐朋狗友的人打牌，她一個女人，夜裏起來上廁所，還總擔心他的那些朋友，會對她做出不好的事情來。所以，睡覺的時候，也總提防着……還好，他那些朋友，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這會兒，她感覺到床在動，便睜開了眼，“你現在就去？”
“嗯，媳婦兒你睡。”
“天還沒亮，你在多睡會兒？！”這話說出來，讓她自己都覺得奇怪，以前恨不得他睡死，永遠別醒來。現在，他起床要去幹活，她竟然擔心他睡不好？
沈濯快速的穿好衣服，“別吵到孩子，城裏人比較講究。我要是去的晚了，就趕不上那些阿姨們買菜了。”
“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他不是去砍菜、挖菜。去殺人，她可還能攔着點，給別人逃命的機會。
“你在家睡覺，還要看孩子，後山的路不好走，你一個女人別去了。”
柳書殷雖然沒有反駁，可見他走出去了，她也悄悄的穿上衣服。見看沈濯扯了一大塊舊布，又拎着兩個水桶，裏面放了鐮刀。
柳書殷心一驚，他這是準備分，屍嘛！竟然弄了這麼多工具？
她穿好衣服，把家裏的大門上了鎖，就開始在沈濯不遠不近的地方，悄悄的跟着。
沈濯打從他出家門就知道柳書殷在後面跟着了，也沒拆穿她。本來想着讓她回去的，可轉念一想，柳書殷這樣跟着他也好。至少，她沒有時間帶着小白離開他。
沈濯爬上了後山，把那塊舊布，往地上一鋪，拿起鐮刀藉著東方那一抹魚肚白，快速的砍野菜，那些野菜都是頂着露珠的鮮兒，地上的薺菜都帶着土，真他么的新鮮。
沈濯抓起一把，放在鼻尖跟狗似得嗅了嗅，這不是菜的味道，是特么錢的味道！
錢錢錢！老子要賺錢！
他這樣想着，於是開始快速的揮舞着鐮刀，沒一會兒功夫，他就砍了一大包裹，然後，又順着後山的下坡去了河裏，抓魚，草叢裏摸蝦。
柳書殷一開始是真的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不過現在看到他這樣。她也不好在一旁躲着了，時不時的幫他拉扯幾下舊布，整理整理地上的那些野菜。
這會兒看到他下河抓魚了，她也不藏着了，扶着樹枝走了過去，還幫忙拎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