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宰了它
沈濯不明所以,“我說去就我去。這種活兒,本該就男人干。你在家看好孩子就行,天都快黑了,你別出去!還有沒有別的靴子?”
柳書殷搖了搖頭。
沈濯擰眉,憋着嘴,強行把自己的腳擠了進去,左一下,右一下的,看的柳書殷都跟着心疼。她急忙過去扶住了他,你看看他,穿個靴子,都把小木凳搞得左搖右晃的,一會兒再把本就不結實的木凳子,給坐壞了。
“還是我去吧!”活兒?本身哪有什麼規定是男人,還是女人的?
“行了,你在家看好孩子,等我回家給你們娘倆燉雞肉!”
沈濯一邊說著,一邊憋嘴強忍着,用力的把自己的雙腳,往那雙小靴子裏面塞,好不容易塞了進去,憋的他臉也紅了。
他蹙着眉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媽呀!穿個鞋這麼累,比打架還累。”
柳書殷聽了頭皮一麻,怎麼他三句話不離打架?可她此時又不敢多講話,生怕惹到他。
——
傍晚時分,很多人都去插秧。
天氣微涼,正適合幹活。
沈濯抓着秧苗,憑着印象來到了自家分的那一畝三分地。他個子高,再加上平日裏,從不下田幹活,就一小白臉,再長得英俊了些。
他往那個地頭邊上一站,把正在貓着腰插秧的人,都給看呆了。
不是嫉妒這貨的英俊和俊美的絕世容顏?而是……這丫的!二溜子,手裏拿着秧苗來幹啥?
“這二溜子,怎麼過來幹活了?”麻子嬸,順嘴就這麼禿嚕了一句。
別說她懷疑,大家都懷疑,“太陽一下子從西邊出來了倆?”
“他能幹活嗎?”
“噓噓,看好我們自己的秧苗,離他遠點,別跟他說話。”
“……”
沈濯知道那些人看他,用什麼眼光?用腳趾頭都會去想,人家是怎麼議論他的。
不過,他根本不在意,他現在最主要的是把媳婦兒和孩子留住。
——
三個小時后,沈濯把自家的秧苗插好了,剛插好秧苗之後,他就把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這雙靴子還真是夾腳,疼的他不得了。
沈濯拎着靴子光着腳走了回去,帶着泥水的腳印,沾滿了一路。
等到他回家之後,把靴子往院子裏任意的一扔。
他拿着水瓢用冷水沖了沖腳,又扯了一塊布大呲咧的圍在了身上當圍裙,到旁邊抓了一隻雞,一刀下去放了雞血。
今天,鐵定了要宰只家禽,給柳書殷和小白補身子。
“粑粑,鵝……鵝鵝嘎嘎,咬媽媽,咬!”小白吃着雞蛋糕,邁着小短腿跑過來告狀,小手還指着一旁嘎嘎叫的大白鵝。
沈濯看到小傢伙,伸着小手指對着一隻大白鵝,“就是這個,麻麻哭了。”
他娘的!沈濯咔的一放菜刀,今天本來想要,大白鵝一馬的。沒想到,它竟然上趕着找死!宰了他!
柳書殷聽到小白對沈濯說話,她急忙從屋子裏出來。手上被鵝扭的淤青,還沒來得及處理。因為手上的疼痛,臉色極其的不好看。但她又怕小白的說錯了話,讓沈濯不高興,她急忙過去捂住了小白的嘴,“別亂說,媽媽沒事,不疼的。”
沈濯一眼,瞧見了柳書殷手上的淤青。
在他們農村,有三大狠,首先就是擰人的鵝,然後就是啄人的雞,最後就是咬人的狗。
在他們這個地方,老一輩人的人常說:寧願被狗咬,也不敢讓鵝擰。就足以證明鵝扭人到底有多疼。
鵝攻擊的時候,實際上是“扭動”而不是“咬”。鵝沒有牙齒,但是,鵝口中的鋸齒狀的東西叫做“鋸齒狀的喙”,吃東西是可以用來折斷樹枝和草。
鵝那個鋸齒狀的喙都能用來折斷樹枝和草,自然扭動起人來,也是痛的離譜了。更何況是柳書殷手上的肉了。
沈濯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柳書殷以為他要打孩子,嚇得直接把小白緊緊地抱住,並且背過身去,給他一個後背,給他打。
“你要打打我,是我沒用!”可半響后,柳書殷並沒有感覺到印象中的疼痛。
反而,身後傳來鵝的叫聲一片,其中,還有一隻吱吱的叫,叫聲凄慘!
她用手捂着小白的眼睛,自己偏頭望去,就看到沈濯抓起剛剛小白用手指的那隻大白鵝,那隻大白鵝特殊,身上有一嘬黑毛。然而,沈濯用的剛剛宰雞的那個菜刀,只見他直接拎着鵝,咔咔兩下,把鵝頭給削掉了。鵝的身子還撲棱了着,染起一堆鵝毛……
只見這貨用手,抓着鵝的嘴,用刀狠狠地把鵝嘴給剁碎。
其他的大白鵝‘軋軋’的叫着,煽動着翅膀,四處飛竄,亂成一團。那隻大白鵝被削掉了一個頭,四肢還在動,嚇得柳書殷死死的抱着孩子,捂着頭。
沈濯兩步走過去,一腳把那隻沒頭的的大白鵝踹翻在地。然後,再次掄起刀,咔咔兩下,手起刀落把鵝的爪子砍掉,“今晚燉了它,給你報仇!”
柳書殷看到他這個狠勁兒,嚇的渾身發抖,話也不敢多說,甚至連吭聲都不敢吭。
“哪只鵝再咬你,毛給它扒光了。你帶小白進屋,我把鵝燒好了,燉給你吃。”
柳書殷嚇的渾身發顫,硬咽着唾液,捂着孩子的眼,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挪動。
“媽的,簡直活膩了,敢咬我媳婦兒!”
柳書殷聽到他這話,紅着臉抱着孩子進屋去了,她不知道沈濯到底是怎麼了?但見他拎着刀這個樣子,的確有點嚇人。
柳書殷哽咽了半響,小聲說道:“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
沈濯不明白,柳書殷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他歪頭一想,難不成是殺鵝宰雞?可還沒等他回答,就聽柳書殷用那種試探性的語氣說道:“比如你……你有沒有發燒?”他不會是把腦子燒糊塗了吧?才會對自己這麼好?要麼不發燒,怎麼會這樣?
沈濯這會兒算是明白了,他大手一擺,“媳婦兒,我不燒!”
柳書殷眨了眨眼,看他與平時並無兩樣,只是他今天下午的表現,着實讓人摸不到頭腦,想他幹了一下午的活兒,還沒有吃東西。她去屋裏拿了一個粽子,端着碗趕緊走到沈濯面前,“你是不是沒吃飯,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