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只認準書記兒子做我家女婿。
今天的宴會，蔣母一見到書記的兒子，馬上做起了白日夢，要是書記的兒子做了我家的女婿那該有多好。
和她同桌的有一位叫紫紅的客人，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打扮得極為妖艷。
一見到滿身珠光寶氣的蔣母，兩眼放光。
於是擺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和蔣母套起近乎來，兩人一拍即合，叭叭叭地聊個不停。
紫紅說她是書記家的親戚。
蔣母說自家有個女兒今年剛大學畢業，分配在縣重點高中當老師。
紫紅一聽明白了，飯後提議去逛街。
付款時說忘帶錢包了，蔣母心領神會，替她付款。
於是蔣母用兩張“紅牛”換來這個電話號碼。
還沒等蔣書茵擦乾手，蔣母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走到沙發坐下。
蔣母端詳着蔣書茵，又拉起她的手，誇讚道：
“瞧瞧我女兒多漂亮啊，連這雙手都那麼好看，修長白皙，難怪鋼琴能彈得這麼好。
我的寶貝女兒琴棋書畫雖不能說樣樣精通，但也都拿得出手。如此優秀的女孩，只有書記家的兒子才配得上。”
蔣母挺了挺身子，接著說道：
“記得打電話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發什麼愣呢？聽見沒有？”
蔣書茵的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她想着如何向媽開口，
“媽，我有件事想和您說……”
還沒等她說完，蔣母就又興高采烈地說：“別插話，聽說書記的兒子還是名校畢業的呢
就在這時，歐陽博朝樓下走來，蔣書茵示意他迴避，蔣母順着蔣書茵的視線望去，看見一個男孩正往一樓走來。
蔣母皺了皺眉頭，目光緊緊盯着歐陽博，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審視。
歐陽博也感受到了這道犀利的目光，腳步不由得頓了頓，但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走了下來。
這個打扮時尚而貴氣的女人，這一定是蔣母，於是連忙喊道:“阿姨好。″
蔣母用疑惑而又鄙夷的目光看着歐陽博，老半天才從鼻孔里擠出一個字“嗯″，算是答應了。
蔣書茵連忙站起身來，試圖解釋道：“媽，這是......”
蔣母沒等她把話說完，便搶先開口道：“這是誰？怎麼會在咱們家？”
蔣書茵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媽，他是我男朋友，歐陽博。”
蔣母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上下打量着歐陽博，又看了看門囗的棉被和鐵桶，於是大聲對蔣書茵說:“你進房間一下。″
蔣書茵跟她進了房間，
蔣母把門一關，憤憤然說道:
“你談戀愛了！當初我怎麼對你說的，難道你忘了？！”
蔣母在四年前對她說:“好好讀書，在大學不要談戀愛，別給人騙了。”
怎麼會忘呢，每打一次電話，蔣母必重複一遍。
“媽媽，我已經二十二歲了，不是中學生，為什麼不可以談戀愛。”
蔣書茵有點委屈說道。
“瞧他那樣子，黑不溜秋，分明就是個農民工，他配不上你。″
一臉不屑的蔣母說。
蔣書茵，“他是在家裏干農活，晒黑的。″
“什麼？家裏還是農村的！我不同意，你馬上跟他斷了！′′
蔣母聲音馬上提高八度說道。
“農村人怎麼了？你別瞧不起農村人，你自己還不是農村出來的？″蔣書茵盯着她媽眼睛說道。
“你，你怎麼這麼說話，氣死我了。″蔣母捶了捶胸。
蔣書茵這句話戳到她的痛處，當年她一村姑嫁給有體面工作的蔣爸，遭到婆婆百般刁難。
苦日子在蔣書茵奶奶離世才結束。
“總之你必須跟他斷了，瞧那樣子都不像好人！唉，一臉窮酸相！”
“你也太武斷了，這是偏見。″
……
母女倆你一言我一語，幾個來回不分勝負。
蔣母氣鼓鼓從房間裏出來。
歐陽博走到他的行李旁，從鐵捅里拿出一塊煙熏肉。
放在茶几上說:
“嘗嘗，這是我家鄉的煙熏肉，味道很不錯。″
“我家可不敢吃這致癌的肉，你拿回去！″
怒氣未消的蔣母說道。
歐陽博一臉尷尬說道:
“沒事的，不是經常吃，是我們那裏的特產，有錢都買不到。″
蔣母大聲喝斥道:“有事你負責！這麼金貴的東西，我們吃不起！″
“媽，你說話能不能客氣些，尊重尊重客人。″蔣書茵望着她媽說道。
“你尊重我了嗎？一聲不吭帶個男人回來氣我！″蔣母火冒三丈。
這個乖乖女，今天怎麼了，為了一個男人，竟敢和我頂嘴，無視我的存在，叫你別在學校談戀愛，你竟敢不聽，簡直動搖我的霸主地位，不給點顏色，不知道老娘人的厲害。
“誰稀罕這臭肉！”
隨着一個女人粗暴聲，一塊煙熏肉“啪″的一聲無辜躺在院子裏。
接着又是“哐當″、“呯″的兩聲，一個鐵桶和一個大背包從屋裏被扔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
此時的蔣母不再講究什麼體面不體面，怒氣沖沖地走到在門口，指着歐陽博，嘴裏發出歇斯底里的聲音，
“拿上你的東西滾出我的家！″
接着蔣母手在空中飛舞，腳在地上蹬，如同瘋子。
這場風暴來得似乎有點兇猛，有點突然。
一旁的蔣書茵被蔣母這番操作嚇得不知所措，杵在屋中央。
等她反應過來時，歐陽博已經拿起他的行李走出了院子。
蔣書茵趕緊追上去。
蔣母在後面大聲吼：“出了家門，就別再回來！″
哼哼，看你還敢不敢再來，我只認誰書記兒子做我家女婿。
看着歐陽博遠去的背影蔣母憤憤的想。
陽博被蔣母粗暴地趕出家門，心中交織着屈辱、憤怒和無奈。
他的自尊心被狠狠地踐踏在地上，每一句尖酸刻薄的話語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讓蔣母為今天的行為後悔。
倆人肩並肩走在大街上，沉默不語。
街上行人稀少，太陽炙熱，蔣書茵身着長裙，被熱浪包圍，呼吸都感到艱難。
許久，蔣書茵打破沉默問歐陽博去哪，歐陽博說去學校報到。
蔣書茵問其是否吃午飯，歐陽博稱太熱沒胃口，讓她回去。
蔣書茵轉身進商店買吃的，候車室人不多，歐陽博買好票坐着等。
蔣書茵遞食物給歐陽博，歐陽博心疼起蔣書茵，知道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明白她對自己的真心。
蔣書茵問車票時間，歐陽博說五點二十最後一趟，離開車還有一個鐘頭，讓她先回，她沒說話，說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