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風險

郭紹計劃殺幾個權貴，敲山震虎。好好的震懾一下某些不開眼的傢伙。

說實話，現在殺人，並不是什麼上策，搞不好會讓那些權貴在恐懼之下凝成一股繩對抗自己。

但是不殺幾個人，是鎮不住場子的。這也是萬不得已的辦法。

郭紹正和蕭毅幾個人討論該拿誰開刀的時候，馬國成從外面進來了，他說道：“主公，李康妃派人請您去她那兒，說有要事和您相談。”

一聽是李選侍請自己，郭紹就不想搭理。這娘們請他，無非又是為了樂安公主那事。他現在忙得很，可沒時間去陪李選侍扯淡。

“派人去告訴李康妃，叫她安生點！”

郭紹說完，馬國成依舊杵在原地不動。

“怎麼了？”郭紹抬起頭看着馬國成：“李選侍難道又賴在門口不走了？”

“不是！”馬國成搖搖頭，然後從袖子裏取出一張紙條：“這次她沒賴在門口，而是讓人送了張字條來。”

“字條？”郭紹隨口道：“上面寫了些什麼？”

馬國成摸着後腦勺尷尬的說道：“主公，你忘了俺不識字。”

郭紹只好親自接過那張紙條去看上面的內容，只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

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誰也不知道字條上寫了什麼。蕭毅壯着膽子問道：“主公，出什麼事了？”

郭紹做了一個打斷的手勢，接着看向馬國成：“你馬上挑十個人，跟我走！”

馬國成道：“去哪？”

“萬壽宮！”

……

前往萬壽宮的路上，郭紹顯得心事重重。他不斷看着手上那張字條，李選侍說，她手上有皇莊的賬冊，若是想要，就讓郭紹親自到她宮裏面談。

賬冊按理說應該在崇禎皇帝手上，李選侍怎麼可能有？儘管郭紹持懷疑態度，但他還是決定親自去探一探虛實，萬一李選侍真有那個賬冊，眼下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萬壽宮很大，裏面居住着不止李選侍一個嬪妃。不過李選侍住的宮殿，是萬壽宮中最大的，基本上佔了1/3。

踏進李選侍居住的小院兒，出乎意料，郭紹居然連一個宮人都沒看見，按理說李選侍身邊的宮人不少，院子裏不可能一個人沒有。

疑惑之際，一個宮女迎了上來：“都督，請跟奴婢走，我家娘娘在前面等您。”

馬國成想帶人跟上，宮女攔下了他們：“太妃只請了都督，其餘人留步。”

郭紹對馬國成吩咐：“你們守在院子外面就好！”

“是！”

宮女領着郭紹來到李選侍的寢宮，接着指了指裏面：“太妃在裏面等您。”

郭紹邁過門檻走了進去，一進門郭紹就見到李選侍正背對着他對着銅鏡描眉。

“拜見太妃！”郭紹站在原地拱手見禮。

“郭都督，別那麼客氣了，這裏又沒外人！”李選侍轉回身的那一剎那，郭紹鼻子裏差點噴出血來。

只見李選侍穿着一件相當艷麗的紅色深衣，但這衣服和一般的深衣不同，它是用紗紡成的，所以非常薄，幾乎是半透明的。她像是剛剛沐浴過，渾身濕漉漉的，濕潤的長頭髮把衣服印的有點濕，柔軟的布料貼在她身上，較好的輪廓線條清晰可見。而且她居然光着腿，只穿了一雙木屐。

李選侍坐着沒動，好像是有意讓郭紹觀賞她。

郭紹問道：“聽說太妃手上有皇莊的賬冊？”

李選侍道：“有如何？沒有又如何呢？”

郭紹彎腰行禮：“若是賬冊在太妃手上，請太妃將賬冊交給我，紹日後必有重謝。”

“日後？”李選侍咯咯嬌笑道：“那天是誰拒我於千里之外的？現在居然想從我手裏要賬冊。”

郭紹直起身子，沉聲道：“太妃，此一時彼一時，還望太妃能夠以大局為重。”

李選侍慢慢走到郭紹面前，輕挑地勾起他的下巴，媚眼如絲地說道：“大局？何為大局？我一個弱女子又怎知何為大局。”

郭紹別過頭，躲開她的手，“如今朝廷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唯有找到賬冊，才有望解決當下困境。還請太妃三思。”

李選侍冷笑一聲，“哼，說得倒是冠冕堂皇。若我將賬冊給了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郭紹眼神堅定地看着她，“只要太妃願意交出賬冊，郭紹願保太妃母女一世平安。”

“一世平安？”李選侍不屑的說道：“本宮想要的才不是這個呢。”

郭紹無奈道：“太妃，娶公主的事情，還需要運籌，在下不能貿然答應。”

“誰說要你娶了樂安了？”

李選侍伸出手，在郭紹的臉上摸了摸，那樣子就像一隻飢餓的老虎在看自己的獵物。

郭紹潛意識的向後退了退，他不願意和這個女人有太多交集，李選侍野心太大，她接近自己，目的不純，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她吃掉。

李選侍見郭紹刻意躲避自己，頓時有些惱怒：“郭都督，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老躲着我幹什麼？”

郭紹撓了撓頭，道：“男女授受不親嘛！”

李選侍冷哼了一聲，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郭紹：“早就聽說過郭都督不近女色，不知道是真的不近女色，還是郭都督有什麼隱疾？”

郭紹聽到這裏，不禁把目光看向李選侍那起伏的胸口，朱由校兄弟好像是她撫養長大的，皇帝不會也是喝她的奶長大的吧？

“呸呸！我在想什麼？”

郭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傳言許多都是空穴來風，沒親眼見過的事，誰也說不準是什麼樣子。”

頓了一頓后，他又繼續說道：“男女之事，比較私隱，我不喜歡讓別人知道，更不會到處去宣傳。”

郭紹說的比較含蓄，李選侍卻聽得很明白。

這不就是喜歡偷情嘛！原來郭紹好的是這一口。

李選侍故意靠近了郭紹，將自己的胸口往郭紹身上貼了貼，那種軟軟的觸感，讓郭紹有點情不自禁。而且今天李選侍身上那股香味更濃郁了，不知道為什麼，郭紹發現自己只要一聞到這股香味兒，就會欲罷不能。

郭紹努力剋制自己的衝動，他可不想被李選侍誘惑，“太妃自重，若無其他事，紹便先行告退了。”

李選侍輕笑一聲，“急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賬冊的下落嗎？”

郭紹深吸一口氣，“太妃究竟想要怎樣？”

李選侍貼近郭紹的耳朵，輕聲說道：“只要你今晚留下來陪我......”

郭紹心中一驚，連忙推開李選侍，“太妃請自重！”

李選侍見狀，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嫵媚，“郭都督何必如此正經呢？這世上的男人，有幾個能抵擋得住我的魅力？”

郭紹轉身離去，“太妃莫要為難我，賬冊之事，我會另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李選侍抱着胳膊倚靠在後面的柱子上：“你跟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本賬冊，你信不信他燒了都不給你？只要都督從了我，奴家自有辦法給你把賬冊弄來。”

郭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道：“太妃讓我考慮考慮。”

李選侍望着郭紹離去的身影，媚笑道：“郭都督，相信我，你今晚還會回來的。”

從李選侍那出來的時候，郭紹感到呼吸急促，直到走出去很遠，他才感覺情緒漸漸平復。今日若不是他定力足夠強，估計就着了李選侍的道了。

走在皇宮的過道上，郭紹心裏在想着一個問題。如果不求李選侍，只靠他自己有辦法逼崇禎交出皇莊的賬冊么？如果沒辦法，是不是只能依靠李選侍去將賬冊拿回來了？

但是一想到李選侍的野心，郭紹又很擔心，自己降不住這個女人，到頭來會像朱常洛那樣為她所噬。

回到總理府以後。

蕭毅忙問：“主公，李選侍請您去做什麼？”

郭紹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先問：“軍師，你說如果有捷徑可走，但是這條捷徑有風險，那這個風險該不該冒？”

蕭毅不知道郭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立即回答：“都督，有捷徑走，當然是好事，自古以來干大事哪有不冒風險的？什麼事情沒風險？老婆孩子熱炕頭沒風險，別的都有！”

這番話讓郭紹下定了決心，這世上不管幹什麼都有風險。收下李選侍，很可能會被她所噬，但是如果真能通過她得到皇莊的賬冊，那麼這個風險值得一冒。

當天晚上，滿天星斗，郭紹換了一身太監的衣服，帶着幾個隨從再次來到萬壽宮。

推門進去，李選侍的寢宮空無一人，到處漆黑一片，只有前面有一絲亮光。

順着亮光走進去，郭紹又回到了白天那間寢室。

李選侍依舊穿着那件紅色深衣，側躺在床上，燭光映照在李選侍那張鵝黃色的臉蛋上，讓她渾身散發著一股妖媚之感。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她用手撐着頭，往外面瞥了一眼，隨即笑出了聲：“都督，奴家說的沒錯吧？你果然又回來了。”

郭紹走上去坐到床邊，沖她豎了一個大拇指：“李娘娘，你算把我拿住了！”

“可不能這麼說！”李選侍從床上坐起來，趴到郭紹肩膀上，用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們這叫各取所需。”

郭紹搖頭道：“你這麼放蕩，就不怕給人知道？”

李選侍不以為意：“知道了又怎樣？這宮裏到處都是你的人，哪個不開眼的？敢胡說八道，不怕你割他的舌頭嗎？”

郭紹又問出一個問題：“你就不怕樂安知道了，埋怨你？”

李選侍笑得花枝亂顫：“她知道了又怎麼樣？你又不是她夫君。何況，就算是又怎麼樣？二女共侍一夫，歷朝歷代還少嗎？”

“賬冊真在你手上？”郭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個問題。

李選侍根本不解釋，直接伸手去扒郭紹的褲子……

都說四十歲的女人如狼虎，郭紹今天終於領略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即便是猛如虎的紹哥，面對李選侍的攻勢，也差點遭不住。

不過跟李選侍在一起，倒挺解壓的。這女人跟周皇后不一樣，放的開，什麼都敢玩，完全沒有一點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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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起的時候，這女人更是瘋狂，什麼都叫的出來，短短半宿功夫，紹哥的輩分直接翻了幾翻。這比他當初陞官的速度還要快！

烏雲散去，月亮重新出來，一束光順着窗戶照進房間，李選侍疲憊的靠在紹哥懷中，眼神中儘是滿足之色。

郭紹忍不住問道：“娘娘，先帝死後，你就一隻守寡嗎？”

李選侍氣喘吁吁的說道：“不然呢？巨君，你是不知道，這宮裏規矩多，我們這些女人，就是跟皇帝說話都得隔帘子。”

“賬冊，真的在娘娘手上？”辦完了事情，郭紹又追問起了賬冊的下落。

“當然沒有了！”

郭紹一聽就急了，今晚自己差點累成狗，結果被這娘們給擺了一道？

“你先別急！”李選侍安慰了一聲，然後才道：“賬冊確實不在我手裏，不過我能幫你拿到。”

“娘娘，這話當真？”郭紹有點懷疑，賬冊在崇禎手上，李選侍能有辦法說服他老老實實的把賬冊交出來？

李選侍自信的說道：“巨君，你就放心吧。皇帝是我從小帶大的，我了解他。只要我略施小計，保證他會乖乖把賬冊交出來。”

郭紹追問道：“娘娘什麼時候能把賬冊拿到手？”

李選侍想了想說道：“明天，明天晚上你來拿，我管保將賬冊交給你！”

郭紹聽罷頓時放下了心，李選侍既然打包票，就必定是有把握。就算他真騙了自己也無妨，反正自己當了一回皇帝的后爹，也不算吃虧。他忙道：“誠如是，紹日後必有重謝。”

“必有重謝就不必了！”李選侍看着郭紹那張英俊的臉，“今後多來陪陪我便是。”

郭紹嘴角一抽，心道：多陪你兩次，我還不被你榨乾了？

“天色不早了，紹先回了。”郭紹站起身，去拿扔在一旁的衣服，李選侍過來幫郭紹更衣，看着穿着一身太監服的郭紹，李選侍笑出了聲：“好俊俏的小太監。若是能留你天天在我身邊伺候就好了。”

郭紹道：“娘娘別花痴了，我先走了。”

“花痴是什麼？”李選侍在後面問了一句。

不過郭紹並不回答，他已經摸着黑走了。

回總理府的路上，郭紹一直在罵罵咧咧。也不知道馬國成從哪找來的這件太監服，一股尿騷味。

聽說有些太監因為割了，下半身會漏尿，郭紹以前還不信，今天終於是信了。

郭紹發誓，以後來後宮寧願換便裝，也不扮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