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袍

郭紹看着面前的周皇后，說道：“殿下，我打算裁撤宮中的宮女以及太監。”

裁撤宮女太監這事是郭紹早就計劃好的，其實他完全可以繞過周皇后自己直接下一封詔書，畢竟崇禎把自己的印璽都給他了。

但是一下從後宮裁撤這麼多人，如此大的動作，郭紹認為還是有必要和周皇后打個招呼的。

郭紹不想讓周皇后感覺，自己不尊重她。

周皇后一聽郭紹要裁撤宮人，先是眉頭一蹙，然後才問：“不知巨君打算裁撤多少人？”

郭紹道：“只留500宮女，另外再留100個年輕力壯的太監，其餘人通通清出宮。”

“只剩600人？”

周皇後有點驚訝，她沒想到郭紹下手這麼狠，一下子居然要把這宮中九成以上的宮人統統清退。

“對！其餘統統清走。一個不留！”

最後一句話郭紹加重了口氣，表示此事不容商量。

“可是清退這麼多人，皇家還要不要體面？”

周皇後到底是婦道人家，她首先考慮的不是這些宮人出了宮怎麼生活，而是皇家的體面。

郭紹心裏一陣無語，大明都變成這熊樣了周皇后還在乎什麼皇家體面，皇家的體面能養活這麼多吃人飯不幹人事的閑人么？

“殿下，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如今這世道，活命都成問題，還談何體面？”郭紹嘆氣道，“若再不裁減用度，光是皇宮這些人吃飯，都能把朝廷吃垮。”

周皇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也明白郭紹所言不假。

“唉……那就依卿所言吧。”周皇后無奈道，“只是這些宮人出宮后，該如何安置呢？”

郭紹心中早有計較：“我會讓內務府安排，出宮的宮人願意回家的發放路費，不願意回家的我會在宮外給他們劃一塊地，讓他們能夠種地自養。”

周皇后猶豫了片刻后，說道：“遣散這些人的費用誰出？”

“當然是朝廷出了！”郭紹不假思索。

這皇宮又不是他家，這個錢朝廷不出，難道讓他貼上啊？

“朝廷還有錢嗎？”

周皇后問完了之後，郭紹瞬間沉默了。

朝廷當然沒錢了，那些京官的俸祿都還是他自己貼錢發的呢！

想着，郭紹開口道：“不是有內帑？內帑應該還有錢吧！”

內帑也就是皇帝的私人金庫，原歷史上，據說北京城破的時候，李自成從內帑抄出了1000多萬兩白銀！

儘管這個數字有很大水分，但就算按10%算，內帑也至少應該還有百萬兩銀子。

更不用說這些年郭紹幫周皇後夫婦掙了不少錢，內帑肯定是有錢的。

周皇后聽完郭紹的話，立即起身來到後面的箱子前，然後從裏面摸出了一份單據。

郭紹接過去一看，這是一份目前內帑存銀的情況，郭紹看完差點吐出血來。

“殿下，沒開玩笑吧？內帑只剩不到十萬兩銀子了？”

周皇后嘆了一口氣，說道：“宮裏的開支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要不是一直由你掙錢補貼，宮裏早維持不下去了。實話跟你說，宮中已經欠了三個月俸祿了，不少太監宮女都在偷買宮裏的寶物補貼家用。”

“什麼？”郭紹一聽就急了：“他們憑什麼偷我的東西出去用？”

周皇后白了郭紹一眼，心說：“宮裏的東西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郭紹自然有他的道理，這宮裏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戰利品，那些宮女太監偷宮裏的寶物出去賣，可不就是在偷他紹哥的錢嗎？

郭紹的聲音堅決道：“不行，遣散宮人的速度得快！明天就開始。”

周皇后沒好氣的伸出手道：“那你把遣散費給我。”

“嘿，憑什麼要我出錢？”

“你剛才不是說這宮裏的東西都是你的嗎？”

郭紹沉默片刻，說道：“殿下，你稍後統計一下遣散費一共需要多少，然後擬個單子送到總理府來。”

周皇后開口道：“那每個人發給多少銀子的遣散費？”

郭紹想了想道：“殿下覺得每個人五兩銀子夠嗎？”

“夠了！”周皇后自信的說道：“這宮裏普通宮女一個月也就一兩銀子，五兩白銀，快頂他們半年的俸祿了，足夠了。”

郭紹又道：“那殿下就抓緊時間核算一下這宮裏有多少宮人，需要多少遣散費，然後抓緊時間報給我。”

周皇后想也不想的說道：“不用統計，宮中現在一共有8776個宮人，減去600個，一共需要兩白銀的遣散費。”

郭紹震驚了：“宮中有多少宮女太監，殿下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周皇后冷哼一聲，不悅道：“卿以為本宮這個皇后是白當的嗎？”

郭紹見狀，繼續道：“那殿下，一會兒我讓人送10萬兩銀子到您這兒來，遣散這些宮人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殿下去做。至於剩下的那些錢，殿下也不必給我，留下做體己錢吧！”

10萬兩銀子發完之後，也就能餘下五萬多兩，五萬多兩白銀，放到以前周皇后是看不上的。

周皇后曾經可是手握一百五十萬兩巨款的！自然看不上這區區五萬多兩白銀。

然而周皇後手上這筆巨款已經被她送給崇禎充軍餉了，此時周皇後手裏可真是一分錢的閑錢都沒了！

這話可不是誇張，明朝末年財政入不敷出。宮裏有時候都是幾個月發不出俸祿，周皇後為了展現一國之後的風度，特意帶頭降低了自己的俸祿。原本皇后一年能領1000多兩白銀，後來周皇后每年只從內務府支取一百兩銀子的俸祿。

此舉使得當時的崇禎皇帝對周皇后大加讚賞，並且命令後宮中其他的嬪妃效仿皇后降低自己的俸祿。

結果就是，其他嬪妃迫於生計，還要做些刺繡讓太監拿到宮外賣錢。

而周皇后自己有郭紹這棵搖錢樹送錢，過得錦衣玉食！

但現在周皇后的存款全被皇帝霍霍沒了，她的俸祿又只有每年100兩根本不夠用。

郭紹這五萬多兩銀子可真是雪中送炭！

周皇后忍不住說了一句：“巨君，你真好。”

郭紹不滿道：

“五萬兩銀子只能換殿下一句真好？”

周皇后看了一眼門外，壓低了聲音說道：“巨君還想要什麼？”

郭紹舔了舔嘴唇：“殿下彷彿答應過，要答謝我來着！”

周皇后故意裝起了糊塗：“答應？我答應了卿什麼？”

“殿下想賴賬？”郭紹一下不高興了，堂堂大明皇后居然也賴賬不認？

周皇后停頓了一會，轉過身往裏面的寢室走去。

見郭紹還坐在原地，周皇后回過身道：“卿還不過來？”

郭紹一聽沒有猶豫，飛奔着跟周皇後進了屋。

來到周皇后的寢室，只見裏面的陳設非常簡單，幾乎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幾幅簡單的畫作掛在牆上。一張寬敞的床鋪擺在房間的中央，床鋪上的被褥質地柔軟，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床邊有一張小巧的梳妝枱，上面擺放着幾件精緻的首飾。窗戶旁邊放着一把椅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整個房間透露出一種寧靜和舒適的氛圍，讓人感到放鬆和安心。雖然簡單，但是每一個細節都展現出周皇后的品味和風格。

周皇后坐到了床邊，這倒讓郭紹有點拘謹了，他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皇后的聲音已經不像平時那樣莊重，多了幾分柔和：“巨君，還不坐過來？”

郭紹這才坐了過去，雖然兩人都滾過床單了，但在皇后宮裏做這種事，還是讓郭紹有點緊張。就好像偷情一樣，生怕被人發現。

周皇后看着面前的郭紹，那張臉依舊是那麼俊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給人一種親近、質樸的感覺，而以往周皇后和郭紹接觸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

她的臉有點發燙，聲音也非常輕柔：“巨君不是想要我答謝么？”

郭紹明知道周皇后的意思，卻偏要裝起糊塗：“殿下的謝禮呢？”

周皇后紅着臉，小聲道：“我不就是。”

說完周皇后閉着眼睛靜靜的等着郭紹，但一直等了很久，也不見郭紹有所行動。

她睜開眼睛，見郭紹居然在觀賞自己，頓時羞得將臉轉到了一旁：“巨君，我有什麼好看的？”

郭紹繼續欣賞着周皇后優美的身段，勻稱的線條，玲瓏的曲線，美中不足，周皇后比較瘦，看起來有些嬌弱，若是再飽滿些會更養眼。“殿下你可真漂亮！”

“討厭……”

周皇后嬌嗔了一句，心裏卻樂開了花。

“殿下，能換身衣服么？”

郭紹看着周皇後身上穿的紅色宮裝，突然起了壞心思。

周皇后抬起頭疑惑的看着郭紹：“衣服？換什麼衣服？”

“殿下能不能換上風袍？”

“風袍？”周皇后一怔，好端端的郭紹為什麼要她換風袍呢？

想着，周皇后疑惑道：“那玩意又沉又不方便，巨君要我換那個幹什麼？”

郭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靠近周皇后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想看看殿下穿風袍的樣子，一定很美。”

周皇后的臉更紅了，她輕咬下唇，羞澀地點了點頭。隨即起身走到衣櫥前，挑選了一件白色的風袍。她慢慢地穿上風袍，系好腰帶，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郭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欣賞。周皇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

“怎麼樣？”她的聲音略帶顫抖。

郭紹走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很美，像仙子下凡一般。”

郭紹伸手將周皇后攬入懷中，感受着她的溫柔與嬌羞。周皇后亦將頭靠在郭紹的肩膀上，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與溫馨。

忽然，郭紹在周皇后的耳邊低語道：“殿下，我要送你份禮物！”

“嗯？”周皇後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郭紹，而當她抬起頭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個來自郭紹的熱吻。周皇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搞得有些手足無措，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伸出胳膊攬着郭紹熱情的回應着。郭紹輕輕伸手繞到周皇后的身後，解開了風袍上的玉銙，純白的風袍順着身體緩緩滑落到地上……

很久以後，屋子裏已經曬不到陽光了，郭紹卻彷彿沐浴在陽光下看到了萬丈驕陽，對一國之後的褻瀆，讓他感覺十分膨脹，彷彿大權在握，整個天下都已經在他的手上。甚至郭紹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只要他在向前一步，就能坐上那個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

不過當激情褪去以後，郭紹又很快冷靜下來。他心裏很清楚，這種觸手可及不過是個錯覺罷了。好像現在他離那個位置就只差一小步，但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栽在了那最後的一小步上，桓溫、高澄皆是如此。

郭紹將周皇后緊緊擁在懷中，心中充滿了滿足感。他低頭看着周皇后，眼中滿是柔情。

“這份禮物，殿下喜歡嗎？”郭紹輕聲問道。

周皇后羞澀地低下頭，輕點了一下。

郭紹笑了笑，輕撫着周皇后的髮絲，宛如一對恩愛夫妻。

然而，郭紹的心中卻有着一絲隱憂。他深知宮廷鬥爭的殘酷，也明白自己的地位並不穩固。儘管他與周皇後有着特殊的關係，但在這權力的旋渦中，一切都可能發生變化。

“殿下，我會保護好你的。”郭紹在周皇后的耳畔低聲說道，“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在你身邊。”

周皇后抬起頭，凝視着郭紹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謝謝你，巨君。”周皇后柔聲道，“有你在，我感到很安心。”

……

不久以後，郭紹起身離去，他離開了以後，周皇后從床上起來，又重新換上了那件紅色宮裝。突然她從銅鏡里看到自己雪白的脖頸上居然有道吻痕，她伸出手拽了拽衣裳的交領，遮住了那道吻痕。此時她的神情有點疲憊，甚至她不敢去看銅鏡里的自己。扭過頭看着地上那件已經染上灰塵的白色風袍，一股屈辱感讓周皇后忍不住想哭。

人就是這樣，激情褪去以後，心裏就會懊悔。雖然周皇后對郭紹動了情，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總會忍不住覺得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