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益州行風雨欲來
次日一早,管家選好馬匹又備好糧食交與周定山,吩咐周定山好好照顧飛白。***
本來林冰也鬧着要去益州的,但被飛白留下了,交代了事讓林冰去做,林冰一臉的不願,但迫於飛白的淫威,最終沒敢再做反抗,只能遠遠的看着飛白與周定山逍遙自在的離開。
韓瀟的府邸是由皇帝賞賜的,好不氣派,當飛白與周定山一齊到達韓府門口的時候,韓瀟正巧在書童的服侍下要上馬車,見飛白來了,禮節性的打了招呼,飛白點頭,一行人出了城門。
這次的益州之行,是禍是福,並不可知。
驛站休息的時候,一面容較好的白面少俠朝飛白打招呼:“納蘭侍衛長別來無恙啊。”
飛白眯着眼,打量了許久,才現這人竟是作男裝打扮的公主錦繡,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
倒是錦繡自來熟的勾上飛白的肩,在飛白耳邊輕道:“父王讓我帶了令牌協助你們辦案。”
飛白笑嘻嘻的反勾住錦繡的腰肢,“那感好。”在旁人眼裏她們倒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一旁的韓瀟乾咳幾聲,示意飛白注意影響,倒是錦繡對韓瀟好奇的緊,居然和古板執拗的韓瀟聊了起來,而韓瀟斯斯文文的模樣,雖然面容帶着極淺的笑意,但仍舊帶着刻意的疏離。
韓瀟帶來的書童是跟着韓瀟從老家青州過來的,韓瀟叫他小虎,年紀不大,十六七八,還很青澀,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會臉紅,飛白每每逗他都覺得其樂無窮,倒是韓瀟看不下去,扯着自家的書童遠離飛白。
但是避開了飛白小的虎又被周定山看上了,說這小書童根骨奇佳,硬是讓小虎拜了他做師傅。
夜晚的時候,小虎在周定山的督促下蹲馬步,錦繡與飛白一起坐在驛站的門口看星星賞月亮。而韓瀟自個悶在屋裏整理賬簿。
飛白要了壺酒與錦繡一杯一杯碰着,錦繡的酒量也很好,飛白覺得她這是找到知己了。
韓瀟出門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兩個女人無比豪邁的划著拳拼酒喝,這讓作為文人的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乾咳幾聲,像個小老頭似的啰嗦,奪走錦繡與飛白手裏的酒杯,將酒水全部到了,飛白拍案而起,錦繡怒目而視。
韓瀟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份來自兩個女人的強大氣場,但他仍不卑不亢,他說:女子當賢良淑德,不可縱酒粗俗。
“喂喂喂,書獃子哪來那麼多大道理,江湖兒女自當豪放不羈,呦,欽差大人你還生氣了,來來來,給本宮笑一個~”錦繡似乎有點醉了,竟用手去戳韓瀟的胸口,韓瀟狼狽的後退,臉色極為難看,“公主自重。”
錦繡不依不饒,繼續朝韓瀟逼近,“書獃子,真是迂腐,開個玩笑而已還當真了。你知道每天有多少男人笑給本宮看么?”醉人的臉上帶着抹桃紅,真當是迷了人的眼。
韓瀟被錦繡氣的不輕,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背脊挺直。
飛白看着這出鬧劇,覺得特別有趣,古板的文人,大膽的公主,嗯,着實有趣。
不得不說錦繡確實是醉了,飛白背着她去了房間,整理好床鋪為錦繡蓋好被子,復又聽錦繡迷迷糊糊的說:“我不要嫁……”
飛白手上的動作一頓,似乎猜到了什麼,嘆了口氣,帝王家哪是你說不要就可以不做的呢?
出了錦繡的房間,飛白一個人在房頂坐着,吹着冷風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
再有五天就可到達益州了,這一路上看下來,確實越靠近益州商隊越少。
益州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揪出這個人,原本平靜的朝堂是否會掀起波瀾,而那時,自己又身處何處?飛白靜靜的思考着。
暗處有雙眼睛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冰冷的眼眸充斥着對這個世間的殘暴,一條細長而又醜陋的疤痕從右眼角一直蔓延到嘴角,隨着臉上肌肉的動作而上下起伏。
殺人是他的快感,而殺掉強勁的對手以及毀滅美好的東西更是他的樂趣。
那人在黑暗裏笑了:益州勢必是個有趣的旅行。
明處的飛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在屋頂上久坐后,又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飯後,韓瀟一行人再次出,錦繡嫌棄走的太慢,催促小虎快點趕車,這可把韓瀟弄得夠嗆,下了馬車就吐,臉上慘白沒點血色。
錦繡在一旁抱着肩冷嘲熱諷:“欽差大人,就你這身子骨可別沒到了益州就散架了啊!”
韓瀟聽出錦繡話里的奚落,一個人悶聲不吭的回到馬車上,錦繡也跳上馬車,將錦帕遞給韓瀟,“誒,擦擦吧。”
“不勞公主費心。”韓瀟側過身,頭靠着車壁,沒有接錦繡的手帕。
錦繡將手帕塞到韓瀟手裏,韓瀟慌忙避開,手絹落在地上,錦繡看着落在馬車上的手帕憤恨離開,“韓瀟,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跳下馬車迎面正碰上似笑非笑的飛白。
“碰壁了?”飛白挑眉,“誰讓你這麼對他,韓瀟的執拗與刻板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別對他動心。”飛白好心提醒,這時候的韓瀟,那顆心早就隨着那個叫蘇瑾璃的女子一同死了。
錦繡一愣,深看了眼飛白,隨後叫道:“韓瀟,你休息好了沒,休息好了就走!”
馬車裏的韓瀟撿手帕的動作一滯,隨後將手帕撿起收好,靠着馬車坐穩。
小虎揚鞭,馬車在驕陽下帶走一片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