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又遇水家之人
在大白熊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夜羽和白陽來到了通往第四層的入口,穿過能量牆,一人一貓來到第四層。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生機盎然。
然而廣闊的草原並非風平浪靜,時不時有烈風吹過,捲起草原上進食的牛羊,再將它們的肉體撕成碎片。
烈風吹過夜羽和白陽,不過一人一貓巍然不動,顯然足以絞殺地仙境的烈風無法對其造成威脅。
小貓咪整理了一番自己被吹亂的頭髮,有些臭美地說道:“好大的風,本王的頭髮差點都被吹亂了。”
“好了,別臭美了。”
“本王才不是臭美,本王是在耍帥。”
“嗯嗯,走了走了。”
說罷,一人一貓朝着草原深處走去,一路上烈風呼嘯,宛若絞肉機一樣將草原中可憐又弱小的妖獸撕得粉碎,因此空氣中時刻瀰漫著濃郁的血氣。
隨着夜羽以及白陽繼續朝着深處走去,風聲也隨之減弱,直至他們踏過一條極其顯眼的分界線,方才進入一片相對安靜的內圍區域。
與外圍蒼翠的綠相比,內圍是枯寂的灰,到處都是枯死的野草,同時呼嘯的風聲似乎也被某種神秘力量隔絕在外,只剩下些許輕微的風聲在耳邊回蕩。
正當夜羽準備繼續深入時,一個身材魁梧長相粗獷的中年男人朝着他飛來,並穩穩地落在其面前。
水剛上下打量着夜羽,問道:
“閣下是何人?難道不知曉這片區域是我水家的領地嗎?”
“水家?”
聞言,夜羽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些許戲謔。
“吾乃水剛。”
“夜羽。”
聞言,水剛微微蹙眉,試探性地問道:“閣下的名字有些耳生,不知是出自哪方勢力?”
“散修。”
“散修,原來如此。”
當聽到夜羽說自己是散修時,水剛眼神一亮,對待夜羽的態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防備。
緊接着,水剛又再度問道:“閣下是打算在此地闖蕩嗎?”
“正是。”
“閣下初來乍到,想必不知曉此地是我水家的領地,想要在此地闖蕩需得經過我們水家的水鞍長老同意。”
“這麼麻煩?既如此,我去別處吧。”
見到夜羽要走,水剛立馬攔在他的面前,說道:“閣下且等等。”
“嗯?”
“閣下,請恕在下無禮,您現在還不能離開。”
“為何?”
“想要離開這裏得需見過水鞍長老,只有長老點頭,您才可以離開。”
“我若是不呢?”
夜羽輕笑一聲,饒有興緻地說道。
隨即,只見水剛長嘆一口氣:“如果閣下執意要離開,在下只能盡全力留住閣下,這是在下的職責,還請閣下不要為難在下。”
一邊說著,一邊蓄勢待發,瞧這架勢如果夜羽真的說出一個“不”,水剛百分百會對夜羽出手。
“也罷,既如此我只能和閣下走一趟了。”
正好,夜羽也想瞧瞧水剛在打哪門子主意。
“帶路吧。”夜羽淡淡道。
“好嘞,閣下請跟我來。”
水剛飛在前面,夜羽跟在後面,一路上水剛一直在提速,可夜羽仍能和水剛保持一尺的距離,即便水剛已經將速度提到最快可依然無法與夜羽拉開距離。
見狀,水剛有些心驚,畢竟他雖然只有天仙中期的實力,可是卻以速度聞名,甚至在速度上連天仙後期的人也望塵莫及。
然而,夜羽卻能追上他,可想而知夜羽至少擁有天仙後期的實力。
同時,水剛也意識到自己沒有仗着水家的威名直接對夜羽採取強硬的手段,而是循循善誘,先禮後兵,讓夜羽答應和他一起去見水鞍長老的做法有多麼明智。
從種種跡象表明夜羽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而且比他強上一大截,畢竟他只有天仙中期的實力,是天仙中屬於中下游的存在。
想到夜羽可能是天仙後期強者,甚至是天仙巔峰的強者,水剛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畢竟,若是能將一名天仙後期甚至是天仙巔峰進獻給水鞍長老,他能得到大量獎賞。
儘管夜羽一直與水剛保持着一尺的距離,可水剛的一系列小動作都被夜羽盡收眼底。
然而夜羽卻是一言不發,顯然是不想打草驚蛇,陪着水剛繼續演下去。
半個時辰后。
不遠處的地面,一方營帳出現在二人眼前。
水剛轉過身,笑着道:“咱們到了。”
隨即,二人穩穩落下。
“閣下在這裏待一會,我去稟告水鞍長老。”
說完,不給夜羽一丁點反應時間就立刻鑽進營帳,好似生怕夜羽跑了一樣。
片刻后,水剛從營帳中走出來,熱情地將夜羽引入帳內。
“閣下快請,長老已經在裏面等您了。”
緊接着,夜羽進入營帳,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且沒有精神的老人,此人正是水剛口中的水鞍長老,也是一位金仙初期強者。
當見到夜羽的那一刻,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卻是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夜羽,好似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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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水鞍將目光從夜羽身上移開,慢慢道:“年輕人,坐吧。”
夜羽也不拘束,當即就在下方的座位坐下。
“這位小友,不知如何稱呼。”
“夜羽。”
“好名字,老夫聽水剛說小友是一名散修?”
“正是。”
聞言,水鞍大笑一聲:“小友年紀輕輕,就已然有天仙大圓滿的實力,着實是天資不凡。”
“過獎。”
二人的談話沒有避諱站在一旁的水剛,當聽到夜羽是天仙大圓滿強者時,水剛也是為之一愣,畢竟夜羽的年紀比他小太多了,最多不過千歲,如此年紀實力卻遠遠在他之上,無愧於天才之名。
與此同時,水剛清楚水鞍長老對這次的人選極為滿意,畢竟千歲之齡的天仙大圓滿確實不多,如果不出意外此人未來必然可以達到金仙境,甚至金仙境不是他的終點。
“小友風塵僕僕,不如留下來休息一晚如何?”
儘管水鞍使用的詢問的語氣,但水剛還是能聽出其看似詢問的語氣中卻蘊含著讓人不容拒絕的意味。
顯然,就算夜羽不想留下來,水鞍也會以最強硬的手段讓他留下來。
“也好。”夜羽爽快地答應了。
聞言,水鞍笑着點頭,顯然是對夜羽的識時務感到極為滿意。
緊接着,水鞍吩咐水剛帶夜羽下去休息,水剛帶着夜羽來到旁邊的一處營帳。
“閣下好好休息,在下去和水鞍長老復命了。”
“嗯。”
將夜羽安頓好,水剛便來到水鞍跟前復命。
“長老,已經安排妥當。”
“很好,水剛,你這次做的不錯,本長老會好好獎賞你的。”
“多謝長老!多謝長老!”
“無需多言,這都是你應得的,以後你就留在本長老跟前伺候。”
聞言,水剛的臉上滿是喜悅,畢竟水鞍長老金口玉言,平時出手又極其大方,給的獎勵一定不會差。
更何況以鞍長老還讓他伺候兩側,這就意味着以後的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將會水漲船高。
“水剛,本長老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長老請說,水剛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此刻的水剛為了在水鞍面前刷好感度可謂是將馬屁拍的賊響。
“上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本長老命你今晚就守在夜羽的營帳前,記住,一定要看好他,若是他跑了,你是知道後果的。”
水鞍冷哼一聲,言語中滿是冷意。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慣用的手段,這也是對下位者極為好用的方法。
“請長老放心,水剛一定會看好夜羽的。”
“嗯,去吧。本長老也要好好準備一番。”
水鞍擺了擺手,示意水剛退下。
等到水剛走後,端坐在營帳中的水鞍突然放聲大笑:
“終於讓本長老找到了一副符合心意的軀殼了,這副身軀拖累了本長老如此久了,是時候該更換了。”
......
佈置奢華的營帳內,白陽將面前的葡萄塞到嘴裏,一邊吃一邊評價:
“這葡萄真不錯,汁水飽滿,甚是香甜,人類,你也嘗嘗。”
邊說著邊將一串新鮮的葡萄放到夜羽手裏,緊接着夜羽摘了一顆嘗了嘗。
“嗯,確實不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剛剛那個老頭一看就不是好人,刻意留下咱們不說,還讓一個小嘍啰監視咱們。”
“隨他去吧。”
“也是,就讓他吹冷風吧,本王睡了。”
“嗯。”
......
翌日。
水剛候在夜羽的營帳前,等待着其出來。
可是等啊等,眼看臨近正午都不見夜羽出來。
“壞了,這人該不會跑了吧。”
想到這裏,水剛頓時面色大變,直接衝進帳內,然而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夜羽。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水剛癱倒在地上,面色蒼白,眼神空洞無神。
“完了,水鞍長老不會放過我的。”
想到昨日水鞍長老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看緊夜羽,不要讓夜羽跑了,可如今他還是將事情搞砸了。
可想而知到時候水鞍長老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完了......完了......”
水剛喃喃自語,內心更是被絕望充斥。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水剛耳畔響起:“水剛,你怎麼坐在地上啊。”
聞言,水剛猛地回頭望去。
見到夜羽的那一刻,水剛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好似見到自己的救星。
不誇張地說現在的夜羽就是他的救星。
緊接着,水剛趕忙站起身,並抓住夜羽的手臂:“夜羽閣下,您剛剛去哪了,讓在下好找。”
“隨便逛逛而已。”夜羽淡淡地回答。
在夜羽說話期間,水剛特意觀察了夜羽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說謊的跡象。
不過,夜羽是如何悄無聲息地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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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剛,想啥呢?”
這句話打斷了水剛的思考,為了避免露餡,水剛只能搪塞:“剛剛走神了。”
關於夜羽是如何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這件事,水剛沒有詢問,更確切地來說他不敢問。
因為一旦問了,就等於暴露了自己,暴露了自己一直在暗中監視夜羽這件事。
不過水剛很快就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因為夜羽的實力在自己之上,因此才可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不過最後夜羽卻回來了,這是令水剛無法理解的一件事,因為他有一種感覺,夜羽已經察覺出水鞍長老對他心思不純。
這種不安的感覺從他帶着夜羽見水鞍長老時就有了。
或許他們的謀划已經被夜羽知曉了。
不過水剛卻是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縱使夜羽知道了水鞍長老的謀划又如何,小小的天仙大圓滿註定無法逃脫水鞍長老的手掌心。
想到這裏,水剛頓時心情大好,說道:“夜羽閣下,我們長老要見你。”
“昨日的水鞍長老?”
“正是。”
“嗯,走吧。”
說罷,夜羽就大搖大擺地來到旁邊的營帳,也沒有打一聲招呼,就直接推門進入。
見到有人竟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進來了,水鞍剛想發怒,但見到來人是夜羽時,就將怒火壓了下去。
“小友,昨晚睡得還好嗎?”
“不錯。”
“不知水剛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若是有小友儘管說出來老夫一定會為小友出氣。”
“沒有,挺好的。”
“這就好,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小友儘管開口。”
“嗯。”
夜羽的態度冷淡,不過水鞍卻不在意。
畢竟在水鞍眼裏夜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和死人沒必要太過計較。
“水鞍長老,我準備離開了。”
此言一出,猶如一顆巨石落進湖水裏,頃刻間激起千層浪花。
水鞍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漫不經心道:“小友何必如此着急,不妨再待幾天。”
“不必了。”
“既如此老夫也就不再多言。”
伺候在一旁的水剛顯然沒想到水鞍長老會如此輕易地放夜羽離開。
等到夜羽離開營帳,水剛這才開口:“長老,就這麼放他離開?”
“那你想如何?”
水剛沒有回答,因為他總感覺水鞍不會輕易放夜羽離開。
事實也正如水剛料想的一樣,只見水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本長老是說要放他離開,可是能不能離開就憑他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