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變化

第9章 變化

江瑤光在庭院中思來想去,反覆斟酌,最終還是決定等高舒澤下朝回來后再去問問他關於葉靈依住回雨梨苑之事。她的內心忐忑不安,時而停下腳步,時而又來回踱步,目光中透着焦慮與糾結。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后,時間到了午時,陽光愈發熾熱。高舒澤終於回到了王府,他的面容略顯疲憊,腳步也略顯沉重。

江瑤光見狀,並不是立即質問他,而是強壓下心中的急切與不滿,換上一副關心的神情,輕柔地說道:“殿下,是否歇一下?”她的聲音溫婉動聽,眼中滿是關切之意。

然而,高舒澤卻擺了擺手,似乎對她的關心毫不在意,甚至未曾正眼看她一下,便直奔雨梨苑而去。

江瑤光望着高舒澤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她緊咬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可那微微顫抖的身軀卻泄露了她此刻內心的波瀾。

她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地凝視着高舒澤離去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不知這一去,自己在這王府中的地位是否會受到更大的威脅,而她與高舒澤之間的情分又是否會因此而產生裂痕。

高舒澤突然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中滿是溫柔地看着江瑤光,緩聲道:“本王不累,本王有事找側王妃。瑤光,你先回去。”他的語氣雖輕柔,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聽到這話,江瑤光恨得牙痒痒,心中的怒火幾欲噴涌而出。但她深知此刻不能發作,硬是強壓下心頭的惱怒,嬌嗔道:“那妾身隨你一起去。”說著,她伸出玉手挽着高舒澤的胳膊,抬起頭,美目緊緊盯着高舒澤的眼睛。

江瑤光軟語說道:“殿下,妾身許久未曾與您好好說說話了,就讓妾身陪着您嘛。”

高舒澤微微皺眉,沉聲道:“本王說了,有事要與側王妃相商,你莫要任性。”

江瑤光眼中含淚,委屈道:“殿下如今滿心都是那側王妃,難道妾身就這般入不了您的眼了?”

高舒澤輕嘆一聲,語氣稍緩:“莫要胡思亂想,本王心中自是有你的位置。”

在那短暫的對視中,她還從他眼中看得出高舒澤的眼裏還是有她的。那一絲尚未消散的溫情,讓她稍稍安心了些,卻也讓她更加堅定了不能讓葉靈依威脅到自己地位的決心。

江瑤光微微仰頭,嘴角上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柔聲道:“殿下,妾身只是擔心您太過勞累。”高舒澤輕輕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說道:“不必擔憂,回去吧。”

江瑤光咬了咬嘴唇,心中百般不願,但又不敢違逆高舒澤,只得緩緩鬆開手,行禮道:“那妾身便聽殿下的,先行告退。”轉身之際,她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暗自攥緊了拳頭,心中暗忖:葉靈依,我定不會讓你得逞。

江瑤光望着高舒澤離去的身影,滿心的憤懣與不甘。她緊攥着手中的帕子,目光中透着怨懟,但最終也只能無奈地返回她的降詩苑。

而另一邊,當高舒澤踏入雨梨苑,抬眼便望見在樹上的凌冷冷正悠然自得地吃着桃子。他緩緩靠近那棵樹,臉色微沉,聲音中帶着些許威嚴:“本王不是說了嗎?下來。”

凌冷冷並未看他,依舊我行我素地望着別處,嘴裏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樂意,有什麼事嗎?”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敬畏與順從,彷彿高舒澤的命令對她毫無約束力。

高舒澤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你這是何態度?竟敢如此忤逆本王?本王好歹也是這王府之主,難道連你的一點尊重都得不到?”

凌冷冷冷笑一聲,輕輕咬了一口桃子,漫不經心地回道:“忤逆?殿下怕是忘了曾經是如何對我的。大婚之夜,您讓我受盡屈辱,將我棄如敝履。如今又想讓我對您言聽計從,簡直是痴人說夢。”

高舒澤一時語塞,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愧疚,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威嚴的模樣:“過去之事休要再提,本王今日來此,自是有事與你說。如今局勢有變,葉家對本王的助力不可或缺,所以讓你住回這雨梨苑,也是形勢所迫。但只要你乖乖聽話,本王也不會虧待了你。”

凌冷冷嗤笑一聲,從樹上一躍而下,站在高舒澤面前,挑眉說道:“那殿下倒是快說,莫要耽誤我的時間。我倒要看看,您能說出什麼花來。”

高舒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說道:“本王希望你能與葉家修好,莫要再生事端。只要你能為本王的大業出一份力,日後定有你的好處。”

凌冷冷看着他那副自私自利的模樣,心中滿是鄙夷:“殿下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只可惜,我可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

“沒記錯的話,過幾日你便可回丞相府探望,到時候本王與你一起。”高舒澤直接無視凌冷冷說的話,神色自若,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得了吧,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尚未出嫁時,在家也是一個依舊不受待見的廢材。”凌冷冷依靠在這樹枝上,神色慵懶,全然一副淡泊名利的語氣。她的目光飄向遠方,似乎在回憶着往昔那些不為人知的苦澀。

高舒澤微微仰頭,注視着樹上的凌冷冷,說道:“不管你過去如何,如今你是本王的側妃,此次回府,自當與你同行,以顯本王對你的重視。”

凌冷冷冷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重視?殿下莫要拿這等說辭來哄騙我。在這王府之中,我早已看透了所謂的恩寵與冷落。回丞相府,不過是又一場虛情假意的戲碼罷了。”

高舒澤皺了皺眉,沉聲道:“本王所言並非虛言,此次同行,對你我皆有益處。你莫要不知好歹。”

凌冷冷轉過頭,看向高舒澤,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益處?怕是殿下又在盤算着如何利用我這不受寵的身份,謀取丞相府的支持吧。”

高舒澤面色一沉,喝道:“放肆!休要胡言亂語。本王的心思豈容你隨意揣測。”

凌冷冷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只是繼續悠然地吃着手中的桃子,彷彿高舒澤的憤怒對她毫無影響。

高舒澤見她依舊不肯下來,臉色愈發陰沉,劍眉緊蹙,那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滿是怒火,挺直的鼻樑下薄唇緊抿,直接甩袖走人,丟下一句:“隨你。”那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惱怒與無奈。

凌冷冷對着他的身影投了個鬼臉,她那靈動的雙眸彎成月牙狀,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如瀑的黑髮隨意地散落在肩頭,微風拂過,幾縷髮絲輕輕飄動。繼續享受在樹蔭上的樹枝乘涼,怡然自得。

和另外一邊,風雨兼程從冷傲國到了季淵國的兩人,正坐在馬車內。這輛馬車車身由名貴的紫檀木打造,木質堅硬且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車身上鑲嵌着璀璨的寶石,在陽光下閃耀着迷人的光芒。車轅以純金包裹,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鳳圖案,彰顯着尊貴與威嚴。

車窗上掛着的帘子是用頂級的絲綢製成,上面綉着繁複精美的花鳥魚蟲,絲線中還夾雜着金絲銀線,奢華無比。馬車的車輪外圈包裹着一層厚厚的精鋼,堅固耐用,輪軸上也刻滿了細密的花紋。單看這馬車的豪華裝飾,便知車內之人身份不凡。

馬車內,一個藍衣少年與白衣男子相對而坐。藍衣少年面容青澀,透着一股朝氣蓬勃的氣息。他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猶如星辰般閃爍,高挺的鼻樑下,一張紅潤的嘴唇總是帶着燦爛的笑容。皮膚白皙,透着健康的光澤,一頭黑髮用藍色的絲帶束起,更顯精神。

白衣男子則神情冷峻,氣質出塵。他那如刀削般的臉龐線條分明,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狹長的鳳眼深邃而迷人,高挺的鼻樑猶如山峰般挺立,薄唇輕抿,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威嚴。他身着潔白如雪的長袍,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

藍衣少年忍不住開口道:“三哥,這季淵國與咱們冷傲國大不相同,瞧這一路的繁華景象。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熱鬧。”他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白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眼,淡淡地說道:“莫要只顧着看景,此次前來,任務艱巨,切不可掉以輕心。這季淵國看似繁華,實則暗藏玄機,我們需處處小心。”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藍衣少年吐了吐舌頭,應道:“知道啦,三哥,我定會小心行事的。只是這一路奔波,我實在是被這新奇的景象吸引住了。”

馬車繼續前行,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埃。此時,天空湛藍如洗,白雲悠悠,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道路兩旁,綠樹成蔭,野花綻放,微風輕拂,帶來陣陣花香。不知這兩人的到來,又會在季淵國掀起怎樣的波瀾。

“還記得母妃交給我們的任務嗎?”這白衣男子神色凝重,目光深邃而悠遠,他並不是別人,正是冷離辰。車廂內,他的聲音打破了長久的寂靜,彷彿帶着一種無形的壓力。

藍衣少年冷離宇鄭重地點點頭,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堅毅,說道:“知道,此次前來,先去探望一下葉靈依,其次搞垮葉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彷彿對即將面臨的困難毫無畏懼。

冷離辰微微皺眉,語氣中帶着一絲憐憫與憤怒:“葉靈依的處境並不好,大婚被辱,又被人污衊,在柴房住了四年。那柴房陰暗潮濕,四處堆滿了雜亂的木柴,散發著腐朽的氣息。葉靈依蜷縮在角落裏,僅有的一床破舊被褥也難以抵禦寒冷。每逢雨天,雨水便會順着破損的屋頂滴落,打濕她本就單薄的衣衫。她每日的食物不過是些殘羹冷炙,甚至有時還要挨餓。在這漫長的四年裏,她受盡了折磨與冷落,身心皆遭受重創。”

冷離宇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這高舒澤如此惡毒,實在是天理難容。我們定要為葉靈依討回公道,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冷離辰長嘆一聲,目光望向車窗外:“此事需從長計議,切不可衝動行事。六王府和葉府在季淵國根基深厚,關係錯綜複雜,我們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

冷離宇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后說道:“三哥所言極是,我們需步步為營,精心謀划每一步。先弄清楚葉靈依如今的想法和狀況,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冷離辰微微頷首,說道:“不錯,我們既要達成目的,又要確保葉靈依的安全。畢竟,她是母妃牽挂之人。”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兩人的心中都在思考着接下來的行動方案,氣氛愈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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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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