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穿梭在銀河的位面商人！
這是一個荒涼破敗的文明世界。
鋼鐵叢林的斷壁殘垣述說著這個世界昔ri的繁華與今ri的凄涼。這座城市原本的主人都已經不在了。兩大文明間的慘烈決戰已摧毀了它賴以生存的一切物質基礎。沒有電、沒有水、看上去沒有一切文明生物賴以生存的必需品，只有瘋子才肯留下來壓榨此地的最後一絲價值。
全銀河系最瘋狂的傢伙是誰？當然是那群叫做位面商人的主神買辦啦！
在這堆地表毫無生氣的殘骸地下，則是另一番生機勃勃的景象：
原本作為地下交通設施而被建造的迷宮隧道，如今已經被無數異星來客改造成了見不得光的地下樂土。這座城市現在就像是ri本戰國時代的平安京，在慘不忍睹的破敗廢墟下面，居然隱藏着畸形的商業繁榮。
當然啦，一群萬惡的走私商人怎麼可能花錢去搞什麼城市建設。這群全宇宙最極品的葛朗台，看中的就是這顆星球優越的地理位置和這座極具掩護價值的城市廢墟。久而久之，這裏已經變成了整個銀河系出了名的無法無天地帶。新居民們給這堆死灰復燃的廢墟起了個相稱的新名字——亡靈港。
在亡靈港地下某處的一間倉庫內，兩個位面商人正在進行他們罪惡的交易。
寬敞的庫房內裝滿了巨大的貨架。無數把電漿步槍整齊劃一的擺在貨架上。這個庫房內堆放的武器是如此之多，多到了足以裝備一個齊裝滿員的整編師的地步。
我走到了靠近倉庫大門的那排貨架邊，順手取出了一把電漿步槍細細把玩：
這把異星文明鍛造的武器有着光滑圓潤的曲線，風格上與人類製造的有稜有角的槍械截然不同。步槍冰冷的觸感完全不像是金屬，更像是高檔的青花瓷。
好槍！不愧是戰鬥民族jing心打造的武器，簡直就是一件鋒芒畢露的藝術品！
“怎麼樣啊？我們星盟出品的槍相當不錯吧？”
一個嘶啞的聲音打斷了我暗自讚歎的思緒。我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交易對象。它是個穿着鎧甲的蜥蜴頭，嘴巴里還叼着一根冒着氣泡的水煙。
這是我初出茅廬的第一筆生意。無良的師傅把我介紹給了這個專門倒賣國有資產的jing英人。
這傢伙自稱是某異星文明軍隊裏的一位將軍，大名叫做神風烈士。這個名叫星盟的文明最近撞上了蘇聯解體般的大危機，整個政權分崩離析經濟崩潰。神風烈士麾下的軍隊慘被經濟危機波及，已經窮到了賣褲襠都發不出軍餉的地步。走投無路的它有幸得到了主神的眷顧，於是義無反顧的踏上了位面商人的賊船。
好吧，甭管這個名字像開自殺飛機的將軍把遭遇說的多麼不幸。它倒賣軍火如今賺的盆滿缽滿卻是不爭的事實。我可牢記着師傅的諄諄教誨，不要去聽交易對象煽情的花言巧語，只管守住自己的底價狠狠的宰對方一筆！
“嗯，槍是好槍。只不過這價錢嘛。。。。。。”
我把槍放回了貨架上，問道：“這次托我買槍的客戶可是戰亂地區的軍閥。在他的星球上，現在一把步槍的價錢估計就只值一隻家禽了。您看這報價方面，我們怎麼說？”
“嗨~！大家都是位面商人有話好說么！”神風烈士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答道：“這批槍我也沒打算賣太高價。你不是拿了十萬斤大米來跟我以物易物么？我看我們就論斤賣吧！”
“什麼？你賣槍還論斤秤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我的交易對象已經招呼兩個小弟搬來了一桿巨大的電子秤。只見這兩個小弟非常熟練的把秤放好，然後麻利的將貨架上的步槍搬了下來。
我靠！想不到槍還能這麼賣，我的見識果然還太淺薄啊。
看着交易對象殷勤的將一堆槍放在秤上測算重量，我在暗嘲自己閱歷太少時更有些沾沾自喜：
我這次專門從地球上搬了十萬斤大米過來做交易，一斤大米的價錢才兩塊錢軟妹幣。一把步槍多少錢？現在中東一把ak－47的均價差不多是一千塊軟妹幣。哥現在走私的可不是ak－47，而是更加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外星電漿步槍。這東西拿去市面上一抄，單價豈不是要坐火箭般的往上蹭？
想不到啊，地球上不值幾個錢的廉價大米放到宇宙中來居然能賣到天價！我真是太感激上天賜給我這麼個冤大頭的交易對象了。
於是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河蟹氣氛中，我身為位面商人的第一筆生意大獲成功。最起碼我自己認為佔便宜了。
我將裝有十萬斤大米的集裝箱交給神風烈士，然後帶着裝有兩萬把電漿步槍的貨櫃離開了亡靈港。
這筆交易辦得十分匆忙，我在這座滿目蒼夷的城市內僅僅逗留了半天。
作為一名踏足宇宙還不到一個月的新手商人，我是不敢在這種連城管都沒有的鬼地方多待。亡靈港的秩序現在被一些實力較強的傭兵、恐怖分子還有投機商人之流把持着，如果沒有準備好充足的保護費，一般人在這裏久留壓根就是自尋死路。
更何況，像我這種21世紀初期的地球出身的人，看這個遍地外星人的鬼地方有種群魔亂舞的感覺，真是怕一不留神就被大街上某些像吃人族的怪物給囫圇吞棗了。當運貨的飛碟衝出大氣層進入近地軌道時，我居然有種逃出魔窟的解脫感。
“想不到宇宙里會有這麼多外星種族，我可算開眼界了。”
我一邊嘀咕一邊向飛碟ai輸入超光速折躍的航道和目的地。最近的ri子我感覺像活在科幻片里，周圍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和超出常識。要不是倒霉催的師傅硬是用光束火箭炮頂着我腦袋逼我簽訂主神契約的話，我寧願選擇過去在順豐快遞打工的實習生活，也不想像現在這樣跑到太陽系外面來撈世界。。。。。。不對是撈宇宙。
我還記得那隻吞到肚子裏的機械蜈蚣的味道。嗯，雞肉味嘎嘣脆。真不知道這個叫做主神的超級文明審美觀有多糟糕，居然將位面商人的契約系統設計成這種口服式的噁心東西。
最要命的是，這玩意吞下肚後會穿過肚皮進入脊椎，成為附着在脊椎上的機械器官。一旦位面商人不能完成主神託付的工作，這玩意就會“碰！”的一聲立刻爆炸，把好端端的一個人變成血腥骯髒的二踢腳。
不知在我之前,究竟有多少杯具鬼化為人肉炸彈了。但我敢肯定的是，在位面商人的群體中,沒人敢挑戰主神的神威，包括我自己。
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飛碟的ai已將航道數據計算完畢。我的這艘澤龍采飛碟是中古的二手貨，外殼破破爛爛的還掉漆。但是作為一艘曾經當過海盜船的走私船，這艘古董的xing能還是值得信賴的。只不過這飛碟的設計實在太過“皮實”，無論是短距離的亞光速飛行還是超遠距離的折躍飛行，所有航道數據都要靠駕駛員敲鍵盤手工輸入ai，cāo作上非常繁瑣。
儘管這是一艘在外星人看來平淡無奇的飛碟，可我覺得自己能入手它還是很走運的事。
二十一世紀初地球人類的科技可不怎麼發達。我們世界上最牛逼的國家，其尖端技術也只能讓無人探測器登陸火星。什麼亞光速飛行什麼超光速折躍，在我們那兒只是科幻電影裏的事物。
尼瑪老子現在可是掌握了全地球最先進交通工具的存在。什麼美帝的x－37無人機sr－71黑鳥偵察機毛熊的超音速反艦導彈，在哥的飛碟面前都是慢如龜爬的渣渣啊！
我按下了折躍系統的按鈕。飛碟如同一發超越了光速的炮彈，瞬間消失在漆黑的虛空中。我將要前往的星球不是很遠，進入亞空間后十分鐘就能抵達目的地。
折躍的十分鐘轉瞬即逝，我只覺得眼前突然像亮起了無數盞閃光燈，然後一派壯觀的景象映入了眼帘。全景顯示器上出現的風景不再是一顆荒蕪的星球，而是一片浩瀚的小行星帶。
“好的~。師傅交代的秘密航道，應該是這裏沒錯了。”
我從cāo作面板上調出了所處星系的全息地圖，地圖上清晰顯示着小行星帶覆蓋的位置。在這片亂石堆的盡頭，有一個因為過度開發而沙漠化的星球，那裏就是我和師傅約定的目的地。
“呼~，又要鑽進破石頭亂飄的鬼地方了，真叫人提心弔膽。”
我深吸一口氣，緊握cāo縱桿輕輕踩下了油門。飛碟以較為安全的低速度，一頭扎進了危機四伏的小行星帶中。
從地圖透露的信息來看，這片小行星帶位於約修海姆星區的某外圍星系邊緣。
約修海姆星區是一片孕育着高等級文明的繁榮星區。現在這個星區被一個稱為泰倫聯合的霸權掌控着。這個聯合的主體文明是和地球文明一樣的人類文明，只不過科技等級要高出好幾個檔次。我跟着師傅第一次來到這裏，才發現銀河中不只地球上有人類存在。
所謂人類，原來是遍佈整個銀河系的龐大有機體文明族群。地球上那些把外星人想像成章魚怪抑或小綠人的科學家們如果知道了這個事實，估計一定會jing神崩潰吧？
但是呢，無論這個霸權是什麼文明建立的，這片星區的掌權者對待走私客的態度和地球各國還是一樣的。
沒有一個走私商人敢在聯合境內的合法航線上通行。因為這些陽關大道上佈滿了交jing的無人觀測機和軍方的巡邏艦隊。一個做地下生意的商人要是大大咧咧的在這些航線上亂躥，那就跟在地球上闖海關和高速公路收費站沒啥兩樣。只有作死的恐怖分子才會一根筋的在這些四通八達的死路上橫衝直撞！
更何況如今世道太亂，泰倫聯合正處於一場膠着的內戰中。現在就算是持有合法通行證的商船，也不太敢在zhèngfu規劃的航線上通行了。要是哪個2b的商人不帶武裝就拉一船貨在“安全航道”上通行，八成會變成交戰雙方破交戰的攻擊目標。
所以本應是難以通行的小行星帶，現在卻誤打誤撞的變成了星區內最安全的通行航路。絕大多數商船如今寧願在一堆碎石中多繞幾趟彎路，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去“陽關大道”上自尋死路。
我們位面商人飛船的數據庫里，都儲存着走私商人探出來的秘密航線地圖。這些狹窄的通路大多不適宜萬噸級別的大艦通行，但是對於百噸或是千噸級別的走私船來說，恰是最理想的航線。
所以把飛船開進了小行星帶后，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反而鬆弛了下來。有全息地圖指路，我只要像盯着gps開車般就能在碎石塊間輕易穿梭。
秘密航線上絕不可能有聯合軍和叛軍的艦隻出現。他們的萬噸級戰艦還沒雅興跑到鳥不拉屎的小徑里來，這是師傅告訴我的經驗之談。我在這樣的航線上奔波了數回，也確實沒遇到過交jing的無人機或是軍隊的戰艦，只是偶爾碰上幾回同行的貨船罷了。
“哼哼哼，只要把這批槍給交易掉，我就能一夜間變成百萬富翁了呢。”
一想到在幾個星球間奔波的碩果就在眼前，我真有些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外星文明之間的貿易方式和地球上差不多，除了以貨易貨的貿易外也支持貨幣貿易。但是因為不同文明間的貨幣體系截然不同，所以各大文明間通用的貿易貨幣，僅局限於本身價值就很高昂的貴金屬。由於銀河系中流通的黃金數量還算充沛，所以星系間交易的黃金價值要比地球上的單位價值低很多。
據我估算，現在銀河系中的黃金與地球上的黃金比價近似於軟妹幣和歐元的比價。也就是說，我利用船上的軍火換得黃金后，回到地球就能換得十倍的財富！
滅活活，有了這麼多錢那我該買什麼好呢？是買房子？買車？還是拿去大保健？對了，要先把謝天問的醫藥費給墊上。
“滴滴滴！滴滴滴！jing報！jing報！探測到巨大的折躍波動。請立即迴避！請立即迴避！”
初音未來的尖叫聲打斷了我心底的如意算盤。我被刺耳的jing報聲嚇了一跳，半天才想起來這是科學球發出的聲音。
我這艘中古飛碟的探測系統自從買來后就從沒好使過，不得已之下只能再買了個二手的科學球裝船上當探測器用。因為科學球ai機械的電子音真心難聽，所以我把一個正版的初音聲音軟件給裝球上了。我當時也沒想這地球的軟件和外星科技兼容不兼容，沒想到第一次使用效果竟出奇的好！
我急忙調出了科學球探測到的全息信號。只見一個巨大的能量波動出現在我航線的正前方。這種能量的波形我太熟悉了，確實是飛船從亞空間折躍才會發出的信號。
我累個擦，哪個有毛病的會在小行星帶里折躍出來啊！想找死也沒這麼瘋狂吧？
眼瞅着再不轉向飛碟就要與將從亞空間跳出來的東西相撞了，我急忙一踩剎車猛拉cāo縱桿。澤龍采圓盤在慣xing的作用下緊急剎車，然後一個掉頭躲進了附近的碎石帶中。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某個大傢伙終於從亞空間折躍了出來。
只見一陣耀眼的閃光夾雜着折躍特有的放電現象，一艘十字形的巨大飛船突然出現在虛空中。這艘龐然大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撞碎了橫在船頭的小行星，接着在與碎石群的“親密接觸”中擠進了狹窄的航道內。
這艘突然冒出來的巨艦真把我給唬個半死！因為。。。。。。
“泥煤啊！這不是聯合軍的戰巡艦嗎？不是說走私航路軍艦都不屑來的么！”
聯合軍可真是財大氣粗啊，查一條走私船偷渡的航線居然出動主力艦。這豈不是牛刀殺雞么？太反常了啊。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會冒出來的可能不止這一艘船。
果不其然，我的科學球很快又探測到好幾個強烈的折躍信號。我透過全景顯示器向前看去，只見電光石火間，又有幾艘武裝到牙齒的巨艦閃現進了狹窄的航道內。
我在邊上可看得清楚：前面跳出來的那艘戰巡艦，塗裝是聯合軍標準的天藍sè；而後面冒出來的艦隊，所有戰艦外殼則是紅黑兩sè。也就是說。。。。。。
“怎麼回事？為啥除了聯合軍的軍艦，就連叛軍的艦隊都來湊熱鬧了？”
我眼前的事態如今一目了然：叛軍的艦隊正在追殺勢單力孤的聯合軍戰巡艦。一場狹路相逢的追擊戰，即將在這片小行星帶中開打！
喂喂，我就是個路過打醬油的，為什麼會被卷進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戰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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