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靠天吃飯的漁民
第四百三十五章靠天吃飯的漁民
陳翊聽聞老漁民的嘆息，不禁心生同情。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靠天吃飯的漁民日子過得有多辛苦，他再清楚不過了。
“老丈，不知咱們沿海可曾遇到過倭寇？”
陳翊斟酌着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試探。
老漁民聞言，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哎，提起那倭寇，可真是讓人頭疼啊。”
他嘆了口氣，眉宇間儘是愁雲。
“他們常常乘着夜色，駕着快船，在我們這沿海一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村裡不少人，都曾經受過他們的毒手。”
老漁民絮絮叨叨地說著，聲音低沉。
陳翊聽得握緊了拳頭。
作為華國人，他自然知道倭寇的兇殘。
只是沒想到，在這偏僻的海邊小鎮，竟也會深受其害。
“老丈，您說這倭寇，都是從何而來？又藏匿在何處？”
陳翊追問道，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據說啊，他們就來自海的那一邊，一個叫倭國的地方。”
老漁民指了指茫茫大海，語氣有些遲疑。
“只是那倭國究竟在哪兒，又是什麼模樣，卻無人得知。”
陳翊聞言，眼神微微一凝。
倭國......
這些雜碎。
歷朝歷代都有他們的身影，欺負華國。
一個大膽的念頭，陡然閃過腦海。
“不如我這就出海去，去那倭國探上一探？”
想到就做，他利落地翻身上馬。
“官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老漁民見狀，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大海茫茫，去了哪裏找那倭國？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他連忙拉住陳翊的韁繩，聲音都有些發顫。
“再說，官人你身份尊貴，萬一出了什麼意外......”
陳翊聞言，不禁一怔。
是啊，自己雖然武藝高強，但狐身一人，去了倭國也未必討得了好。
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麻煩大了。
“官人，您若真要去，還請三思啊。”
老漁民見他神色有異，當即苦苦相勸。
陳翊嘆了口氣，緩緩點頭。
“老丈說得是，我一時衝動了。”
他翻身下馬，將老漁民扶起。
“這樣吧，我先給家裏去封信，交代一聲。”
“等妥當了，再做打算不遲。”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紙筆，在馬背上匆匆寫就一封書信。
“老丈，煩請您幫我個忙。”
陳翊將信封好，鄭重地交到老漁民手中。
“將這信轉交給我的副將。”
老漁民接過信函，滿臉疑惑。
“官人，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
他看見信上那個大大的陳字，心中一驚。
在陳翊的推廣下，識文讀字已經成了最基本的。
“你是陳翊？大將軍陳翊？！”
陳翊聞言一笑，食指豎在唇邊。
“噓，這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他眨了眨眼，神色自若。
老漁民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手中的信函都在微微顫抖。
“小的，小的真是老眼昏花，竟冒犯了大人！”
他慌忙跪下，額頭直冒冷汗。
“將軍可千萬不能去啊！這大海兇險，就算是神仙也難保平安！”
他語無倫次地勸說著。
陳翊連忙將他扶起，笑着安撫道:
“老丈莫慌，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他拍了拍老漁民的肩膀，語氣輕鬆。
“我這就回府，好生歇上兩日，休養生息。”
“倭寇之事，容我從長計議便是。”
第四百三十六章陳大帥失算了
老漁民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連連點頭稱是。
目送陳翊策馬離去，他手中緊緊攥着那封信函，臉上寫滿了憂慮。
“但願將軍只是說說而已，可千萬不要犯險啊......”
他喃喃自語，聲音很快消散在風中。
......
夜幕降臨，漁村燈火漸次點亮。
陳翊卻藉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來到海邊。
他環顧四周，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
信已送到，麾下諸將必會照他吩咐，按兵不動。
而自己此行，也只是心血來潮。
陳翊打算偷一艘船出海看看。
終於選定了一艘看起來不錯的小船，在地上放上了一些銀兩。
滿意地點點頭，翻身躍上船去。
他熟練地升起船帆，握住船舵，在月色下破浪遠航。
大海波濤起伏，一望無際。
陳翊心中卻絲毫不懼。
“倭國，我來了！”
他握緊拳頭，低聲自語。
“我倒要看看現在的倭國是個什麼樣子，不行的話乾脆就調大軍過來滅了算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一場危機正在向他靠近。
幾個時辰后，陳翊的小船，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
狂風怒號，巨浪滔天。
那船帆被瞬間吹得粉碎，桅杆也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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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嘎吱作響，幾近散架。
陳翊臉色大變，奮力操控船舵，卻終究無力回天。
他艱難地在風浪中站穩。
“我明明看過天象，今日並無大風之兆啊！”
他望向天際，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一個巨浪迎面打來，將他掀翻在地。
陳翊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風聲呼嘯。
下一刻，一塊斷裂的船板，狠狠砸在他的後腦。
“噗”的一聲悶響，鮮血頓時流了一地。
陳翊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模糊。
在徹底昏迷前，他看到巨浪將殘破的船隻徹底吞沒。
驚濤駭浪中，他的身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
也不知過了多久。
“醒醒，醒醒啊！”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將陳翊從昏迷中喚醒。
他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是一片茅草屋頂。
“這是哪裏......”
陳翊呻吟一聲，掙扎着坐起身來。
四周都是簡陋的木頭傢具，牆上掛着一張草席。
“俺們在漁村啊，把你從海里撈起來的。”
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羞怯。
陳翊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孩，正怯生生地打量自己。
那孩子頂多十二三歲，皮膚黝黑，一臉淳樸。
“多謝小兄弟搭救，我......我是怎麼到這來的？”
陳翊疑惑地皺起眉頭，腦中一片空白。
之前在海上遭遇的風暴，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俺爹說，看你穿着打扮，像是從對岸來的。”
男孩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閃爍。
“可俺從沒聽說，對岸還有你這樣的......”
話還沒說完，陡然被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
“小六，俺不是讓你在外面放風嗎？怎麼跑來這兒了！”
隨着話音，一個高大的中年漁夫闖了進來。
他虎背熊腰，一臉粗獷，眼神卻透着幾分戒備。
“爹，俺這不是看他醒了，過來問問情況嘛。”
男孩訕笑着辯解，臉上卻寫滿心虛。
第四百三十七章難道我現在在灣灣？
那漁夫聞言，立刻變了臉色。
他一把拽過兒子，粗魯地將他推出屋去。
“去去去，一邊玩兒去！這兒沒你什麼事！”
說完，他一臉警惕地轉向陳翊，眼神複雜。
“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漁夫開門見山，語氣不善。
“俺在海里救起你，本想着是救了個同鄉。”
“沒承想，你穿的這身行頭，俺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
他上下打量陳翊，目光在那身價值不菲的錦袍上流連。
陳翊聞言一怔，連忙低頭審視自己。
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一身破爛不堪，浸滿海水的衣衫。
“這......”
他迷茫地摸了摸後腦，只覺得疼痛欲裂。
“實不相瞞，我也記不清自己怎麼來的了。”
陳翊苦笑一聲，滿臉無奈。
“我只記得，自己遭遇了海難，暈了過去，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那漁夫聞言，神色稍霽，卻仍是一臉狐疑。
“小子，你該不會是在騙俺吧？”
他冷哼一聲。
“俺告訴你，你要是敢在俺們村子裏惹是生非，俺就把你扔回海里去！”
陳翊忙不迭地擺手，一臉真誠。
“大哥，我怎敢騙你？你看我這副落魄樣，哪像是個壞人？”
他指了指自己滿是傷痕的臉。
“不如這樣，大哥若是不放心，可以找長者過來，我可以給他說，想必以他的見識應該能夠知道。”
漁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遲疑，旋即點了點頭。
“也罷，俺這就去請族長來。”
他瞪了陳翊一眼，語氣不善。
“你小子最好老實點，別耍什麼花招！”
說完，他大步離去，留下一串沉重的腳步聲。
陳翊望着他的背影，不禁鬆了口氣。
但緊接着，一絲隱隱的不安，卻漸漸爬上心頭。
“我這是在哪裏？這裏的人，怎麼說話口音這麼怪呢？”
他喃喃自語，眉頭緊鎖。
“難道我現在在灣灣？”
想到這裏，陳翊不禁一凜，背後冷汗直冒。
完了，這下可麻煩大了！
陳翊暗暗叫苦，卻也無計可施。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族長的明斷了。
.......
不多時，漁夫領着一位身着鹿皮，滿臉皺紋的老者走了進來。
那老者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歲，白髮蒼蒼，雙目卻炯炯有神。
他緩步走到陳翊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
老者開口問道，聲音低沉渾厚。
陳翊聞言，心中一喜。
沒想到，這老者漢語居然這麼流利！
他連忙躬身行禮。
“回族長的話，小人名叫陳翊，是從對岸......”
話說到一半，陡然頓住。
陳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了嘴。
完了，本名都說出來了！
以自己在漢地的名氣，倘若被人認出身份......
想到這裏，他臉色一變，額頭冷汗直冒。
那老族長見狀，卻是眯起了眼睛。
“陳翊？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一樣？”
他沉吟片刻，盯住陳翊，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陳翊頓時如芒刺在背，心跳都快了幾拍。
完了完了，這下可糟糕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語言不通，最大的障礙
他連連搖頭，慌亂解釋道:
“族長有所不知，陳翊其實是我......我隨口胡謅的。”
“實不相瞞，我因為落水，已經記不清自己的名字了。”
他一臉真誠。
老族長聞言，卻是冷笑一聲。
“隨口胡謅！小子，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嗎？”
他冷哼一聲。
“就算你真失憶了，那身價值連城的錦袍，想必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家？”
陳翊心中一凜，暗道不妙。
看來，這族長不好糊弄啊。
“族長明鑒，這錦袍......錦袍......”
他結結巴巴，想着怎麼回答。
偏偏這時，一直不語的漁夫，卻突然開口了。
“啟稟族長，我覺得，這小子十有八九，是從漢地逃出來的！”
他湊到族長耳邊，低聲說道。
“您想啊，這種袍子只有他們富庶的漢地那些漢人才有的穿！”
“說不準這小子做了什麼事，想要逃到海上，結果遭遇了風浪這才到了我們這裏？”
老族長聞言，眼前一亮。
“有理！這小子果然可疑！”
他死死盯住陳翊。
“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我要好好審問審問！”
話音未落，兩個彪形大漢已經沖了進來。
不等陳翊反應，便將他五花大綁，死死捆住。
“我，我真的是無辜的啊！族長明鑒啊！”
陳翊奮力掙扎，聲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眾人充耳不聞。
老族長只是冷冷一笑，轉身吩咐身旁的人。
“把他關進籠子裏！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他出來！”
“遵命！”
侍衛領命，將陳翊拖了下去。
眼看着四周的光亮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絕望的黑暗。
陳翊心中凄然，長嘆一聲。
自己，這是惹上什麼樣的麻煩啊？
......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
陳翊已經完全喪失了時間概念。
他被關在一個簡陋的木籠中。
雙手被緊緊捆住，身上也多處擦傷。
“該死的！我到底要被關到什麼時候？”
陳翊咬牙切齒，心中憤恨不已。
這些人，這麼野蠻的嗎？就這樣把自己關進囚籠。
就在他琢磨怎麼脫困之時，囚籠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
陳翊眼前一亮，連忙凝神細聽。
“快看，就是這個漢人！”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驚喜地喊道。
“他，他真的會說我們的話嗎？”
另一個聲音，透着幾分懷疑。
陳翊心中一震，目光死死盯住囚籠外。
只見兩個少年，正一臉好奇地打量自己。
為首的一個，赫然就是之前救過自己的漁家少年。
“俺跟你說，他肯定會說我們的語言！”
漁家少年眉飛色舞，信誓旦旦。
“剛才族長跟他說話，他可都聽得懂哩！”
另一個少年聞言，卻是撇了撇嘴。
“那也不能證明什麼呀。萬一他就是隨口應付呢？”
“哼，你不信是吧？俺這就讓你見識見識！”
漁家少年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他走到囚籠前，隔着木欄沖陳翊喊道:
“喂！你小子，趕緊說句話聽聽！”
陳翊聞言一愣，旋即會意。
看來，自己的身份，引起了這些少年的好奇啊。
想到這裏，他眼前一亮。
或許，這就是個轉機！
陳翊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在下陳翊，乃是遠渡重洋而來。不知兩位小兄弟，有何貴幹？”
話音剛落，那兩個少年，便齊齊瞪大了眼睛。
“你，你真的會說我們的話？”
為首的漁家少年，滿臉震驚。
而他身旁那人，更是張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陳翊見狀，不禁暗暗得意。
果然，語言不通，是自己最大的障礙。
如今總算找到突破口了！
他故作高深，清了清嗓子。
“諸位小兄弟，在下從遠方而來，如今有幸結識，還望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