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番外：一家子奇葩

愛新覺羅氏看不下去兩個外甥女這麼諂媚，實在太丟愛新覺羅這個姓氏的面子。看她的大孫女兒就很給她爭臉，行過禮就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愛新覺羅氏心中滿是欣慰，暗暗讚歎大孫女的端莊大氣。

再看大孫女桃花一樣的面容，一雙貓兒眼，眼尾的睫毛又長又翹，還沒完全長成已經是個美人坯子，再長几歲那必是個出挑的嬌艷美人。

愛新覺羅氏越看越歡喜，心中也開始盤算起大孫女的未來。

她想着，這要是能去給公主殿下做伴讀，不說可能有機會和皇子們接觸容易近水樓台先得月，甚至一眼被哪位阿哥瞧中直接定下來都有可能；退一步哪怕沒成過幾年出宮，伴讀鍍的這層金也能讓大孫女日後可以踮着腳擇婿。

而至於烏那希，如今以她和侯府的關係和貴妃的關係，即便進了宮做了伴讀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豈不是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若給了月兒，那可就是家裏直接多了一條可以通天的路。

至於娘家，再說吧，若真的能辦成也是好事。

“你這丫頭，你兩表姐這麼久不見你，想你想的緊呢。要不是我說你這會子應該是在歇午覺，她們都要去接你了。

你們四個年紀相差不大，小時候都是一處玩的。只是國喪期間，連親戚都不好頻繁走動，你呀，莫要這般生分了，都是自家人，理應多親近親近才是。

這姐妹之間的情誼，可不能因着時間就淡了去。想想小時候你們總在一起玩耍，馬上就出了喪期以後見的時候多了，可別再這般疏遠了。跟你表姐好好學學，總是這版沒點熱乎氣，日後連個手帕交都沒有。”

烏那希起身規矩應是，心裏卻不以為然，知道她在午休還不是把她叫來了，誰去叫有什麼區別。

“瞧小姑說的，我們烏那希這叫端莊文靜，大家閨秀就該是這樣子，我們這倆丫頭就是沒學到烏那希這份沉靜。”大舅母一聽到她這不靠譜的小姑又不好好說話立刻就往回圓，她們今日可是有求而來的。

二舅母看到大舅母使得顏色也立刻跟上，

“可不么，我就覺得自我們烏那希最是懂事不過。小姑就是對咱們烏那希太嚴格了，要不烏那希跟舅母回去，我可巴不得有這麼乖巧聽話的女兒。”

烏那希老老實實坐在那保持着禮貌又帶着一絲羞赧的微笑，餘光都看到兩位表姐撇到下巴的嘴角了。

愛新覺羅氏是對小女兒哪哪都不滿意，可她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這日後高嫁出去對她的兄弟們可是大有裨益的。

聽二嫂說要把女兒帶回去，哪怕是玩笑她也不樂意。

“二嫂，我可就這一個閨女，花了我多少心血，要沒有我嚴格要求，烏那希能有今天，宮裏的貴妃娘娘可都對我們烏那希讚不絕口。

不是我誇我這女兒閨女一頂一的好，我看整個京師的小一輩就沒有哪個比我的烏那希端莊持重，這是天生來做大家宗婦的，可不能讓你拐走了。”

烏那希低着頭，貴妃娘娘什麼時候讚不絕口了，她都不知道。

“是是是，嫂子這不是跟你玩笑呢，你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烏那希你額涅是最疼你的，只不過她是怕給你養歪了才這麼嚴格要求你，你長大了可得好好孝順你額涅。”說著還衝愛新覺羅氏使勁眨了眨眼睛。

愛新覺羅氏本是有點心虛的，被兩嫂嫂你一言我一語的高高架起來，她都快相信自己以往待烏那希的苛刻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

“烏那希啊，額涅也不求你回報，母女之間說那些就外道了，你說是不是。”

烏那希保持微笑，並不接話。

“你這孩子……”

愛新覺羅氏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她看着烏那希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心中就想發火。

“小姑，”二舅太太長得一團喜氣，又愛笑，看起來就比愛新覺羅氏更招小孩子喜歡。

她看着小姑又要發脾氣，主動把話攬了過來，畢竟也是為了她的女兒。

“烏那希啊，今日皇後娘娘給下了帖子，要給幾位公主選伴讀。這是多好的機會，你們這個年歲的小姑娘聽到這個信都樂瘋了，舅母和你表姐們一聽說就改過來了，咱們兩家就你們四個年歲合適，只是娘娘規定一府只能有一位……“

“姑姑，我想去。”

二舅母的話才說了一半，一直坐在大太太身邊沒有說話的月兒忽然站起來，衝著烏那希來了這麼一句。

月兒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烏那希緩緩抬起眼，悠悠望向小侄女。就見月兒輕咬着下嘴唇，小臉嚴肅到有些執拗。她努力睜大雙眼與烏那希對視，一眨不眨的貓兒眼透露勢在必得的決心。

烏那西輕笑一聲，帶着幾分意外，也帶着幾分釋然。她本來也沒想跟侄女搶，倒是她沒有想到月兒竟然如此渴望。

“姑姑。”

月兒卻似乎被那聲輕笑驚着似的，小身子都顫了顫。。大太太忙站起來攬住女兒，“月兒，怎麼能跟姑姑這麼說話，你姑姑是長輩。”大太太的語氣中帶着責備，又有着心疼。她深知月兒的渴望，卻也明白不能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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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長輩不更應該讓讓我嗎？”

少女提高了音量像是收到了天大的委屈，眼淚嘩嘩往下流。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落下來，打濕了她的臉頰。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怨與不甘，讓人看了難免不心生憐憫。

烏那希那句“你去”都在嗓子眼了，被小侄女有些頤指氣使的話給堵回去。她微微張了張嘴，卻又無奈地閉上。

竟然還哭了，她沒說不許吧。烏那希看着月兒那淚流滿面的模樣，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她本無意與月兒爭搶，怎麼這孩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烏那希，你是做長輩的，非要把孩子惹哭嘛！”

烏那希無語到好笑，看着坐在最上首的額涅滿臉都是不滿和責怪。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坦然地迎上額涅的視線。

“額涅，您的意思是。”烏那希的聲音平靜極了。

愛新覺羅氏看了一眼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顫抖的小肩膀卻顯得格外嬌弱惹人疼的大孫女；又看了一眼站在那像一棵翠竹一般的淡漠的女兒。

“烏那希，月兒不像你有侯福晉疼，連貴妃娘娘的翊坤宮你都去過，月兒她有什麼呢，你大哥也沒有像樣的差事，你得為月兒想想。要不，我看，這回你就讓月兒去吧。”

“祖母~”

烏那希都沒說什麼，月兒已經撲到愛新覺羅氏的座前，伏在她膝頭嗚嗚哭了起來。月兒哭得傷心，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愛新覺羅氏皺着眉，輕拍月兒的背，神色複雜。

大太太站在那是想勸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歉意地看着烏那希，卻又說不出不讓女兒去的話。

烏那希環視一周，又看向明顯置身事外的舅母和幸災樂禍的表姐，直接開口問道，

“不知舅母今日來……”

看戲看的太過投入，險些忘了正事的幾人立刻又都換了表情，

“烏那希，你表姐年紀也不小了，雖說她們不能去做伴讀，舅母想看你能不能跟娘娘說說，也讓你表姐和公主們一起念念書，你表姐你最清楚的，又溫婉又懂事定是不會與你找麻煩的，到時候你表姐們還能照顧月兒，這不是一舉兩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