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西蘭花
顧清星起身到角落去看她的辦公桌,沒有回答傅逸言的問題,現在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該怎麼做。
若是在一年前她或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傅逸言見她逃避這個問題,只能無奈的笑笑,這都是他作的。
辦公桌沒啥特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顏色是藍色,顧清星一直鍾情於藍色,傅逸言知道,旁邊的畫板也是藍色。
顧清星認為現如今的傅逸言能特意囑咐桌子到的顏色已經很難得。
他們倆的家裏,所有藍色的東西都被換掉了。
他曾經說“看到你喜歡的顏色讓我噁心想吐”,把所有藍色的東西都換成陳琪喜歡的橙色,即使橙色是他最討厭的顏色。
傅逸言走了過來“你不是喜歡畫畫嗎?專門給你準備的”。
“嗯”顧清星回應了一聲。
傅逸言習慣性的要摸顧清星的頭,顧清星走開,躲開了傅逸言的觸摸。
傅逸言尷尬的收回手。
“行,那你就先自己待着,中午一起去吃飯”,傅逸言回來繼續工作。
顧清星看着畫板,又抬頭看了看傅逸言身後的那幅山水畫,那裏原本掛着的是她的畫,她畫的自己和傅逸言。
那是倆人在熱戀的時候畫的,她隨便畫的,傅逸言卻拿着說,“以後我要把它掛在我的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
傅逸言剛接手霆風的時候,她來找傅逸言真的看到了她畫的那幅畫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了,不知何時換成了她最討厭的山水畫。
她們結婚後,他的辦公室還加了個超大屏幕的電視,就在傅逸言座位的對面,幾乎佔據了整個牆面。
她曾經聽到過公司的人說“那是為陳小姐準備的,誰不知道陳秘書喜歡看各種綜藝,也有人說是給神秘的老闆娘準備的”可她們都不知道,顧清星不怎麼喜歡看電視。
更不會知道曾經被他們拒之門外的女人就是他們神秘的老闆娘。
顧清星現在想起來,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她這個正牌妻子被拒之門外,小三則是高調進出。
面對傅逸言的羞辱報復,她都一一忍受,是因為她欠傅逸言的,還有顧家欠傅家的,現在顧家欠傅家的已經還清了,只剩她自己的債了。
若不是她自願留下,誰也強迫不了她。
顧清星拿起久違的畫筆。
傅逸言看着是在低頭看文件,實則心思一直在顧清星身上,注意到她終於開始動了,他才抬起頭光明正大的盯着她。
以前倆人就是這樣,他給顧清星做模特,她認真的畫他,當時她臉上的笑容真的是很燦爛,就像一束光,照亮他的生活。
自從結婚後,就再沒看到她笑過,也是,自己那麼對她,若是還能笑出來就是精神有問題。
傅逸言也快速進入工作狀態,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噓.....”顧清星出了口氣,放下畫筆。
“畫的不錯”。
傅逸言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顧清星被嚇了一跳,這人什麼時候跑到她身後的。
顧清星看着畫板上的西蘭花不是太滿意,她已經兩年沒拿畫筆了,技術自然是退步不少。
顧清星喜歡西蘭花,別的女孩都喜歡花花草草,可她卻對西蘭花情有獨鍾,而且非常喜歡吃。
顧清星以前的畫,沒有專門畫西蘭花,她會再角落裏加上個小小的西蘭花。
可是結婚以後,他就不許家中再出現西蘭花,想到這些,心臟就密密麻麻的疼。
顧清星現在心煩,連帶着這幅畫看着也不順眼,直接粗魯的撕下來。
她又開始後悔了,若是以前的傅逸言,在他面前想幹嘛就幹嘛,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顧清星已經開始腦補了,傅逸言掐着她的脖子,兇狠的說“誰給你的膽子耍脾氣的,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不滿意呀,不滿意咱就不要了,餓了吧,走,帶你去吃飯”傅逸言溫柔的說。
腦補的事沒有發生,心想“這真的是傅逸言嗎?不會真的燒壞腦子了吧,一個小小的感冒不至於吧,難道是變着法的折磨我”。
傅逸言把迷糊的顧清星帶到香雲軒,傅逸言直接點完菜,又把菜單放到顧清星面前。
“你看,你還有想吃的嗎?”
“嗯...沒,沒了”。
“那就這些吧”傅逸言對服務員說,他看出來顧清星心不在焉。
菜上齊后,顧清星看到有她最喜歡吃的“繁華西蘭花和蒜香西蘭花”,其她的都是她平時比較喜歡的。
原來這些他還記得。
“趕緊吃呀,發啥呆”。
顧清星吃了一口西蘭花,味道還是當年的味道,只是顧清星吃着沒以前的香了。
“怎麼樣?”
顧清星淡淡的回答“還可以吧”。
吃的時候,顧清星像是完任務般象徵性的吃了幾口西蘭花,就一直吃着其它的菜。
傅逸言嘗了一口西蘭花,還是以前的味道呀,這丫頭怎麼不吃。
他夾了幾個放到顧清星碗裏,“多吃點”。
顧清星非常的不適應這樣的傅逸言,她已經習慣了對她冷言冷語的傅逸言。
一頓飯吃的顧清星非常不舒服。
傅逸言又把她帶回了公司,她不知道傅逸言到底想幹嘛,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想着,她開始專心畫畫。
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辦公室的安寧。
“逸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你飯吃了沒,我給你...帶...了”,陳琪看到辦公室坐着的顧清星,一瞬間沒反應。
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誰讓你來這的?”
顧清星不清楚傅逸言的態度,如果正面衝突吃虧的肯定是她。
“你問錯人了,應該問他”顧清星指着傅逸言的方向。
果然陳琪怒氣沖沖的過去,理直氣壯的說“逸言,你怎麼能把她帶來公司呀,哦,不對,一定是她硬纏着你要來的,對不對”。
傅逸言看着陳琪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陳琪被傅逸言可怕的眼神嚇的後退了幾步,他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要不是她還要大作用,傅逸言早就送她下地獄,
“逸言,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是了嗎?”陳琪放軟了語氣。
傅逸言轉頭看向角落裏假裝專心畫畫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