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戰鬥不是請客吃飯

輔導員帶着胡楊林找到一位叫劉通的老師，這位劉老師三十來歲，教大二的武術實戰課，在學生中的口碑非常好。

劉老師痛快的答應帶胡楊林，帝國武校的學生，基本上是各省的武術尖子生，胡楊林屬於尖子生里最拔尖的一撥，這樣的學生哪個老師都喜歡。

畢竟給劉老師增加了額外的工作，放學后胡楊林等在校外，悄悄送了兩瓶杏花村汾酒和兩條好煙。

他也是當了近十年老師的人，深知大家的苦楚，拿着固定工資，吃不飽餓不死，還得在外邊裝清高，活的心累。

跟了劉老師幾節課，他對實戰理論漸漸明了，武術分練法和打法，以前學的都是練法，主要作用是增強身體素質，是武術的基礎，也是以後進階的根本。

打法簡而言之就是打擊敵人的方法，目的是消滅敵人，或者使其失去戰鬥力，方式多種多樣。

可以用自己的身體部位，比如手、腳、膝、肘等，也可以使用各種器械，老師先教的拳法，這是打法的基礎。

按照老師所說，練拳首先要了解自身，知道哪些弱點需要保護、怎麼保護，並且用長處去進攻，對自身了解有助於判斷形勢，到底是戰鬥還是撤退，甚至是有沒有逃生的機會。

他們以後要面對的敵人不是在擂台上，而是隨時隨地，每一場戰鬥都可能事關生死，越是了解自身和敵人，生存的幾率就越大。

練拳講究手、眼、身、法、步，對“手”的要求是不拘泥，不論是拳掌指爪，哪個適合用哪個，拍打戳撓根據條件使用。

眼為神之屬，要活也要正，眼神活，是指善於觀察，儘可能多的掌握敵人和周圍環境的信息，知己知彼，增加勝算。

眼正既是神正，有些敵人具有精神侵蝕和壓迫能力，心神巋然不動，能有效對抗精神入侵。

當然，萬一遇上強大的敵人，也不至於驚慌失措醜態百出，這樣死的會比較有尊嚴。

“身”的關鍵在腰，以腰為軸帶動四肢，方能進退有度、攻守隨心，腰一動則全身皆動，腰一轉則全身俱轉，也是“法”和“步”的核心。

“法”說的是方法，也就是技擊的招式和技巧，拳腳怎麼用，膝肘怎麼使，自由搏擊、擒拿格鬥，揪頭髮、戳眼睛、摳鼻孔、捏蛋蛋等瘋狗搏擊，都包含其中。

“步”自然就是步法，進攻時用前滑步、前刺步，撤退時用后滑步、急退步，僵持對峙時使用環繞步，以腰部發力帶動腿腳，更能夠虛實莫測。

劉老師在講課示範中，始終貫穿着一個思想，那就是以後的敵人有妖魔鬼怪，也有投身黑暗的人類。它們都是以人類為食，或者以人為牲畜。

不要有憐憫，不要有心裏障礙，什麼手段有效就用什麼，下限只有更低、沒有最低，目的很明確，就是消滅敵人以自保，或捕獲敵人，為學校和帝國的實驗室增加研究素材。

劉老師講的課，刷新了同學們的三觀，大家互相打量時，都在關注對方的眼睛、喉嚨等要害部位，眼神總是瞟向下三路。

打法沒有套路，都是實用技巧，老師教完基礎動作，就讓兩個同學穿戴上護具和牙套、手套，出來做對練示範。

兩人擺出起手姿勢，雙拳緊握，放在眼睛下方，前臂併攏護住咽喉和前胸，雙腳一前一後，身體微微前傾，攻守皆在一念之間。

劉老師見他倆已經掌握了要點，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好，開始。”

兩人護住要害，偶爾出一個刺拳，相互試探着，劉老師在旁邊不停的指點“王強，左滑步右擺拳，丁啟明，格擋，右直拳。”

打着打着，兩人糾纏到一起，劉老師繼續指點“丁啟明，膝蓋頂襠，王強，插眼睛，你們都要記住，太祖皇帝曾經說過，戰鬥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樣文質彬彬，溫良恭儉讓，戰鬥是你死我活的暴烈行動！”

兩人越打越上頭，情緒逐漸失控，插眼睛，踢蛋蛋，這些動作無所顧忌的使用。甚至開始互相撕咬，好在他們戴着護具，手套的指尖上有軟墊，牙套也是軟的，才沒出現受傷人員。

廝打的兩人簡直到了慘烈的地步，劉老師在一旁不停的叫好，時不時還要指點他們見縫插針使用更陰損的招數。

圍觀的同學們冷汗涔涔尿意盎然，劉老師叫停兩人，開始點評剛才的戰鬥，首先指出的是他們情緒失控，戰鬥中應該隨時保持冷靜，然後又指出他們浪費了哪些機會，明明可以一招制敵，卻都視而不見。

老師讓所有人穿上護具，準備兩兩對練，同學們集體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后按照身高體重分組，每個人都匹配到了對手。

胡楊林算是個六邊形戰士，力、敏、耐和精神力都遠超同齡人，他只是使用基礎的搏擊招式，就把對手打的沒有招架之力。

劉老師重新給他指定了一個身高兩米，體重三百斤的巨型同學做對手，他以前摸索出的裸絞、斷頭台、十字固等招式有了用武之地。

胡楊林的身形異常滑溜，這位巨型同學連他的邊都沒摸着，就差點被弄暈過去，劉老師只好叫停全場，換上護具親自給大家做示範。

胡楊林不敢再浪，謹慎的擺出起手姿勢，小心翼翼的試探，劉老師的戰鬥經驗豐富，三兩下間就跟他撕扯到一起，一邊護着自身的薄弱部位，一邊下作招數頻出，搞得他疲於應對。

劉老師的教學目的，就是讓大家在掌握戰鬥技能的同時，打破羞恥心和無謂的道德感，不斷拉低他們的下限。

面對劉老師層出不窮的下作招數，胡楊林打破心中的枷鎖，徹底捨棄了臉面，有樣學樣的使出這些下流卻有效的招式，當他順暢的使出了猴子偷桃，頓時感覺心中敞亮，天地為之一寬。

不要臉只是增強戰鬥力的第一步，劉老師的身體素質、戰鬥經驗，甚至是不要臉的程度，都強出他不止一籌，糾纏撕扯了近半個小時，他渾身無力、雙目失神的躺在地上，像極了慘遭蹂躪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