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張宣自請出城治療瘟疫,文鴛有驚無險!
延慶殿中,吉祥匆匆趕來,在端貴妃耳旁說了幾句。
哦?
江來福帶人去了太醫院?
敬妃也在延慶殿中等着消息,看端貴妃的臉色,卻絲毫沒有異常。
端貴妃只是又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書籍。修長的手指一頁頁的翻閱,剎時,延慶殿回蕩的只有書本翻頁的聲音。
“看來,這衛臨還是不中用了些。”
“不過也無妨,找個人背鍋便是了。”
“衛臨身為太醫,有望上到院判,保一保。”
“反正太醫院死了個人,如今是景仁宮那位掌着後宮,橫豎都和咱們兩無關。”
“吉祥,你去一趟!”
吉祥應聲而出,端貴妃置若罔聞,只輕抬眼皮看了一眼敬妃:“敬妃妹妹,做什麼事都得留一個後手。”
敬妃感慨端貴妃心機深沉的時候,又自愧不如。
復又想到,也是,端貴妃若是沒點心機,如何在這吃人的後宮以這副殘軀挺到現在?
吉祥拿着早早就準備好的一封告罪書,信中交代了一切罪行,她帶着幾個小太監一路去了太醫院。
從太醫院中,去了一個偏房。
正是太醫院中留守葯侍的住所。
吉祥一聲令下,小太監一根麻繩,手上用力,其餘幾個太監怕他發出聲響,驚動了其他人。
用厚被子不斷死死捂住他的口鼻,還有兩名太監死死捂住這葯侍的腳,讓他動彈不得。
不過一會,這葯侍便沒了力氣,掀開了被子一看,這葯侍兩個眼睛睜得老大,吉祥將他脖子上套上了麻繩,又吩咐小太監將屍體掛在橫樑之上,將遺書塞入了葯侍的懷中。
做完這一切,剛好聽見江來福帶着養心殿太監的聲音。
吉祥看了小太監們一眼,從後窗翻出,小太監們也緊緊跟在吉祥的身後。
七拐八拐,沿着牆角出了太醫院。
又趁着夜色,帶着小太監們一路回了延慶殿。
因着延慶殿地處偏僻,一路上倒是無驚無險。
吉祥到達延慶殿之後,端貴妃瞥了一眼,見吉祥點了頭后,才又看向手中的書。
“吉祥,衣裳髒了。”
吉祥這才看到自己的衣裳剛剛翻窗,導致沾染上灰塵,恍然大悟又下去,提點着剛剛的小太監一道將衣裳換了。
敬妃心中猜測到了,恐怕端貴妃干這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找好了替罪羊。
手段高明,令人驚嘆。
經此一事,衛臨只會牢牢綁在自己和端貴妃這艘船上。
當年,端貴妃一眼就看中甄嬛,蘇培盛和崔槿汐之事,崔槿汐入了慎刑司也是端貴妃三言兩語就化解了這些事。
敬妃越發覺得端貴妃可靠,只笑了笑:“讓姐姐操心了。”
端貴妃不疾不徐的合上了書本子:“太醫院中,又死一個人,許是溫實初死不瞑目,出來作祟呢?”
端貴妃意有所指,敬妃也聽出了其中深意:“正是,溫太醫死不瞑目,化作厲鬼也要來報仇的。”
江來福帶人在太醫院中的時候,有一葯侍去喊另一個葯侍。
入內卻見到在房中搖晃的人影,一時間想到了溫實初上吊的影子,大喊了一聲:“鬼啊!”
這動靜太大,江來福帶人點了火摺子入內查看,才看到上方掛着一個人影。
着令身後小太監將這人影放了下來,又仔細搜查了房中,最後在那葯侍的身上搜查出了一封,告罪書。
不敢耽擱,他帶着一眾太醫和葯侍回了養心殿中復命。
將這封告罪書呈了上去,又壓低了聲音彙報了什麼,才退了下來。
皇上打開手中告罪書,神色忽晴忽暗,告罪書中寫道因為張宣託人進了太醫院,導致他家中有遠親,未曾入太醫院,心生記恨。
又見儲秀宮中宮女總過來取葯,才出此下策,將這珠花偽造放入了藥箱之中。
得知江公公帶人去太醫院中,一時害怕,才上吊自盡。
寫下這告罪書,是害怕連累家小,願皇上開恩、
皇上將手中信紙丟在了養心殿的炭盆之中,一時之間,立馬升起了濃濃的煙霧。
養心殿中瀰漫出一股燒焦的味道,江來福上前將窗戶推開,一股涼風從窗外呼嘯着鑽了進養心殿。
也讓養心殿中的眾人,都清醒了幾分。
皇上從龍椅之上走了下來,盯着太醫院眾人,想自己在前朝因為治水還有瘟疫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太醫院中太醫不為君分憂,心思都用到了歪門邪道之上。
他怒從中來:“太醫院中的太醫可找出了預防瘟疫之道?”
太醫院中太醫無一人敢吭聲,這次瘟疫來勢洶洶,眾位太醫也只敢按照古書上按部就班的用藥。
太醫不曾說話,皇上更為惱怒:“那治療瘟疫之道呢?”
“前朝水患,百姓民不聊生,到處屍橫遍野,你們太醫就是這般當責的么?”
皇上的目光環視過太醫院眾人,張宣看了一眼衛臨,從中跪了出列:“皇上,微臣自請去城外,治療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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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打量了張宣一眼,見張宣不過一葯侍都願意冒着生命危險擔此職責,他連聲說好:“張葯侍,你此番自請出城,治療瘟疫。”
“朕允了,若你研究出治療瘟疫的方子,朕讓你破格擔任,太醫院太醫。”
“爾等太醫還有人要出城治療瘟疫的?”
有張宣珠玉在前,太醫院的太醫們恨極了張宣,又無力,只能硬着頭皮:“臣等也願出城,治療瘟疫。”
皇上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好!”
“張宣,便由你帶隊出城!”
衛臨不着痕迹的看了張宣幾眼,張宣在太醫院中什麼樣自己如何不清楚?
如今要出城治療瘟疫,也只不過是尋死罷了。
太醫們從養心殿中出來,便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張宣走在太醫們的後面。
衛臨走至張宣身旁:“張葯侍素日玩世不恭,沒想到連國事都能用來玩鬧?”
張宣轉過身來,靜靜看着衛臨,溫和笑道:“衛太醫,可知道我為何喜歡釣翹嘴?”
衛臨睜大眼睛,帶着疑惑。
張宣背手轉身,嘆氣道:“衛太醫,釣魚的時候,你可能分清是人釣魚,還是魚釣人?”
“魚兒雖小,水中一斤比作十斤力,衛太醫在岸上可要站穩了。”
“小心,被魚兒拉下水中,我去釣魚時,總看到許多不諳水性的人在水中被魚啃噬,屍骨無存。”
張宣盯着衛臨,心中冷哼,平日他只是不願與人摻和這些,旁人愛說些什麼那是旁人的事,可算盤如今打到自己頭上了,那便不美了。
釣翹嘴和釣人就是一個性質。
如果把太醫院比作一個湖泊,上位者是釣魚人。
太醫院中大大小小的葯侍和太醫全都是翹嘴,能讓翹嘴心甘情願的上鉤,只要用對魚餌。
翹嘴若是死氣沉沉,放入一個天生吃翹嘴的魚類,那麼這一灘子翹嘴又會生龍活虎了。
翹嘴若是生龍活虎,那翹嘴便會滿湖泊都是,都肥美,會時常鬥毆。
這時候,就可以讓翹嘴生病,放入生了病的翹嘴。
只有這樣,相互制衡,一個湖泊中才能有多種魚類的共存。
張宣冷笑一聲,朝前走了幾步。
衛臨眼底閃過一抹陰鶩:“張宣,終究還是人吃魚,而不會是魚吃人?”
張宣腳步停頓,自信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說道:“話不能說的太早,拭目以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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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們走後,皇上也讓晴柚起來,轉過頭安慰了文鴛幾句:“朕今日只能這般,事情出了,也不能讓別人說朕偏私。”
“既然已經查清沒有你的事了,那便你回去吧,等待着明日封妃大典,朕定然去看你。”
文鴛正準備點頭謝恩之時,皇后帶着一瘸一拐的青檸從養心殿外走了進來。
“聽聞太醫院中出了人命,臣妾前來看看!”
文鴛見皇后和皇上商量事情,不願在此處多待,蹲下身子福了一福:“皇上,臣妾明日封妃大典,便回去了。”
皇上應允后,文鴛帶着青檸和晴柚,強撐着出了養心殿,走出一段之後,主僕三人腿都發麻。
文鴛看着青檸也這般,驚訝問道:“青檸,你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