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小六與老夫人的博弈
老夫人痛苦哀嚎着，老淚縱橫，痛不欲生。
鶯兒和兩個侍候的小婢女立即惶恐跪地，鶯兒口中悲呼:
“老夫人，萬萬不可如此啊，小心自個兒的身體呀。”
意映悲泣的更加淚如泉湧了。
“奶奶，您要保重身體啊，有個好歹，您讓意映怎麼活呀。”
一時之間，屋內除了小六和幽，其餘人全都隨老夫人的哀嚎而陪着流淚哭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屋內的老夫人氣絕身亡了呢。
幽依然冷冷的站立在小六身後，無動於衷的防備着老夫人和防風小姐。
此時的小六是最痛苦難受的，巨大的愧疚伴隨着痛苦如山似海的向小六壓迫席捲而來……
壓迫的小六動彈不得，猶如窒息一般，無法呼吸無法思考。
小六僵硬的石化了……
怎麼辦？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老夫人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璟是個天才，有能力有才華有人品，天時地利人和，有他擔任塗山族長帶領塗山家族再好不過了。
比那個自私自利，心態畸變的塗山篌做族長要強很多倍。
如果真的和自己離開隱居大荒，真是埋沒了璟的才華。
好似的確辜負了整個青丘族人們的殷切期望。
老夫人的逼問控訴，幽都能感覺出來，小六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
小六已經很清楚明白老夫人和防風小姐今天就是在試探她。
用這種方法迫使她認清現實，塗山家族掌舵人塗山老夫人堅決不同意璟退婚，不會讓塗山家族出現任何影響塗山家族榮譽口碑的事。
要讓她知難而退，自動離開。
可是她已經答應璟了，要為璟守住她的心。
心中巨大的愧疚感中出現了璟的話：
無論老夫人和防風小姐說什麼都不要相信，不要聽她們說的任何話，不要答應她們任何事。
一定要相信他，支持他，千萬不能離開他，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答應了璟，就不能反悔。
而且……
小六看向對面的意映，淚流滿面，悲凄可憐。
防風小姐心中中意之人不是塗山篌嗎？
被璟退婚有這麼傷心難過嗎？
難道她一邊心中有塗山篌一邊還想要嫁給璟嗎？
為什麼？她究竟在圖什麼？
小六深深嘆出一口氣，把心中的不安愧疚好似隨着這口氣全都吐出去。
她起身對着老夫人拱手抱拳彎腰施禮，說:
“老夫人，請保重身體，您不能再如此傷心動怒了。
小六心裏有幾句話，想說於老夫人聽，老夫人願聽小六說說肺腑之言的幾句話嗎？”
老夫人止住哀嚎，用錦帕拭了拭眼淚，重新儀態莊嚴肅穆的端坐着，看向彎腰施禮後起身的玟醫師。
這個玟醫師不卑不亢的站立着，面容不似剛才痛苦，看着淡定從容了。
她想說什麼？
老夫人點頭，微冷的語氣說道:
“玟醫師，有什麼話，儘管說。
我老太婆洗耳恭聽。”
“老夫人，我聽明白老夫人想要我勸勸璟公子收回退婚的這個決定。
可是老夫人有沒有站在璟公子的角度認真思考考慮，璟公子為何要提出退婚呢？
他退婚的理由是什麼？
我觀防風小姐是如此嬌美動人的女子，可以說是人見人愛，還有一身驚世絕艷的奇異箭術。
按說，璟公子應該是萬分欣喜的，充滿感激的，有如此痴情又美麗的防風小姐痴心的等待他五年多。
所以璟公子回歸家族不應該是退婚，應該是表達他對防風小姐的感恩感激之情。
我了解的璟公子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所以，老夫人您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想璟公子退婚的理由呢？”
小六說完，勇敢的直視老夫人的眼眸，心中坦蕩蕩，一股為璟不平不忿的心理沒來由的騰起。
意映驚覺當頭一棒！震得自己頭蒙心顫！
她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樣說？她知道什麼嗎？
老夫人盯着小六，微微的詫異，璟兒退婚的理由？是什麼？自己怎麼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一直以來她被璟的這個消息轟炸的氣血沖頭，想的更多的是家族的臉面，榮譽，絕對不能有退婚醜聞。
勢必要維持璟兒的完美形象，未來家族的掌舵人身上絕對不能有此污點。
至於璟退婚的理由？重要嗎？有家族臉面重要嗎？
個人的榮辱自由和整個家族的榮辱榮譽，自然是家族的更重要。
老夫人想到此處，理所當然的說:
“璟退婚的理由哪有家族的臉面重要。
個人面前，家族為大，舍小我才能成大我，個人的一切在家族面前不值一提。”
小六更加的無語不忿了，有一點兒胸悶，悶的心裏很難受，有一點不吐不快之感。
“這麼說，老夫人是忘記璟公子退婚的理由了嗎？
還是不想說於小六知道？
因為老夫人怕說出來，自己的那些不合理的強加在璟公子身上的責任和義務會變的有點兒站不住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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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微眯眼眸，一道暗芒閃現眼眸，心內冷哼，騰起一團怒氣！
說話的語氣不免透出微微的威嚴的怒氣:
“玟醫師這是說的什麼話？
什麼叫我那些不合理的強加給璟兒的責任和義務？
那些責任和義務本就是璟兒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
他理所當然自然而然應該有的，應該欣然接受，怎麼能說是我強加給他的？”
小六心內很失望，很難過，為璟難過，她有一點兒體會到璟面對老夫人時的絕望了。
如此心理的老夫人怎麼會從璟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她心內會自動屏蔽那些不利於家族的事情。
小六失望的說道:
“老夫人既然想請我勸璟公子，我自然是要全面了解知道璟公子的真正想法的。
既然老夫人不能說出璟公子退婚的理由，我實在不知應該如何勸慰璟公子收回退婚這個決定。
小六實在無能為力。
請老夫人明鑒。
如果老夫人沒有什麼事，小六就告辭了。
回去還要抓緊為老夫人煉製靈藥。
老夫人還是要多保重身體，不可太憂思憂慮了。”
說著小六再次彎腰對着老夫人施禮，直起身，轉過身就往門口走去。
幽立刻緊緊跟在小六的身後。
“玟醫師，你知道外邊是如何傳播璟兒和你的嗎？”
老夫人冷冷的話語在小六身後響起。
已經走到門口的小六陡然停住了腳步。
她驚異莫名的轉身看着穩穩端坐床榻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您說什麼？
傳播我和璟公子什麼？
我們有什麼好傳播的？”
小六一頭霧水，一臉驚愕。
老夫人左手緊了緊龍頭靈杖，一雙眼眸審視嚴肅的看着小六。
幽防備的站在小六右側方的前方，沉默着緊緊的盯着老夫人。
“當然又是一件對璟兒不利，對整個塗山家族不利的醜聞了。”
“什麼？什麼醜聞？
我和璟公子怎麼會有醜聞？
老夫人可不能信口開河，隨意污衊小六和璟公子。”
小六心內開始不安起來，她有些明白了老夫人要說什麼話了。
老夫人終於不忍了，不試探了，她要把璟和自己的事攤開在明面上了。
面對這一刻，小六心內突然升起想要逃跑的心態，她突然有些不敢面對老夫人了。
小六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了，她心虛的移開眼光，眼眸無意識的不知要看向那裏，慌亂的眨了幾眨眼眸。
“我……哦，我突然想到。
幽是不是現在有一個病人在這個時間說要來複診？
她的病情當誤不得，我們還是要儘快回去的。
老夫人，小六實在有事，改天一定聽老夫人細細講來。
告辭。”
小六說完，極速轉身，心慌着急的緊走幾步，終於邁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