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火爐煤礦，殘酷的嚴冬

“火爐？主公，這玩意有何用途？”孫邵疑惑，如果只是簡單的取暖的話，何必大費周章呢？這一個火爐，需要大量生鐵打造而成，與其這麼浪費，還不如用來打造武器、箭矢呢。

“長緒有所不知，燒煤有一定風險，我做這個，就是為了避免危險發生。”

“危險？”兩人面面相覷，燒個火的東西，能有什麼危險？

“兩位，跟我來!”

劉真帶着他們靠近火爐，優勢瞬間就展現出來，平常火盆的溫度，只有附近一兩米，而火爐的溫度，足足達到五米開外，而且還比火盆還要暖和。

鐵爐打開，一股黑煙夾雜着雜質，撲面而來。

劉真早有預感，提前躲開，二人就沒那麼幸運了，直接被迎面而來的黑煙，熏成黑臉。

“咳咳咳，主公，這...咳咳咳，這是什麼玩意啊？為何如此嗆？”

“咳咳咳，是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何故這般嗆耳？”

兩人止不住的咳嗽，黑臉花脖，樣貌實在難以恭維。

“二位，感覺如何？”

“這火爐產生的煙霧，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全柔滿是疑惑，火盆也產生煙霧，但絕不會有這樣的效果。氣味刺鼻不說，還能致使人的呼吸短暫停滯，胸悶氣短。

“煤炭燃燒產生的煙霧，有害於人體健康。你們剛剛也看到了，會讓人胸悶氣短，咳嗽不止，這還只是最普通的癥狀，不知道吸入人體的灰塵，還會不會引起其他癥狀!”

二人這才明白過來，煤炭固然保暖性能好，但也有一定風險，技術不完善之前，還不能廣泛運用。

“主公，這火爐上方的煙囪，就是用來排出有毒氣體的吧？”

“沒錯，火爐雖然要耗費大量精鐵，但這樣一個爐子，就能保證一家尋常百姓不被凍死!這樣的代價，還是很划算的!”

“可是，這麼多戶人家，我們的精鐵也不夠啊？”

“不是繳獲不少武器嗎？先不管其他，把這些武器上的鐵熔煉后，打造火爐!”

“這...恐怕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了！”

兩人思來想去，別無他法，只能按照劉真的辦法，吩咐下去。

“防寒的措施有了，那糧食該如何分配？雖然說糧食足夠我們支持一年半載，但也不能過於揮霍不是？”孫邵吃過沒糧食的苦，所以懂得節約。

糧食是立足之本，沒有糧食，何來戰無不勝之軍？

“根據每戶人家的人口情況，細分到人，一日兩餐，保證吃飽就行!”

“這樣也行，不過軍隊的糧食要多一些，將士們每天的訓練量都很大，吃不好，也不是辦法。”

劉真目前的情況，很不樂觀，剛開墾的荒地，還不能種植出糧食。也就是說，倉庫里的餘糧，至少要保證半年以上的開銷，荒地才會有所起色。

“孝直運走的頭一批糧草，足夠褒城開銷三個月的。他囑託過，之後不是他主動運糧的話，就不用調配糧食給他們了！”

“哦？這是何意？”

全柔剛收到這個消息，也是一臉詫異。

褒城的餘糧，恐怕還不夠養活一城百姓的，他從定軍山糧倉調配的糧食，只夠遷徙過去的天明軍自家開銷三個月，要是加上褒城百姓，那些糧草，只怕夠一個多月，兩個月的樣子。

“主公，我或許知道孝直的用意了！”

細心的孫邵查閱周邊郡城的情況，發現意外收穫。

“長緒，你有何發現？”

“主公，五斗米教教眾繁多，不出意外的話，孝直應該是發現了他們的糧倉或者糧田。你們想想，五斗米宣傳的神乎其技，他們的糧食，豈會缺乏？”

“先生所言極是！只是苦了百姓，他們手中的糧食，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被這夥人掠奪的!”劉真想了想，喃喃道:“把留給大軍的糧食備足，再從倉庫里取出三分之一的糧食分發給沒糧食的百姓!”

“主公，不可啊！一旦分糧的事情傳開，就會有大量流民湧來。屆時，我們剩餘的糧食，恐怕不夠供養這麼人啊！”

全柔雖然心疼百姓，但他不能拿天明軍的前程開玩笑。

“兩位，你們只看到當下，我們應該把目光放長遠一些，這些百姓加入，就是新的有生力量，只要發展起來，就能壯大我們的隊伍。”

“話雖如此，可我們現在自身難保，要是再發糧給百姓，我怕將士們心生不滿，萬一因糧發生暴亂，得不償失啊！”

劉真聽着全柔的話，不禁笑了起來，“先生，要是天明軍都是些酒囊飯袋的暴徒，他們又憑什麼隨我君臨天下？”

劉真身上散發的氣勢，直接感染兩人，他們慚愧的低下頭。

“主公，是我們愚昧了！還請主公責罰!”

“無礙，你們也是為了部隊好，但有些事情。不是只在乎眼前利益，你們要明白，百姓的信任，都是相互的，只要能讓他們吃好，穿好，喝好，他們就會為你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我等受教!”

兩人離開后，立即按照劉真的要求行動起來。

全柔去到兵器營，把所有繳獲的武器，全部運送到鐵匠那裏進行熔煉鍛造，鑄成火爐；

趙凡按照劉真的地圖，兵分兩路。一路開採煤礦(表面上的一層)；另一路依照地圖標識的位置，全方位搜尋，尋找可能出現煤礦的山頭；

孫邵一直都是負責糧草這方面，這次也是統一由他調配，黃忠、張冀協助，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糧食的分配。

軍主府。

“夫君奔波多日，辛苦了！”

自調糧命令下達后，劉真就一直住在軍營里，已經有十多天沒有回到軍主府了！

“這火爐哪裏來的？”

劉真首次研究出火爐，就把他放在會議大廳里，什麼時候，王府也有這玩意了？

張寧見狀，解釋道:“是全先生送來的，一個房間一個，客廳這個屬於比較大的!”

“胡鬧，火爐應該廣泛運用在百姓家裏，這裏一個房間一個，都夠五十戶人家的保暖措施了！全柔是怎麼辦的事？”

劉真很是憤怒，他不是不準安火爐，而是不能像這樣安排，軍主府只要兩到三個就足夠了，如此鋪張浪費，又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夫君別動氣，妾身詢問過了，兩地鐵匠一起動工，一月時間就能完成任務，只是大部分百姓的房子，安裝不了這東西。所以不少百姓就聚攏在一起，三到五家用一個，全先生還把火爐改裝成大一號的，方便多人取暖。這些都是他們的殘次品，所以就送過來!”張寧細心的解釋，一字不漏的描述着。

“可...這也太...”

劉真看着四周都是透過瓦塊的煙囪，一陣肉疼。

花費不少資金打造的火爐，為此還把武器給煉化了!還有偌大的府衙，也是一筆巨資才能建成，現在倒好，捅得七零八落的。

“好了，夫君，姐妹們自有分寸，我們也不白拿火爐。姐妹們把發簪、手鐲、金子換算成錢幣，交給了全柔先生。”

“這還差不多，不過煤炭的事情，必須經過我手方能使用，你們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張寧聽到這話，心裏一暖，慢慢靠在劉真肩上。

感受到家的溫暖，劉真漸漸入睡，很快就在椅子上睡著了！

張寧見狀，一臉心疼。

要是以前，劉真早就迫不及待把她抱住了，可現在...？

“來人!”

“夫人!”

“你們把這裏收拾一下，小花過來搭把手!”

張寧跟丫鬟，一左一右，兩人將劉真帶到張寧的房間。

“小花，你在找些木材來，放到門口就行!”

“是夫人，奴婢告退!”

不一會兒，眾美知道劉真回來，紛紛來到房外，都被張寧堵在外面。

“各位姐妹，夫君勞累許久，就讓他好生休息下吧！我們去外面談!”

眾女不舍的看了一眼，紛紛離開，她們也不願意打擾疲憊的劉真。

“寧妹妹，情況如何？”

董姬、劉堅閑來無事，兩人打算培養一支專門用來打探消息的隊伍。而且還要樣貌、武功、機敏等都達標的妙齡女子。

因為只有這個年齡段的人，才能更好的打入內部。同時，被懷疑的幾率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夫君剛剛回來，我沒有開口，要不明天再說吧！先讓夫君好好休息一下!”

“也對，是姐姐的疏忽，只顧自己了！姐妹們，就先這樣吧！你們把備選名單報上來，姐姐自有安排!”

單憑董姬一人，是沒辦法完成這個任務的。她身邊，只有一人符合標準，還得從其他姐妹身邊調動。

“董姐姐放心，不辱使命!”

軍主府里住的可都是才女，有些時候，她們的作用比全柔、法正還要大。

謀略亦是如此，常言道:人多力量大，二十多個腦子，難道還鬥不過法正三人？

定軍城北面，蔡家姐妹還沒有跟劉真修成正果，故而住在蔡邕府上。

“女兒啊，你們要是在這樣下去，准沒戲!”

“可...父親，我們該如何是好？”蔡艷虛心請教，來到這裏多日，危機感十足。

蔡琰表面上淡定自若，其實心裏也是五味雜陳，她的心意已經透露的足夠明顯了！問題是劉真不吃她這一套，兩人白白錯過一次機會。

“為父不是給你們各自一袋藥粉了嗎？找個機會讓他喝下去，你們才會有機會轉正!”

她們也想，問題是劉真已經十多天沒有回來了，她們沒成為真正的軍主夫人前，跟其他人相處起來，總有一股尷尬的氣氛。

“你們啊！唉...”

三人談論間，管家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家主、小姐，安裝火爐的師傅來了，是否讓他進來？”

“太好了，終於來了，快讓他們進來!!”

蔡邕一早就收到火爐，奈何安裝師傅欠缺，一直沒能用上。

安裝師傅只用了短短半個時辰，就把鐵爐子安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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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辛苦你們了！”

蔡邕將人送走後，馬不停蹄的跑到火爐旁，用木材燃起“熊熊烈火”。

“這小子，究竟是何怪胎？才多長時間，就把過冬的問題解決了！當真不簡單!”

蔡邕幾次想幫忙，都被劉真拒絕了。

因為蔡大家不熟悉當地情況，忙活起來也沒有多少成水，還不如等冬天一過，再做打算。

蔡家姐妹滿懷好奇，“這就是家喻戶曉的火爐嗎？真夠特別的？”蔡琰上下打量，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妹妹、父親，為何這東西的溫度，還不如火盆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同樣的道理，也可以運用在這裏。你們都看過打鐵吧？那燒紅的鐵塊，是不是需要時間來炙烤？”

兩人聽后，瞬間來了精神。

半個時辰后，三人站得遠遠的，因為木柴已經將整個火爐的溫度提升不少。所以，即便他們站再遠，也是能感受到火溫的。

“果然神奇，有了此物，大漢百姓終於可以擺脫嚴寒支配的恐懼了！”

蔡邕心繫百姓，三朝元老的他，最看不得冬日了！

因為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有大量百姓凍死在冰天雪地里。

當初，他們一家去往北方走親戚，就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而且，北方天氣更比現在嚴峻，完全就是萬里冰封的場景。

要不是他們找到一處躲避風雪的村莊，恐怕那個時候，蔡家就徹底完了。

那家人救活了他們，卻救不了自己，沒有蔡家身上的保暖衣物，只靠微末的篝火，終究還是沒能熬過去。

這次事情一直是他們的心梗，每逢佳節，他們都會前來祭拜，以謝當年的相救之情。

“大漢什麼時候才能一統？又有多少百姓，會死在這個節氣里!”

他伸手接住雪花，忍不住沉痛起來。

倆女兒見狀，紛紛上前安慰起來。

大漢的北方，風雪更加猛烈，這也讓袁紹、曹操等人，面臨巨大考驗。

兗州山林稀少，沒有太多木柴，百姓更是少之又少，他們能有幾人活下來，全靠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