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涼州驚變,再次交鋒
朝廷變故之際,大漢最西邊的涼州,也發生驚天異變。
董卓被迫撤兵后,並不安分,他把魔爪伸向冀、涼二州。
冀州上有袁紹統領三軍,下有曹操虎視眈眈,賈詡建議放棄冀州,專攻涼州。
涼州刺史梁鵠,學識淵博,能力出眾,又是大將軍梁冀之弟,深得三任君王信賴,從尚書到刺史,一直委以重任。
董卓捨棄冀州后,所有兵力匯聚到一起,涼州的門戶安定、天水相繼淪陷。
賈詡巧施攻心計,讓涼州軍民自亂陣腳。儘管梁鵠極力壓制,也未能逃過滾滾大勢。
“大人,涼州到處都是董卓姦細,我們該如何是好?”
西涼城內,所有將領齊聚於此,還有各州郡的太守、縣令。
他們駐守的疆域,已經全面淪陷,華雄、徐榮領兵進犯,大半涼州歸入董卓之手。
“我們還有多少兵馬?”
“回刺史,西涼周邊僅剩十萬兵力,西涼城內只有三萬人了!”
“并州軍何在?”
“金城、武威、西平皆失,前部先鋒華雄,只需半日就能抵達西涼城下!”
“天要亡我,傳馬騰、韓遂、龐博來見我!”
內府,梁鵠秘見三人。
“我等見過刺史!”
“都起來吧!”
“不知刺史大人,喚我等前來,所為何事?”他們三人,都是軍中主將,負責各個城門。尤為突出的馬騰,總兵統領下第一人,涼州的三把手。
“涼州局勢你們也看見了!爾等三人,是我最信任之人,叫你們前來,自有要事。”
梁鵠打開抽屜,從裏面取出一封書信。
“壽成啊!自楊千戰死,你就是涼州最具威望之人,甚至連我都弱你三分!”
馬騰聞言,直接單膝跪地,“刺史大人明鑒,屬下絕無不臣之心,更不會背主棄義!”
“我明白,要不然也不會讓你擔任西涼太守。”
西涼作為涼州的絕對核心,可見其重要性,而梁鵠卻把這樣咽喉要塞,交給他,足以見得他對馬騰的信任。
“這封書信,事關重大,若你能突圍出去,務必把它交給劉真,倘若不然,一定要把它毀了!明白嗎?”
“末將謹記!”
“韓遂、龐博,你們二人也算我的心腹,若我出現意外,你們一定要盡心竭力相助壽成,明白嗎?”
“大人,您吉人天相,怎麼可能有事?”
“你們心裏都明白,一州之主,只能有一個,董卓大兵已至,豈會容我?”
“那又怎樣?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護您衝殺出去!”龐博武藝不錯,就是性子急了些。
“不要無謂犧牲,董卓麾下強兵猛將繁多,僅憑這些兵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兒馬超、馬岱,武藝卓絕,願保明公突圍!”
“我侄兒龐德,亦是人中龍鳳,神勇之姿蓋世,加上我們幾個好傢夥,定能護您突圍。”
“韓家子弟,願捨命一戰!”
梁鵠看着三人,會心一笑,若是人人都跟他們一樣,涼州也不會短短几天就土崩瓦解。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次,註定難逃一劫。董卓得到涼州,未必是好事,並涼之地靠近匈奴,他要分兵守之。曹操、袁紹等輩,或許能藉此機會,吞併并州。你們三人,務必要互幫互助,即便投降董卓,也不要忘記自己是涼州人!”
馬騰三人鄭重起誓,保證終有一日,恢復涼州風光。
兩天後,并州軍裏應外合,西涼失守。
馬騰於南門大敗華雄,後為呂布所擒。
韓遂等人遭遇徐榮大軍,全數俘獲。
龐博、龐德叔侄倆,酣戰樊稠、李傕,直至郭汜、楊蒙等人前來,才將二人拿下。
“西涼果真氣派!”
董卓入城,下令搜刮民脂民膏,全城共歡三日。
沒有軍紀約束的士兵,肆意橫行,到處為非作歹。
男子不服從命令,當場格殺;女子更為凄慘,不但要遭受多人凌辱,事後還將其殺害。
短短三日,涼州境內怨聲載道,人口數量銳減六成。
刺史梁鵠不僅被斬去首級,四肢也被分離開來,手腳喂狗;頭部、身體拋于山林,讓野獸啃食。
……
虎牢關。
法正等人已經抵達五日,仍不見劉真到來。
“軍師,大哥是不是出事了?這麼多天怎麼還不出來?”
趙凡格外擔心,甘寧、許褚、張任都隨軍出來了,裏面只留下高順、張遼。雖說二人武藝不弱,但兵力不足,雙拳難敵四手,怎能不讓人憂心。
“軍師,不如讓俺帶兵去看看吧?”許褚嚷嚷道。
“你一個粗人去什麼去?要去也是我去!”甘寧回懟道。
“都消停些,再等兩天,要是還沒消息,全軍原路返回!”法正發話,無人再敢反駁,畢竟是現今大哥麾下的第一謀士。
“報,啟稟各位將軍,虎牢關邊防線北面,有一支隊伍極速駛過。”
“可看清是誰的隊伍?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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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面主騎旗幟都是張字,預計人數不下三萬!”
“原來是老朋友啊!”法正一笑,顯然是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軍師,你認識這支隊伍的領軍之人?”張任詢問道。
“不僅我認識,你也認識!”
“嗯?我認識?”
“正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支隊伍,應該是張濟、張綉叔侄!”
河西之戰結束后,張綉叔侄不知所蹤,想來是為了躲避董卓的報復。
“軍師,我們要不要藉此剿匪他們,虎牢關北面,道路狹窄,只夠三人並肩而行。若是三頭出兵,定能叫他們有來無回!”趙凡這些天,已經把整個虎牢關的地形熟悉了一遍,發現其險要程度,遠比普通關口難上十倍百倍。
其主要表現在兩面環山,還有河流隔開城門,牆高十二米,牆體採用最堅固的岩石混合而成,普通的投石車,根本破不開牆體。
“張濟叔侄脫離董卓,已經不算我們的大敵了!相反,要是能說服他們加入天明軍,又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軍師所言極是,之前各為其主,師弟別無選擇,現在他們無依無靠,我有五成把握說服他們加入。”張任還是有一定自信的,雖沒有跟師弟一起習武過,但師傅的教誨,依舊銘記於心,不曾遺忘。
“有信心是好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張濟不死,其心必異!”法正相信他們的師徒情,卻不相信張濟,此人的傳聞並不好。貪財好色、為臣不忠、為人不義。
鄒家本是大戶人家,出資贊助張濟招募兵勇,為國爭光。
不料,張濟色心太大,趁鄒家無人之際,強佔鄒氏,事後以其命要挾,鄒家效忠於他。
就這樣,張濟耗光鄒家資金,拉起一支兩萬人隊伍,投靠并州刺史丁原。
董卓剿滅丁原后,張濟將丁家所屬,全部捉拿到董卓面前,以表自己的態度。
張濟的做法,使得賈詡、李儒頗為不滿,多次勸誡董卓,不得重用此人。
張濟因此懷恨在心,兩次設計謀害董卓之子。
李儒、賈詡早知是他,但那個時候,立足不穩,不敢輕易處置他,就把消息隱瞞起來。
“甘寧、許褚聽令!”
“末將在!”
“你們二人領兵兩千,埋伏在他們小道盡頭,先消耗他們的兵力,有機會擊殺張濟的話,千萬不要放過!”
“得令!”
“等等,軍師,他是我師弟,為什麼不讓我去?”
“公義,你還看不出軍師的用意嗎?如果是你射殺張濟,張綉不就跟你反目成仇了嗎?”
張任恍然大悟,要真是他殺死張濟,以張繡的脾氣,肯定會跟他決裂,師兄弟相殘,師傅知道,該有多難過?
“軍師,既然要招降,為什麼還要射殺張濟呢?這樣一來,張綉也會對我軍懷恨於心吶!”趙凡不解的詢問道。
“明德,要是你,在不看屍體的情況下,能辨別出百米開外的敵人嗎?”
“這怎麼可能?百米距離,除非有千里眼,不然...”趙凡好像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法正,只見後者肯定的點點頭。
“軍師、明德,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我怎麼聽不懂?”
“哈哈哈,公義,百米距離,偷襲即撤,沒有旗幟,沒有屍體,你知道是誰偷襲的嗎?”
張任頓悟,簡單的偷襲,或許無傷大雅,但要是這次偷襲,直接把主帥幹掉,那就是大功一件。而且,還有叢林做掩護,對方根本不知道你是誰?要是有條件,換上敵對勢力的衣服,禍水東引就更完美了!
虎牢關北面,只有一條稍微平整的小道,用於運糧。山林也可以走,只是路況複雜,不便於戰馬通行。
“叔父,此處路況簡便,侄兒擔心有埋伏!”
“佑維多慮了,董卓現在風頭正盛,大軍都在涼州,怎麼會想得起我們來。至於其他人,朝廷自顧不暇;曹操又不知道我們的行蹤,荊州、益州又不了解此地,更不可能設伏,你就安心帶好后軍吧!還有,看好那幾個臭娘們,尤其是鄒雨煙,她要是出事,我們的財路就斷了!”
“遵命!”張綉頗為無奈,自己這個叔叔,過於自負了!他手上又沒有兵權,獻計對方也未必會聽。
果不其然,前軍剛出小道,兩側羽箭飛速而來,沒有掩體的情況下,三千人全數陣亡。
“可惜了!撤!”
……
“報,主公,路口有人設伏,我軍前部全軍覆沒!”
“什麼?”
張濟渾身一顫,還好自己沒有去前軍,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傳令下去,盾牌兵上前,左右兩翼,各派出千人,向山林兩側找去,一定要把偷襲之人找到!我不把他們碎屍萬段,難消心頭之恨!”
“是!”
張綉在後方聽說后,連連嘆息。早點聽他的,就不會發生現在的情況了!
沒有安身之所,他們損失的人,很難招募回來。
……
虎牢關。
張遼護送陽安公主等人,率先到達。
“臣等見過陽安公主、潁陰公主、陽翟公主!”
“各位,快快請起!”劉華將法正拉起來,鄭重道:“先生,從現在起,不要再把我們當成公主對待,我們只想當普通人,跟大漢百姓一樣的普通人。”
“正,謹記於心!”
“孝直,別來無恙!”
“蔡老!”
法正對着蔡邕躬身一禮,又沖蔡艷姐妹,行上一禮。
“先生,這如何使得?”
“兩位小姐受得起一禮,這是屬臣對主母的禮儀所在。”
甘寧、趙凡等人,也對蔡琰行禮。
與眾不同的是,法正跟蔡邕,是同事之間的禮儀,可有可無。而屬臣之間的禮儀,是必須要有的。
此禮不僅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還能看出他對為君者的態度如何?
劉華聽到法正所述,暗自神傷,要是剛才那一禮,表達的是君臣之禮,那該多好啊!
“蔡老,不知我家主公身在何處?”
“子成、伯平領陷陣營斷後!算時間,今晚就能抵達!”
“如此甚好,各位舟車勞頓,我已備好酒席,望請移步后廳!”
“有勞了!”
中午,太后的隊伍也來到虎牢關。
“臣等,參見...”
法正一時間犯難,不知道該稱呼太后,還是主母。
“各位都是子成親近之人,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叫妾身主母吧!”比起太后,她更喜歡主母,也只有這個稱呼,她才算真正走進劉真集團。
“我等見過主母!”
董姬滿意的點點頭,孫尚靈、曹清河將虛弱的馬倫安置好后,迅速集中到客廳。
“各位,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正就不一一介紹了!主公還沒趕到,我先給大家說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法正運籌帷幄的能力不弱,深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在蔡邕等人趕到前幾分鐘,趙凡、甘寧已經帶領兩千騎兵,前去探路了!
“孝直,你有什麼要強調的儘管說,蔡家無條件支持!”
“多謝蔡老!”
“此去定軍山,路途遙遠,你們各自帶着家眷,行軍必會緩慢。雖說朝廷自顧不暇,但正身為益州人,還是要強調幾句。益州匪患、異族眾多,你們不管有何要事,行動之前,必須彙報!”
“沒問題!”
法正接着敘述很多問題,眾人紛紛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