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歲亦莫止
聽到鳳華問話,男子微微躬身,
“回皇上,臣乃川楚國特使大夫安子明,受我國陛下聖旨,前來貴國向鳳容公主提親。***”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大殿之上忽然炸開了鍋,眾臣皆是兩三個一起小聲議論。鳳華劍眉微皺,很明顯他對於安子明的話感到有些不滿。
“提親?”
“卻是。”
鳳華冷笑一聲,隨即坐直身子,那龍目直視安子明,卻見他絲毫不畏懼的站立在那裏,抬頭挺胸。
“朕倒是好奇,你們川楚皇帝可曾見過朕的容兒,竟然會來此和容兒提親?”
安子明微微躬身行禮回答道,
“回皇上,我國陛下,雖不曾見過公主,卻也聽過關於公主的事,以至於對公主傾心,經過反覆思慮,故而特派臣前來向公主提親。”
鳳華沒有說話,那指尖在龍椅的把手上輕輕敲打,表陰暗,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那安子明似乎並不着急,任由鳳華打量他。
過了許久,鳳華才緩緩出聲,
“有勞特使遠道而來,不如先在朕的宮中休息,此事關係鳳容公主的終生大事,朕必須仔細考慮一番,才好給予特使回復。”
那安子明也不催促,雙手抱拳,微微躬身,
“這般也是有可原,都知鳳容公主乃是皇上最疼愛的妹妹,卻是該好好思考,便如皇上所,只是希望皇上可以仔細考慮,臣打擾了。”
安子明語說完,便是行禮退出大殿,由着宮人帶着他前往驛站休息。
鳳華望着安子明離開的背影,那原本清明的眸子,此時卻是佈滿了陰暗,眾人也不敢說些什麼。
這時位居眾臣之的老將軍展德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皇上,老臣以為,這川楚國擺明了是藉著向公主提親的理由,向我東輝國警示。皇上大可不用理會他。”
鳳華伸手揉了揉額角,
“老將軍所,朕也是明白的,這幾年川楚國向來不與我東輝來往,如今卻是來向容兒提親,恐怕是為了什麼。”
文官王賓化上前一步,
“皇上,如今天下形勢嚴峻,微臣以為,川楚前來,無疑是想藉助公主之事與我國建立友國之意,此舉對於我東輝來說,也是不錯的好處,這般我東輝也有着多一份的安全保障。”
又一名文官卻是上前一步,反駁這王賓化的想法,
“皇上,微臣不同意王大人的想法。”
“哦?你是如何看的?”
“臣以為,川楚國向來以雨武國為中心,眾國皆是知道川楚早已成了雨武國的附屬國,此番前來我東輝,不排除是否是受到雨武國的指使,還望皇上莫要輕易答應和親之事。”
鳳華聞,也覺得有道理,且不說這些,就算是為了容兒,也必須仔細考慮,川楚國的楚帝他倒是聽過些傳,傳楚帝好色,這般若是容兒嫁去,定然會受到委屈,不行,絕不能答應。
“讓朕好好想想,特使招待之事,便交給王賓化你來安排。”
“是,微臣遵旨。”
鳳華點了點頭,
“恩,沒事,便退朝吧。”
“恭送皇上。”
鳳華站起身,向著殿外而去,小平子忙是跟了上去,鳳華望了望容傾閣的方向,隨口問道,
“小平子,容兒還未回來么?”
小平子依回答,
“回皇上,舒錦大人早已託人書信,明日便帶着公主回宮。”
“容兒無事吧?”
“公主很好,還請皇上放心。”
鳳華點了點頭,目光極其的堅定,
“此番川楚來勢洶洶,朕定然會護容兒周全。”
夜色當空,鳳容早早的便是喝了葯睡了去。關着的房門,被人輕聲推開,一道身影走進屋內,來到榻邊。
面色複雜的望着熟睡的鳳容,陰暗遮住了他的表,他只是望着鳳容,卻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
門外輕聲傳來一道暗號聲,聲音極其的小,
“公子..”
那身影抬起頭,將鳳容的被子掩好,隨即便是出去,將門帶上。
“如何?”
“公子,他已經到了。”
“哦?這麼快?皇上暗中派來的暗隱呢?”
“屬下早已將他...”
“恩,很好,你便暫時代替他,莫要讓人現,行事小心。”
“是。”
門外的聲音悄然消失,鳳容的眼睛緩緩睜開,面色有些複雜的望着門口處,她未動,只是躺在榻上,望着門的方向,心極其的複雜。
他在和誰夜談.....
清晨的鳥鳴聲,將鳳容吵醒,她坐起身,見時辰還早,索性自己起了身,穿了衣,洗漱后,便是坐在窗檯前,拿着一把檀木梳輕輕的理着青絲。
那思緒卻是飄到了遠處,透過銅鏡望着自己的面容,極其陌生的面容,卻是有着熟悉的靈魂,若是正當如此,又該如何自處?
“公主,你怎麼這麼早就起身了啊,也不叫我。”
小巧捧着一盆水從外進來,一眼便是看到了坐在窗檯梳頭的鳳容,忙是上前,接過手,替她梳頭。
“我也是忽然醒的,所以便自己起身了。”
小巧理了理鳳容的青絲,歪着腦袋道,
“公主,今日想要梳什麼樣子的髻?”
鳳容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天,有些心不在焉,小巧疑惑,再一次喚道,
“公主?”
“啊?什麼?”
“呵呵,公主怎麼好好的起呆來,莫不是..呵呵,在想舒錦公子?”
一句話說的鳳容極其的尷尬,忙是道,
“你梳你的頭,扯到他做什麼。”
“呵呵,公主反應這麼大做什麼,不過是提到舒錦公子,您就這般。”
“你個小丫頭,梳頭就是了,哪裏那麼多話的。”
“是是是,小巧錯了還不成么?那公主今日想要梳什麼樣的髻呢?”
鳳容摸了摸自己搭在身前的青絲,放在指尖繞啊繞的,
“隨便束起來便是,莫要那種太過於繁瑣的。”
“哎,好嘞。”
小巧的手如她的名字一般,心靈手巧,這不一會的功夫,便是將鳳容的青絲繞成一個髻,隨手插上一根珠花簪子。
鳳容見她弄好,對着鏡子一看。
鏡中的女子,一葉柳眉,微微蹙着,似抹不開的憂愁,面色也不似健康的那般白皙,帶着病態的蒼白,雖然是極美的,卻是一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