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暗河傳小綠兒93
那邊偶然側耳聽了一句的王一行眼眸一亮,恭敬的看向莫衣詢問出聲,“前輩覺得如何?”
他還沒有想出辦法該如何留下莫衣一眾人,他的師弟果然是他親師弟,都能通過表面看清本質,知道他的困難,幫他排憂解難了。
拋開這個問題,他覺得這個提議確實不錯。他之前還擔心,飛軒繼任國師大典的時候,他這個已經入神遊的師弟恐怕會為了避開雪月城的人而不去。
到時候小飛軒見不到掌教,怕是要失望了。
峰迴路轉,如今他師弟這般提出了,必定是決定要去的。
玉真也困在望城山太久了,若是可能,他也希望他能夠看看外面不同的風景。
而不是在沒有命格的影響后依舊將自己困於一地。
邁步往外,也許時間久了,遺憾的事情也能想開了。
他能看到玉真很敬佩莫衣前輩一眾,想來,若是能夠與他們同行,師弟能夠得到的感悟會更多。
他們望城山能夠得以保全,靠的幾分眷顧,大抵都是來源於蓬萊仙島。
早年魔教東征,是因為望舒仙子之故,他們望城山能夠保留大部分精英弟子。
域外妖魔入侵,也是因為他們分屬道門,得到的來自莫衣等前輩的眷顧。
玉真得以步入神遊,筋脈問題能夠解決,也是因此。
雖說其中可能還要劃分為蓬萊、危月和逐月,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他們共屬於蓬萊仙島。
因而,邀請莫衣一眾與他們同行,雖有私心,更多的卻是本意。
也是想盡一盡地主之誼,以示感恩。
王一行敬仰他們、尊敬他們,但因為同屬道門,又對望舒一眾抱以極大的親近之意。
至於那座山脈什麼時候有了名字,王一行只當他在洛淮城常駐的這兩年,又有其他人進入那座山脈,然後給山脈取了個名字。
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悄悄拽了下,似是已經能夠看到望舒冷靜中又帶着希望的視線,莫衣如玉的臉頰越發柔和,衝著王一行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便麻煩望城山了。”
“不麻煩不麻煩。”他們望城山求之不得。
本就是道門在外的勢力,結果因着玉真接二連三的入神遊出意外,他們望城山的脊梁骨都快被其他道門勢力給戳穿了。
更有龍虎山掌教嘲笑他們把小玉真抱走了結果不會養,還不如現在給他們,他們一定好好給趙玉真護法,絕不讓他在閉關之時被人打斷,走火入魔。
說真的,他也有點懷疑他們望城山的防護法陣是個失效的東西。
可是明明他們三番兩次檢查過,真的是好用的。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碰到玉真的大事,防護法陣就跟失靈了一般。
而他們即使日防夜防,也總會在當日因着各種意外專註於其他事情。
師父說可能是因為玉真命格特殊,又逆天改命,這些都是天道對他的考驗。
在世人不知道的地方,望城山的腰都快被其他道門勢力嘲笑的彎沒了。
可是,如今他們留下了其他道門心心念念又欽佩不已的道門長輩,可算是扳回一局了。
等他這次回來,不,等會兒他就往龍虎山去信一封。
得意忘形的後果是什麼?
大概就是在他還美滋滋的時候,龍虎山掌教直接給其他道門勢力去信,火速的往望城山趕來。
打着道門一家親的招牌,意圖與他們一同去往天啟。
當然,此刻的望城山長老,王一行並不知曉。
望城山既定的出發時間是在明日,不過因着望舒和莫衣他們的同行,時間又往後推遲了一日。
中間空閑的一日,王一行他們在做準備,望舒一行人卻由着東道主趙玉真的帶領,悠閑逛起瞭望城山所在的山脈。
深入望城山的山脈,穿入一處高大的環狀林地,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溪水碧池,是與蒼茫海域完全不同的觀景之感。
望舒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兩根魚竿,給了莫衣遞了一根,之後美滋滋的取出只軟墊往莫衣的身側一坐。
兩人就地取材,在蘇昌河他們尋來的時候,就看到望舒和莫衣坐的筆直,利用功法一本正經的作弊釣魚的模樣。
一條肥碩的大魚從他們沒有掛魚餌的鉤子中游過,緊接着一道靈力探入溪水中,誘使着魚兒往魚鉤上跑。
咬鉤,抬桿,甩魚……
很是熟練了。
大概旁邊那一堆魚都是這麼被騙上鉤的。估計主要是為了等他們,此刻見到他們出現后,又用術法將那些在草叢中蹦躂的歡快魚又送回了溪流中。
剛剛在半山道上,他們遇到了一群年歲不大不知怎麼的從望城山另一側誤入山脈的孩童,將他們又送回了小鎮,這才來的遲了些。
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褶皺,站直後手中還抱着那根魚竿,正準備重新收回去。
慕青陽幫着她將線子收攏起來,不知道想起什麼,又突兀的放開,將魚竿上的絲線拉直,一手捏着鉤子往後退了幾步,就那般含笑的看着望舒。
“小月亮,你看,這像什麼?”
像什麼?像她釣了一條超大型號的青魚?
抱臂站在另一側的蘇昌河輕嘖一聲,直接從望舒懷裏將她抱着的魚竿接到手中,沒好氣的將另一頭的線也從慕青陽的手中拽出來。
“嘖,還能像什麼?”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小月亮,慕青陽將你比喻成老頭子了,揍他!”
“而且,過分了,小月亮又沒有隻釣你這一條魚!”
有人調笑,有人幫腔,有人無奈,有人沉默。視線聚集的焦點處,小姑娘也被逗笑了,抱着莫衣的一隻胳膊邊笑邊揉了揉眉心。
生活氣息很足,但又意外的美好,讓人心生嚮往。
不過半日的功夫,竟是又讓旁觀的人見證了他們完全不同的相處模式。
站在高處,已不會有人去談論他們的一切。
如今幾乎已經公佈開來的關係,不需要躲藏,也不需要否認,更不需要明說。他們的愛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不刻意不佯裝,亦如他們的性格。
也許他們不知,在望舒的眼眸中,他們亦是光芒萬丈。
旁觀的人卻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