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臟
“梔梔是想讓我進去?那到時候就不只是你一個人出來了。”
面對他的恐嚇,溫梔寒閉上雙眼,她靠着牆,一點點撐着起身。
可她實在是沒力氣了,加上強烈的不願意,所以步子很小。
溫梔寒走到門口,看着朝自己伸過來的手,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
手腕被人從身後抓住了。
溫熱的觸感,她知道是誰。
“梔梔不要去。”
“微微,別擔心,學長不會傷害我的。”
她轉過身,將蘇微涼的手一點點掰開,眼圈是紅的,但是裏面沒有一滴眼淚。
哭不出來了。
轉過身後,她掠過祁言術的手,讓自己穿過這個有些狹窄的門縫。
祁言術卻強行拉着她的手,帶着她往樓下走。
在樓道裏面,她透過每個樓道中間的小窗戶往外看,外面有其他的船隻。
也有……警察。
樓道內有幾句屍體,溫梔寒走得磕磕巴巴,她也實在是沒有力氣,幾乎都是被他拖着走的。
最後,祁言術見她慘兮兮的,攔腰把人抱起。
抱着她迅速到了船艙。
在路上,沒有一個人朝他們開槍。
溫梔寒的視線一直在動,她在找,找寒司宴。
好似只有看到他,她才會心安。
可是她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溫梔寒收回視線。
她也並沒有因此失望。
因為,她相信,寒司宴不可能沒來。
這是他們之間的信任。
“梔梔,千萬不要離開我。”
正當她沒注意的時候,祁言術的吻落到她眉間。
她面無表情別過臉去,滿臉嫌棄。
太髒了。
現在,如果溫梔寒沒猜錯,這艘船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上層是目前,警//方控制的區域,而下層,是祁言術控制的區域。
祁言術的身邊有很多人,溫梔寒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們。
這些人之中,只有一部分是追隨祁言術的人,還有一部分應該是……他雇傭的殺手。
雖然溫梔寒沒有機會接觸這些人,但是,她能從他們神情中推測出他們是殺手。
因為他們的眼神,與眾不同。
溫梔寒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只知道,被他們盯一眼,會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一路走來都相安無事,但在即將踏入最底層的時候。
有一個走在最前面的外國人比了個手勢,後面的人都停住了腳步。
他一個人慢慢往前走,等觀察覺得安全后,才讓眾人跟上來。
溫梔寒在祁言術懷中,手抵在他胸口,保持距離。
她的心也緊繃著。
因為,她現在的處境,是人質。
等他們徹底轉過來之後。
還沒向前邁一步,就被突然起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
這裏有人埋伏。
溫梔寒拚命捂住耳朵。
祁言術將她抱得更緊,帶着人往後方撤退。
直到,後退的路上出現了一批警察。
被包圍了。
溫梔寒眼神裏面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望着熟悉的制///服,在這一刻,覺得很親切。
祁言術將她放下,該用一隻手抱着她,一隻手拿槍的姿勢。
她眼睜睜看着他扣動扳機。
黑呼呼的洞口對準那邊的人。
“你瘋了!祁言術!”
持槍犯法,他身為一個中國人,知法犯法,還要襲警。
是真的打算不活了嗎?
也對,他現在早就瘋了。
溫梔寒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秒,雙手握拳,用盡全力將他的手臂往上擊打。
“砰!”
子彈擊中了天花板,沒有傷到人。
趁着他子彈打偏的空隙,警察們衝過來,將溫梔寒從他身邊搶走,然後用槍指着剩下的人。
在搶人的時候,祁言術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槍子擊中了警方。
但沒有集中要害。
溫梔寒被後面的人帶離了現場。
可在那一刻,她還是對後面的人吼道,“祁言術,放下槍你還能活!”
“梔梔,我沒有回頭路了。”
溫梔寒被帶到了甲板上,今天天氣很好,被太陽曬着很暖和。
可她卻渾身發抖,冒冷汗。
有人貼心地給她蓋了一條毯子。
她跪坐在甲板上,再也走不動了。
海風很強,她的臉被吹得有些疼,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剛才逃離的路。
眼神很空洞。
“快把溫小姐帶上另一艘船,這裏太危險了。”
又是槍聲。
溫梔寒知道,這一場抓捕很快就會結束。
正義必然勝利。
只是她似乎開心不起來。
因為這些天的精神摧殘,讓她變得有些麻木。
被扶着上了另外一艘體型較小的船,船的甲板上有很多人。
醫生,警察,還有解行。
溫梔寒被帶過來的那一刻,解行就迎了上來,讓人給她治療。
“溫小姐。”
聽到熟人的聲音,溫梔寒努力揚起一個很勉強的笑,告訴他她現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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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什麼寒司宴不在這裏?
溫梔寒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解行似乎是懂了她的意思,解釋道,“知道您有危險,家主第一時間就帶人進去了,只是現在還沒出來。”
“他讓我在這裏守着,一定要確保您的平安。”
溫梔寒已經哭不出來一滴淚了,她抿唇,制止住哭。
寒司宴還在裏面。
她起身走到甲板的最前部,這裏是風口浪尖的位置。
如果寒司宴那邊走出來,就可以第一眼看到她。
如果,走出來的是祁言術,這裏,是一個擊殺他的絕佳位置。
她曾經在訓練場上練習過射擊。
技術很爛,但她要求不高,只要能打中。
“溫小姐,我陪您。”
解行知道她現在的想法,他和她是一樣的。
溫梔寒撐着身體,盯着那個門口。
終於有一道身影隱約進入她的視線。
那人身姿仍然俊秀挺拔,只是腳步有些快。
他臉上帶着飛濺的血滴,手上也是,要不是穿着一身黑,估計衣服上的血跡應該更明顯。
看不出受傷的痕迹。
他出來的那一刻,和為首的官方警察交流了幾句,將槍給了他。
然後快步轉身。
只是還未走出一步,就被撲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緊緊抱住。
溫梔寒終於忍不住了,在他懷中放聲大哭。
如果他再不來,她可能就要撐不住了。
但還好,他來了。
她哭得讓人揪心,寒司宴抬手順着她的背,聲音裏面是難得的顫抖,“我身上臟。”
他的未婚妻純潔無暇,最愛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