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到底是不是啊
“哦……”
慕容璃看着他抿嘴輕笑了下，隨即轉頭照顧傷員，大家各司其職，很快就將岩洞打理乾淨。
而此時，博，野，還有湛他們，也將晚餐準備好了，大伙兒便魚貫而出，在篝火邊分散而坐。
湛，烈，青，岩等獸人，就主動退到邊上，和大家等待博和野給他們分裝食物。
倒不是這些人偷懶，而是在蠻荒大陸的每個部落，只有被首領信任，並且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擔任為部落族人分配食物的工作。
而他們認為，博和野，作為巫醫大人的守護戰士，這件事情就只能由兩人來做，否則就是越權。
秦朗自然也注意到了，心裏十滿意他們的行為態度，雖然，他極度不適應蠻荒大陸這種令人髮指的階級制度，但也不會想着去過多改變什麼。
畢竟，這些人對他保持一定的敬畏心，可以維持隊伍里的一定秩序和穩定。
所以，在沒有建立起強大的部落，完善部族律法之前，他不會幼稚到去打破蠻荒大陸上萬年的生存法則。
不過，該有的尊重，他還是會給，否則，弦綳得太緊，只會適得其反。
想想，他便主動提出，將傷者的食物分出來，讓家屬先喂他們吃，毫不意外，他的決定，又再次獲得眾人的感激。
“謝謝巫醫大人。”
“不客氣。”
秦朗擺手，隨即正色道，“以後別叫我巫醫大人了，免得被其他部落的獸人聽了去，過來找麻煩，我倒是還好，你們要是跟着受累，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一旁的慕容璃低頭癟嘴，這人真會挖坑，不過，還是配合著對方說了一句，“要不叫首領吧，反正大家都是跟着你，叫首領比較合適。”
“首領哥哥。”
小亞獸爀連忙咧嘴喚人，野抿嘴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腦袋，轉頭看着秦朗出聲。
“首領。”
隨即給了一旁埋頭逛吃的博一拐子，對方茫然抬頭，見未來伴侶在給他使眼色，連忙揚聲喊人，“首領！”
湛見秦朗這邊兒的人都表態了，豈會甘於人后，也紛紛跟着更改稱呼。
“首領好。”
隨後還鄭重行了個禮，其他人連忙緊隨其後，“首領……”
“嗯。”
秦朗滿意點頭，想想又說，“大家的名字只有一個丹字，有時候難免重複，會分不清在喊誰，要不都重新取個名字吧，”
“首領說得對。”
湛一臉贊同地揚聲附和，“以前我們部落，有兩個巴掌多的獸人都叫雲，雖然是不同的獸人，但有時候他們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喊的是誰。”
“對啊對啊！”
隊伍里的山羊亞獸秋皺眉說道，“之前谷阿爹家的山驢獸人就跟我一個名字，每次他們喊秋，我都以為是在喊我，煩死了。”
秦朗抿嘴失笑，“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們來改改名字。”
其語氣微頓，繼而出聲，“博是棕熊，名字就叫熊博吧！以後，你若收了養孩子，就讓他們姓熊，若是沒有就不管。”
他邊說邊看野一眼，見對方投來感激之意，便朝其點頭，隨即道，“野是灰狼，你是想叫狼野，還是另外想個姓氏？”
野聞言點頭，“就這個吧首領，我很喜歡。”
“那好。”
秦朗轉頭看向一臉期盼的爀，“我們的爀，是個可愛的小亞獸，就叫狼小爀吧！狼是姓氏，小爀是名字，好不好？”
得到新名字的小亞獸興奮極了，眨着又圓又亮的黑眸，連連點頭，“好~~”
“乖。”
秦朗沖他勾了勾唇，繼續為一臉期盼的其他同伴取名。
“湛是白獅，那就叫白湛，烈的話，叫牛烈太難聽了，乾脆取諧音字叫劉烈，修是斑馬，便叫馬修……”
很快，除開他和慕容璃，其他30幾人全部取了名字，好笑的是，大家都記住了自己的姓名，秦朗卻只記住了幾個主要人物的名字。
不過，他也不會傻的往外說，反正多處幾天就認識了，隨後，他又告訴眾人，自己名叫秦朗，大伙兒喊他首領，秦朗都可以。
“至於慕容璃，你們就叫他小璃就行。”
秦朗說完，不知道為何，覺得老臉一陣發燙，都不太敢看身旁的小亞獸，慕容璃眼瞅着他那彆扭的模樣，嘴角翹得高高的。
“那，那個還在昏迷中，叫陌的少年呢？你給他取啥名？”
秦朗聽到身旁之人的問話，垂目沉吟片刻，便說，“姓周吧，叫周陌。”
慕容璃一下笑了出來，“你給他取這個名字，是不是想起了你哥的那位夫郎？”
秦朗搖頭，轉頭看着對方，認真開口，“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他，沒有其他意思，你別多想。”
說完，他與慕容璃都愣住了，小亞獸的臉上，迅速飛起一抹緋色，他連忙低頭，捧着自己的小石鍋嘟囔。
“我，我沒多想，就隨便問問。”
“嗯。”
秦朗張了張嘴，看着面前的食物，一時有些心跳加速，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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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秦朗讓博和野安排獸人戰士守夜，“從今天起，你二人就是我們部落的統領，專門統管所有獸人戰士的隊長，明白嗎？”
二人激動點頭，“明白。”
“很好。”
秦朗眼中閃過笑意，繼而轉頭看向湛，烈，修，還有青。
“你們四個就是護衛隊長，一律聽從博和野調遣，剩下的獸人戰士，就平均分到你們手下，跟着維護部落族人的安全問題。”
“是。”
四人昂首挺胸，揚聲領命，秦朗滿意點頭，隨即看向慕容璃，“以後，全族的物資，統一由阿璃掌管分配。
另外，部落中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需要有人拿主意時，找他或是找我都行，他有自主處理任何族中大事的權利。”
“是，首領。”
眾人神色不一地看着慕容璃，不太明白，首領為什麼會把這麼大的權力，交到一個亞獸手裏。
不過，大家也不會出言反對，反正只要是首領做的決定，他們都會聽。
而慕容璃只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在想什麼，不過，不過他不在乎，反而挺直腰板，坦然領命。
因為他心裏明白，秦朗讓他當部落總管的目的是因為他夠格，而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原因。
簡單分配好任務，秦朗就帶着大家進洞休息，順便給周陌療傷，至於守夜工作，就交給博他們了。
大伙兒進入洞中時，少年已經清醒，名叫洪英的年長亞獸正在喂他喝肉湯。
小傢伙大概是第一次吃到那麼美味的東西，都等不及對方喂，就自己端過石鍋，狼吞虎咽起來，不到片刻，就把半鍋蘑菇燉肉吃得乾乾淨淨。
秦朗看他臉色好了不少，便讓慕容璃帶狼小爀去睡覺，自己則是走到角落給對方看傷。
周陌看到他到來，激動地揚聲打招呼，“首領大人，謝謝您救了我。”
“不客氣。”
秦朗單膝蹲下，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熱了，只要注意，不讓傷口感染，你很快就能好起來。”
“嗯，我知道。”
少年咧着有些乾燥起皮的嘴巴，興奮開口，雙手還不停比劃着，“剛剛英阿姆（奶奶/婆婆）給我說了，是首領大人您用巫術將我的腿治好的，您太厲害了。”
“還行。”
秦朗笑着逗了下小獸人，繼而啟唇發問，“趕一天路了，還沒來得及問，你們部落其他的族人呢？怎麼會被黑鷹獸人追捕？”
少年聞言，頓時淚雨如下，而原本熱鬧的山洞，也瞬間安靜下來。
秦朗心下一緊，大概明白，這些人都遭遇了什麼，正想說句抱歉，就聽小孩娓娓道出了他們遭遇。
周陌這群人，來自烏莽森林邊緣以北，要走上半個太陽日的紅山部落。
他們都是從各處流浪到此地，被周陌的阿父，也就是紅山首領豐收留的。
對方心地善良，不似荒原部落的山，會逼着加入部落的獸人和亞獸上交大量獵物。
反而會帶着他們一起到烏莽森林的外圍打獵，採集，原本，大家日子過得平淡幸福，卻不想，那場浩劫不僅毀了他們的家園，還讓紅山部落的人，遭受了黑鷹獸人的殘忍掠殺。
地龍翻身的前一天，豐像往常一樣，和自己伴侶，孩子道別，隨後帶着部落的大半獸人一起出門，打算進入森林外圍打獵。
誰知他們才到森林邊緣，就感大地在隱隱震動，眾人一時心慌，以為是獸神發怒了，嚇得連忙往部落跑。
只是他們沒跑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震天嘶吼，豐和獸人戰士們，當時被嚇得腿都軟了，一個個顫着身子回頭。
就見那條吞天巨蟒，正昂着巨大的頭顱，在森林中心瘋狂發怒，撞倒了一片又一片的參天大樹，隨後朝着荒原方向離去。
豐瞬間明白，剛剛的地顫，是吞天巨蟒弄出來的動靜，他心裏驚恐無比，猛然想起自己的阿父曾經說過。
烏莽森林面積廣闊，危險重重，尤其是接近吞天巨蟒生活的地方，沒人能輕易從裏面活着走出來。
不過，他們可以放心的是，吞天巨蟒不同於普通的猛獸，它是接近神獸的存在，所以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生活的地方，除非它感覺到足以威脅生命的危險。
豐心裏想，現在的情況，大概就是阿父說的危險時刻，他必須帶族人儘快離開，否則只能死路一條。
於是，他當機立斷，帶着獸人戰士們快速回到部落，通知大家收拾東西，儘快離開紅山部落，重新找一個遠離烏莽森林的地方生活。
豐想着，吞天巨蟒會往荒原方向走，那就代表，這個方向比較安全，可對方也是危險的存在，他們不敢接近。
最後，大家決定，翻過紅山，順着吞天巨蟒離去的方向，直接走山路，先其一步繞過整片荒原。
一開始，他們很順利，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能夠平安逃離危險。
直到後來發生地龍翻身，隊伍意外遇到一群外出打獵，卻因災難而四處逃竄的黑鷹獸人。
他們看到豐的隊伍，就不管不顧地猛撲上來，直接將豐一群人，當作獵物捕食。
而豐和族人，因要躲避地龍翻身引發的一系列危險，又要應付這群黑鷹獸人的猛烈攻擊，可想而知，下場是如何的慘烈。
最後，豐和伴侶為了保護唯一的兒子周陌，被幾個黑鷹獸人抓到空中，當場撕成碎片。
而其他部落的獸人，為了掩護湛他們離開，全部死在了尖銳的利爪和鷹喙之下。
“嗚嗚，首領大人……”
周陌哭得雙眼通紅，崩潰不已，“總有一天，我會把黑鷹部落的人通通s光，為我阿爹阿父，還有部落的族人報仇！”
“好。”
秦朗伸手為少年揩乾眼淚，“不哭了，好好養傷，等你好了，首領教你製作武器，騎射之術。
到時候，再帶你們去攻打黑鷹部落，把他們全部射成篩子。”
少年聞言，感激點頭，“謝，謝謝首領。”
“嗯。”
秦朗臉色有些發沉，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憎恨一個部落，雖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但這黑鷹獸人實在不講武德，既然對方喜歡恃強凌弱，那他就讓這些人也嘗嘗，被人按在地上，無情碾殺的滋味。
想想，他又揚聲開口，“騎射之術，所有人都要學，不管是獸人，亞獸，還是孩子。
我們部落，必須全民皆兵，所有人都要學會戰鬥，絕不能再讓人欺負了去。”
眾人聞言，紛紛正襟危坐，嚴肅開口，“是，首領。”
秦朗沒再說話，只是讓少年躺好，用靈力為他繼續療傷，而其他人，則是紛紛躺下，合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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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眾人早早起來，吃過早飯後，秦朗便留下張岩，李亞，吳忠等在內的五個獸人，讓他們守着營地，傷者還有亞獸，孩子。
其他成員，包括慕容璃，就跟着他在森林裏尋找可以製作弓弩與箭矢的木材，樹藤，順便打獵。
眾人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帶慕容璃去森林裏幹活兒，對方看着，可是比隊伍里的亞獸孩子，還要嬌嫩許多，萬一被森林中的荊棘，毒蟲傷到怎麼辦？
想着這些，白湛立馬站了出來，為慕容璃打抱不平，“首領，小璃可是您的未來伴侶，您怎麼忍心帶着他出去受苦？”
這還是熊博和狼野，還有狼小爀偷偷告訴大家的，不然，他們都不知道，首領會對未來伴侶那麼“苛刻”。
卻不想，他們的自以為是，將慕容璃驚得雙目圓睜，不停擺手，“我，我不是，別瞎說。”
他臉紅得差點兒燒了起來，全身緊繃的都不敢去看秦朗了。
而對方也是腦子一陣發熱，整個人心慌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拿眼不停地瞅慕容璃，過了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憋出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那，那個，我帶阿璃去打獵採集，是，是鍛煉他，不是因為他不是我伴侶。”
眾人，“……”那到底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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