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這麼強這麼帥
[荒野通道已開啟,祝各位學員旅途愉快。]
“愉快個嘚!”
“特么去綠洲也比荒野強啊!一人拿個補給包就敢去荒野?”一班江北行看某人還敢大搖大擺晃悠。
忍不住一拳頭懟上去!
裴忱被人錘了,回頭:“教官把這群菜雞丟給我們,正好耍耍,你們這群變態不是喜歡看人哭?”
“今天看個夠。”
“菜雞……”余晚喃喃重複,“他罵我們菜雞嗚嗚嗚。”
“還是光明正大的罵。”溫宿提醒。
又聽到自家班長說:“不想被瞧不起,我們就要努力。”
努力生存三天,不靠這群野獸幫助。
“不哭。”溫宿摸摸靠在自己肩膀的腦袋。
“沒哭,我欲哭無淚。”余晚臉皺成苦瓜。
誰懂他只想擺爛到畢業!
現在被加強衝刺是什麼鬼!
“不過你怎麼這麼淡定啊宿宿,不怕嗎?”
溫宿看窗外疾馳而過的藍白線條,這是他們乘坐的列車高速行駛在異通道的證明。
“怕。”溫宿趴在面前小桌板,“但是我沒力氣緊張了……”
說著,他頭頂冒出一顆圓滾滾胖乎乎的灰色蘑菇。
渾身酸痛,心情平淡如死水。
余晚想起那會的問題,小聲問:“那個葯在學院外能買到,你要給誰用啊?”
溫宿:“沒……誰,只是好奇。”
余晚越品越不對,壓低聲音:“啊?難不成你要給女朋友買?!”
“咔——”
一聲易拉罐被捏扁脆響。
溫宿和余晚緩緩轉頭。
裴忱晃晃易拉罐,“蘑菇,這麼受歡迎呢?”
笑時嘴角會露個牙尖出來。
溫宿頓時感到後頸痛。
意識到這是在什麼情況下被咬痛的,緋紅順着脖頸蔓延至整張臉。
“你不是……說過……”溫宿實在不好意思提。
裴忱驀地想起來,前兩晚曾經捏着蘑菇下頜,逼着他看鏡子,一邊說:
[好漂亮,蘑菇,很多人喜歡對嗎?]
想到這,兩人也沒勇氣討論床上事兒。
裴忱頗有些不自在地轉身,離開前提醒:
“列車馬上到達出口,全體學員準備。”
溫宿凝望他離開的背影,驀地感知到一絲來自裴忱的躁動。
動物部每個班級的學員都會擁有超強的戰鬥副手——伴生獸。
不需要時可以收回。
溫宿感覺到躁動的,正是裴忱那條黑蛟。
第一天晚上將他死死纏繞起來卻不吃的黑色大蛟。
本想去提醒裴忱,但想到要做炮友的混賬提議,溫宿又坐回去。
.
列車行駛出異通道,窗外一望無際的戈壁灘映入眼帘。
列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
裴忱率先下去,身後跟着一班學員,個個面色輕鬆,好似來郊遊。
第一次來真實演練場,16班多少都有點緊張。
溫宿跟着下了車,前頭由一班帶隊,裴忱走在隊尾,兩人不過幾步距離。
這個時候的戈壁灘時間為傍晚,西邊夕陽還未完全落下,橙黃渲染黃沙土,有一番別樣的美。
“這裏白天和夜晚溫差應該很大吧……”
裴忱聽到身後蘑菇小聲嘀咕。
話音剛落,捂着嘴打了個噴嚏。
昨天晚上家裏空調溫度太低,溫宿也是打了個噴嚏,揉紅了鼻尖。
本來兩次可以結束,在浴缸里撈起軟綿綿的蘑菇,裴忱捏捏溫宿泛紅的鼻尖。
——又來了第三次。
忍不住,就是想欺負他。
裴忱心裏輕嘖,揚聲說:“老江,到前邊山旁邊停下,晚上就在這裏休息。”
“每人湊一塊固體燃料,點幾個火堆。”
江北行罵罵咧咧:“你他媽管那叫山?”
他都不稀得助跑,跳起來便能跨過去。
裴忱:“不能你自己高,就不尊重人家小矮山吧?”
顧姣姣忍笑:“求你彆氣江哥了,沒看見今天他精心打扮過?”
“怎麼?求偶期到了?”裴忱輕嗤,走路也弔兒郎當,雙手搭在腦後,“果然是花孔雀。”
“我草***!”江北行罵的很臟。
荒野中存在着統稱為囚獸的動物,很大隻,很兇,領地意識極強。
裴忱繞了幾圈,確定這裏安全,才讓大家停下原地紮營。
學員人數較多,十人一組,補給包里有一盒固體燃料,每人貢獻一塊,點燃后能撐到天亮。
溫宿抱着雙腿,坐在小火堆旁。
蔫頭耷腦喝杯子裏涼水,麻木地咀嚼噎人的壓縮餅乾。
余晚呵呵笑:“姓裴的就是故意玩我們,明明有便攜式食物,為什麼只給壓縮餅乾!”
“他就是個狗。”一道歡快女聲落下。
余晚抬頭,立即縮着脖子,“學姐好……”
顧姣姣莞爾:“我什麼都沒聽見,這裏是自熱飯,你們吃點熱的,荒野晚上很冷,裹好小毯子哦。”
溫宿分到自己那份,星眸亮亮的:“謝謝學姐。”
顧姣姣一早就注意到他,忍不住蹲下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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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頭髮是染的嗎?”
溫宿摸摸額發,“不是,這是天生髮色,我是一顆藍色的蘑菇。”
只不過頭頂冒的蘑菇,是跟隨心情變化。
“真好看。”顧姣姣毫不吝嗇誇獎。
大飽眼福后,顧姣姣這才願意回去,坐下后踢了下正在曬月光浴的某人。
“你有病吧裴哥,自己怎麼不去送飯,你不知道你現在風評多差嗎?”
裴忱扯扯唇,狂的要命:“沒人配的上我親自送飯。”
顧姣姣轉頭:“江哥,你再打他一頓吧,好欠抽。”
“隨他狂,早晚有一天得報應。”江北行友好地朝裴忱豎中指。
裴忱立即豎兩個中指回敬。
末了心情還是很差,仰躺在休息墊上。
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星空璀璨似顆顆明珠。
“你怎麼有點暴躁。”江北行嘴裏叼着根糖,在他旁邊坐下。
這人眉宇間濃重狠戾騙不了人。
裴忱感知到伴生獸在鬧騰,“老毛病了。”
江北行:“精神力紊亂?”
“嗯。”
“不是我說你,這病能不拖就不要拖下去,萬一以後出任務,你暴走,那大家救你還是完成任務?”
裴忱要笑不笑:“我這麼強這麼帥,你們不應該把我排在第一位?”
江北行嫌棄擺手:“得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顧姣姣站起身,音量兩個班都可以聽到。
“時間不早,大家休息,天一亮就要起床,明天早上徒步五公里。”
學員哀嚎此起彼伏。
溫宿則慢吞吞地鋪自己今晚休息的墊子,他和余晚挨着小山休息,可以擋風還有安全感。
夜裏起了大風,呼呼吹的不舒服。
“晚安宿宿。”余晚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
“晚安。”溫宿和他腦袋對腦袋。
躺在墊子上一時間睡不太着,稍稍支起身往旁邊一班休息的方向看。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眼神望過去,猝不及防和坐在地上的裴忱遙遙對視。
溫宿一激靈,連忙躺好,側過身背對着他。
“又在抽煙……”
蘑菇不喜歡煙。
只要蘑菇都不喜歡。
溫宿往毯子裏縮了縮。
他這顆蘑菇怕風,特別是很大的風,毛毯裹住全身,只露出小片藍色發頂。
有時安全感就是柔軟的毯子。
溫宿很快睡着,夢裏好似又回到了家裏媽媽給佈置的森林大缸。
裏面濕度溫度適宜,他可以恢複本體自由生長。
夢中溫宿正費力往大玻璃缸內爬。
奇怪以前很好爬進去的缸,怎麼今天無比艱難。
正要蓄力跳起來,忽地腳下一空!
溫宿身體狠狠一抖,睜開眼睛,驚覺自己被人從后緊緊地抱着,下意識掙扎。
“噓……別動!”沉而低的聲音落下,帶着燥氣,滾燙的身體和溫宿貼得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