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番外(十二)
“你家裏電話多少?”南新薅上江北行衣領,把他丟在沙發上。
醉鬼眼神不清明,譴責倒是一句接一句,說的挺流暢。
江北行這會兒好似又失去講話這項技能,躺在沙發上哼哼唧唧,半天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南新關上門,避免他吵到別的鄰居。
一轉頭,江北行從沙發上滑下來,弓起背作勢要吐。
“等等!”南新小跑過去,扶起他去廁所。
狼狽邋遢模樣也只有南新不嫌棄他,耐着性子幫江北行脫掉髒了的衣服,等他漱過口才扶回卧室休息。
聞到南新的氣味,江北行拱進被窩裏,呼呼大睡。
“江北行。”南新喊一聲。
不論是裝的還是真的,南新不知道怎麼趕他走了。
原來在江北行眼裏,自己真的很無情?
好像是這樣。
說分手,不會再留下半點念想。
看似酒後撒潑打滾犯神經,實際上全部是實話,控訴他的委屈。
南新暗暗嘆氣,打開衣櫃取出備用的被子和枕頭去客廳睡。
清晨是被炒菜聲吵醒,懵了好一會兒,南新猛地坐起身,穿上拖鞋往廚房走。
恰好江北行端着盤子出來,神色自然:“醒了,來吃早餐。”
桌上擺着鹹粥和甜粥,一眼看去熱氣騰騰,香甜軟糯,還有剛出鍋的香蔥雞蛋餅,疊的像塊整齊的方巾。
南新拿不准他什麼意思,“你先吃。”
江北行目送他進衛生間,“快點出來,等會兒煎蛋涼了。”
南新捧一捧涼水潑在臉上,記得江北行貌似不會做飯,怎麼現在能夠悄無聲息做兩道粥和雞蛋餅?
望着鏡子,南新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拿毛巾擦臉,再次睜開眼時愣了下。
江北行站在他身後,正注視鏡子裏的他,“我上個廁所。”
洗手台在衛生間過道外,有些窄,畢竟都是成年人,南新在洗漱,他需要側身才能進去。
“嗯,你去。”南新無法轉身,只能往側面挪,盡量避免碰到他。
快要遠離江北行能夠觸碰的範圍時,忽然江北行攔了下,“能抽煙嗎?”
“開窗通風就行。”
南新顯得很緊繃,沒有擦乾淨的水珠從額角滑下來,滑過下巴,忽然一熱。
江北行動作很自然地擦去水珠。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把南新摁在這裏,想看他眼睛裏因為歡愉露出的迷亂。
但是,有賊心,沒賊膽。
分手快兩年,如今相處的小細節做的太過於自然,比如江北行往南新碗裏夾煎蛋。
把兩面焦脆的給他。
這是南新喜歡吃的口感。
好似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吃過早飯,南新收拾碗筷,默默走去廚房刷碗,沒一會兒,江北行挽起袖子進來幫忙。
接過濕漉漉的碗筷仔細擦乾淨擺好。
他身上還是襯衫西褲,像是做完家務就準備出門上班。
“你回去吧。”南新保持低頭洗碗的姿勢。
“弄完就走。”
擦乾淨最後一個盤子,江北行轉身離開,聽到玄關傳來關門聲,南新擦灶台的手頓了頓。
忙完家務,南新回到卧室,看向窗外。
天台衣架上掛着一件西裝外套,南新才想起來忘記交代江北行帶走了。
衣服昨晚洗的,還殘留一抹高檔香水味,南新取下外套,半躺在天台的搖椅上發獃。
懷裏還抱着外套,只敢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流露出深深藏在心底的思念。
-
這年的春天,萬物和鳴,境遇隨春跟着慢慢變好,讓他們感到久違的輕鬆。
得知溫宿會帶着溫樂衍來中心圈,南新心情很好,以至於連着半個月天天晚上回家撿到喝的爛醉的江北行。
也忍着殺心沒把他弄死。
不過明顯這次的江北行格外難應付,坐在地毯抱住南新的雙腿,羅列出一大堆罪狀。
“我們談戀愛時候……你為什麼拒絕我親你!”江北行狼狗似的哭嚎。
南新完全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兒。
就算有,也是江北行親的太多,把他親惱了,所以才拒絕。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能翻出來說,南新不想做出任何解釋,神情麻木。
口袋裏有消息提示,南新不防備,拿出手機,發現是溫宿發來的語音。
正奇怪他不是在飛機上,於是點開語音,緊跟着溫樂衍稚氣的小奶音響起。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正在鬧騰的江北行虎軀一震,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抬頭。
南新存心報復他鬧自己,點開語音回復,“放假就回去了,衍衍乖。”
江北行眼睛瞪得更大。
以南新的性格不可能找個孩子假扮兒子來氣他,也不可能誰喊都應。
但是現在,竟然面色柔和耐心哄着對面的小崽子。
江北行反應很快,南新語音還沒發出去,便扯着嗓子質問:“你哪裏來的孩子?!你偷偷結婚!!!”
南新淡定的把語音發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唐哥在使壞。
“結婚?”南新語氣涼薄,“沒有,誰說有孩子就必須結婚?”
好渣男的發言!
江北行渾身顫抖,癱坐在地,抖着手指着他,滿臉悲憤,好似自己是一位被拋棄的糠糟之妻。
而面前的負心漢,神態懶散,正拿着手機聯繫——情婦!
江北行肯定是情婦!
由於溫樂衍的一聲爸爸,擊碎了江北行的希望,南新看着他失魂落魄地離開。
以為他總算是要安分了。
大概不會再煩自己。
卻想不到,江北行變本加厲。
聚過餐后,南新和溫宿道別,帶上江北行回去,這次人是真的喝醉了。
到了家,帶着一嘴酒氣親了上來,蠻橫地親吻,南新被扳着下巴側過頭,江北行全方面壓制,恨不得吞了他。
“別……江……等等!”南新含糊兩聲,卻讓江北行佔盡便宜。
吻得腰肢發麻,南新手指扣緊房門,承受不住江北行大半重量,緩緩往下滑。
腰間一緊,被半拖半抱帶回卧室,兩人雙雙倒在被子中,南新緊抿嘴唇,被他親疼了。
江北行像只大狗似的撲在他身上,又親又咬,很快在南新脖頸留下一串吻痕和齒痕。
不是太疼,但是像被雞啄了似的,南新忍無可忍正要一腳把他踹下去,卻聽到江北行伏在耳邊:
“我給你當情人,我養你和小孩,行嗎?”
“你喝醉了。”南新抓住江北行的頭髮茬。
“沒醉,我才沒醉,我給你當三,藏你屋裏……好不好?”
“不好。”南新死死抓住自己的褲腰。
他才不想要一個壯的像野牛的情人!
江北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俯身狠親他,直吻的南新喘不上氣,雙眸渙散,渾身癱軟。
“我愛你,我愛你寶貝。”
江北行不斷呢喃重複。
南新漸漸鬆了手指,還是讓他得了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