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珍珠項鏈
裴忱開關門時刻意放輕動作。
不過房門鎖扣的“咔噠”聲在安靜的凌晨依然清晰。
他走去陽台,撥通保鏢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壓着聲說:“三少。”
“消息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發現了又消失?”裴忱沉着調問。
保鏢語氣發虛:“是這樣的三少,我們輪流從馮家村往外一路尋找,即將到達南部海峽的邊緣,發現疑似您說的那個人。”
“當時她正在買早餐,我們悄悄跟蹤,沒想到對方警惕性非常高,不等我們靠近就逃了。”
“我帶着人繼續追,最後在南部海峽和東部群島區域交界處跟丟了。”
裴忱思考片刻,忽然想起件事:“我記得交界處有壓縮空間?夜遊鷹經常飛進飛出的半透明……就是像雲朵那個東西。”
四部交界處有被壓縮起來的空間,空間裏是演練場,外形是一大團半透明的雲。
演練場內荒原,綠洲,沙漠,冰川之間,看似只需要穿過屏障即可進入另一個場景,實際上半透發光的屏障是四維通道。
這樣可以使他們更快速地在演練場內切換場景,等於跨兩步就能從綠洲來到冰川。
但是如果沒有四維通道,至少需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高速列車才能到達。
保鏢回道:“是,目前只有夜遊鷹不受空間限制,我們在這裏尋找三天,再也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裴忱停頓許久,靜的聽筒中只有他的呼吸,最後還是說:“撤吧,不用找了。”
如果遲錦刻意要躲着。
那麼再怎麼找也無用。
並且這次搜尋遲錦的事情裴忱不準備告訴溫宿。
好不容易把溫宿從絕望崩潰的境地堪堪帶出來。
裴忱不想看他再次痛苦。
掛斷電話,裴忱收到來自大姐的消息。
裴霜:[演練場已經封閉出入口,列車停靠,車站關閉,等待下次開啟裴野的事情會繼續調查。]
從始至終裴忱都沒法證明真的看到了裴野。
哪怕裴霜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裴野確實死了,但裴忱說,她就信。
願意耗費大量人力去演練場找人。
裴忱笑了聲,被清晨耀眼卻不燥熱的陽光籠罩,希望伴隨日出緩緩升起,煩憂的情緒緩解。
忍不住犯賤發條語音過去。
正在辦公室里準備開會的裴霜好奇地點開語音。
手機立即傳出弟弟浪蕩的聲音:“姐!你是我最親的姐~”
裴霜聽完嫌棄的直皺眉,反手把裴忱拉黑。
-
在海邊待了快一個星期,走的那天裴忱讓人給村子裏的老人重新換新的生活用品和衣物。
食材每個星期也會有人專門送來,蟲患解決后沒兩日,村子裏還能走的老人閑不住,去田地里忙活着種菜。
回到小院,余晚的假期結束了,必須回學院上課。
只有南新因為休養可以多歇幾天。
余晚抱住溫宿胳膊,眼淚汪汪地盯着他。
“下次放假還可以來,機票我給你訂,如果你不想來,我帶着衍衍去找你玩。”溫宿精神還是不太好,不過少了幾分死氣沉沉。
畢竟這次是被裴忱折騰的。
不分白天黑夜弄蘑菇,極致滅頂的快.感侵蝕掉思考能力。
“還是我來找你吧……南部海峽好玩,我喜歡吃海鮮。”余晚戳戳溫宿脖頸的吻痕,鬱悶地撇撇嘴。
溫宿揉了揉余晚腦袋,接過裴忱遞來的紙袋,拿出兩個木質鏤空盒子打開。
“這條紫珍珠項鏈是送給阿姨的,盒子裏手錶給叔叔,等到過年,我會帶着衍衍去看望他們。”
余晚看清楚裏面東西,驚的合不上下巴:“這不是你要拍賣的展品嗎?起拍價兩千萬那條珍珠項鏈?!”
這麼一對比,價值五百萬的名表都無法讓余晚驚訝了。
溫宿合上他下巴:“不是最貴的,阿姨喜歡紫色,這條很襯她。”
余晚瘋狂搖頭,“不行不行!這太貴了!比我命都貴!”
兩千萬在中心圈邊緣買一百多平的房子都綽綽有餘,更何況兩千萬隻是起拍價。
“哎,小仙人掌,這些身外之物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唐緹約幫溫宿勸他。
“拿着吧,衍衍滿月時候我記得你還郵來一個金的長命鎖。”
沉甸甸的小金鎖,聽說是余晚的父母專門請人打造。
“心意而已,覺得很適合阿姨,就留着了,價格是最微不足道的。”溫宿重新裝好禮物,塞給余晚。
余晚只能收着,“好吧,我得把禮物裝行李箱去,萬一弄丟了哭都沒地哭。”
塞到那堆襪子褲子裏面,層層包裹,哪怕有人打開了,沒誰會去翻他臭襪子!
余晚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溫宿看出他想做什麼,支撐起酸軟無力的身體攔他,“放在行李箱夾層,不要往襪子裏塞……”
再好看的項鏈,拿出來有腳臭味,畫面太美不敢想像。
余晚:“這樣保險!”
裴忱滿臉一言難盡:“飛機是裴家的,你是在質疑我家保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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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保鏢也就那樣……兩年都找不到宿……”余晚小聲嘀咕,還是聽了溫宿的話,放在夾層中。
裴忱心窩子中槍,嘴角默默淌血,維持微笑。
說的……還特么挺有道理。
整理好行李,余晚不讓溫宿送他去機場,只在小院門口分別。
“嗚嗚嗚嗚嗚嗚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麼快啊淦啊淦!”余晚抱住溫宿嗷嗷哭。
“不難過啊,我會想你的,一有空我就去找你玩。”溫宿溫柔地撫摸余晚後腦勺。
余晚抹掉眼淚,不放心的囑咐道:“宿,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有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開心了。”
溫宿:“會的。”
南新緩聲說:“我們都在這裏,放心吧。”
唐緹約兩手插兜,“小仙人掌,你不放心裴忱就算了,還不放心我嗎?”
“我答應你,下次你再來,保准看到一顆胖蘑菇。”唐緹約三指併攏舉高,挺像那回事。
余晚吸吸鼻涕,給他豎大拇指,忽然雙腿被抱住,低頭一看,是溫樂衍。
“衍衍寶寶。”余晚蹲下身抱住小糰子。
溫樂衍在他臉頰吧唧親一口,“叔叔,衍衍會想你噠,糖糖全部給叔叔。”
他手裏拎着一個小荷包,沉甸甸的,荷包里裝了各種各樣的糖果和巧克力。
攢了半個月的糖果,溫樂衍喜歡吃的,都會放一顆進去。
余晚接過,嘴唇顫兩下,感動的眼淚嘩嘩流:“謝謝寶貝。”
眾人目送余晚上車,車輛很快駛出巷子。
溫宿累的站不住,腿酸軟的像麵條。
溫樂衍撲過來,溫宿站不穩,倏然往後倒,裴忱連忙小心摟着,悄悄揉了揉溫宿后腰。
“還很酸?”
“嗯……”
何止是酸,骨頭都軟了,方才溫宿就站不住,是裴忱在後面時不時扶着。
要不然余晚早就把他壓倒了。
“這不比吃藥好,那葯吃了你還反胃,我覺得我快成神醫了。”裴忱話剛說完就被菌絲抽了臉。
溫宿紅着耳朵,開始後悔那天躁鬱時的主動,瘋狂后慢慢清醒,格外羞愧。
想要躲着裴忱。
卻沒躲成功。
裴忱狗皮膏藥似的,不管有人沒人,胳膊總是在溫宿腰間環着。
根本不給溫宿逃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