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找上門
肖安盯着電腦，讓小甜通過衛星實時監控白水山各個路口車輛。
紀恩平看一眼屏幕，“他們給你的權限倒大。”
能調用衛星。
肖安莫名聽出點酸味，難道聽錯了？
自己能耐大給國家立過功，又有師兄洛凱的面子，官方才給她這個權限。
就是沒給權限，她以前又不是私下沒借用過。
他酸啥？
肖安給他一個假笑。
先前他揉自己腦瓜的仇還沒過去。
忽然小甜聲音響起，“媽咪，那輛車我找到啦。”
屏幕放大放大，定格在白水山某條鄉村路盡頭。
地址和路線同步發過來，她轉給付海的隨車導航。
小甜又彙報，“初步判斷車內沒人。”
付海把速度再次提升，往前狂飆。
肖安和紀恩平穩穩坐着，如出一轍。
前面的付海挑眉，老大能穩住他不意外，沒想到這位肖安也能穩坐如山，有意思，他可是坦克兵退役，沒幾個能坐穩他的車。
車子從國道轉入鄉道后更難走，路況差，人在裏面震得腦袋嗡嗡嗡東倒西歪。
肖安握緊頭頂的把手，不裝逼了，小命要緊。
紀恩平也握住把手，兩人對視一眼，又錯開。
肖安眯眼，不是她錯覺，紀恩平有些不對勁。
“咦？”
紀恩平：“？”
肖安詭異地看懂了他的表情，解釋一句，“這裏，好像是曹離外婆家的村子。”
紀恩平挑挑墨黑的眉毛，“記憶力不錯。”
檔案上的不重要信息都能記住，而且她只掃了一眼。
肖安矜持地翹嘴，“還好，過目不忘罷了。”
紀恩平輕笑，“太過謙虛就是驕傲。”
肖安再忍不住翻個白眼，好吧，她剛剛確實幼稚了。
吱——
到達追蹤點，車子急剎，前面就是曹離白色的越野。
三人下車，肖安背好背包，一眼看到腳印，“這邊。”
她往林子裏奔去。
紀恩平緊隨其後，付海一邊跑一邊通知其他人過來支援。
肖安腳下帶風，在林子裏奔跑毫無障礙，紀恩平輕鬆跟上她，付海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消失的背影。
嘴巴微微張大。
我去，這位肖安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和紀廳比拼速度？
前面兩人跑了一會，再次判斷方向，有很明顯的拖曳痕迹往右側上去。
“他怎麼會帶着張麗紅來這裏？”肖安一邊跑一邊納悶，照理拋下張麗紅他跑的更輕鬆。
以他的兇殘，直接殺了張麗紅也更簡單。
紀恩平回她，“張麗紅和曹離母親年輕時有五分相似。”
肖安：“……不是，就一個圓臉短髮也叫相似？”
曹離母親年輕時的照片和張麗紅根本不像好嗎。
紀恩平遲疑了一下，“或許，在我們男人眼裏，那已經很相似了。”
就跟他們永遠分不出口紅的各種色號那樣。
肖安無語中。
兩人跑了十多分鐘，遠遠看見一座墳墓前，曹離拿刀橫在張麗紅脖子上，不慌不忙等着他們。
張麗紅滿頭血水被掐着脖子，人處於半昏迷中，根本無力掙扎。
紀恩平取槍舉起，“曹離，放下武器。”
曹離嘿嘿笑一聲，消瘦蒼白的臉上滿是嘲諷，“不放，反正都是死，最後再拉一個人陪葬，夠本。”
肖安皺眉，曹離的狀態有些瘋狂，還是冷靜的瘋狂，這種人最難對付。
紀恩平冷冷盯着他，“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曹離哈哈哈大笑，“你槍快也沒用，嘿嘿，我給她綁了炸彈。”
張麗紅的外套掀開，腰部綁着一排雷管，是自製炸彈。
控制器就在曹離左手中，紀恩平臉色發寒。
曹離更得意，一雙眼珠子赤紅，“她該死，她們都該死，她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肖安對紀恩平眨眼示意，紀恩平一頓，微不可見地點頭。
兩人分兩邊往他靠近。
曹離一點也不害怕，依舊興奮地大聲唾罵，“賤人，不配活在世上的賤人，哈哈，都死了，死的好，我要把所有賤人大卸八塊，讓她不得超生，哈哈哈，我還要繼續殺……”
肖安忽然提速，唰地衝過去，手中一道寒光劃過。
“砰！”
“啊啊——”
槍聲伴着曹離的慘叫，他的左手被斬斷飛出。
肖安撲過去接住隨着左手飛起的控制器，人滾進枯木中，滑行三米才停住沖勢。
紀恩平已經飛身上去制住曹離。
付海正過來，滿頭大汗地幫忙壓住他。
肖安顧不了火辣辣痛的小屁和背脊，爬起來去檢查張麗紅。
“呼，還好還好，是最簡單的炸彈。”
紀恩平收好槍，三下兩下小心拆掉炸彈，扯掉線路，終於安全。
肖安把控制器丟給他，呼叫張麗紅，“張老師，張老師？”
張麗紅虛弱地咳嗽兩聲，恍恍惚惚聚焦視線，下一刻崩潰哭起來。
肖安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放鬆呼吸，醫生就來了，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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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紅抓着她的手陷入昏迷。
三個小時后，一行人返回大安縣城，張麗紅和曹離被送去醫院。
肖安自覺完成了師父交代的任務，之後的事情和她沒關係，她轉身離開。
嘶，這時候才感覺後面痛的要命。
打個車回到家裏，找棉簽和碘酒，脫掉外衣背對着鏡子。
腰以下都擦傷了，還有一條口子在流血。
哎呦，早知道剛剛就在醫院處理一下，她自己不好搞。
肖安苦笑，認命地反着手堅持清洗傷口。
“砰砰砰——”忽然外面大門被敲響。
肖安納悶，誰啊？
不是，她的院門被她關了的，怎麼有人能進來敲門？
仗着藝高人膽大，她披好外套，拉開門。
紀恩平高大的身影立在面前，手裏提着膠袋。
肖安頭頂冒出問號。
堂堂紀大廳長怎麼會來找她？
“案子有問題？”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紀恩平俯視她，“你受傷了，給你送點葯。”
肖安眨眼再眨眼，“謝謝，不過不需要，我已經處理好了。”
她傷在後背和臀上，連醫生都不好意思去看，怎麼好給他看。
這會她要是還看不出紀恩平的異樣，她就是傻子。
心底各種問號在冒泡，咋回事？她真的和他不熟啊。
不是她自戀，她現在這個黑眼鏡厚劉海的平凡模樣，也能讓人一見鍾情？
紀廳長口味獨特嗎？
正要找借口關門。
紀恩平抵住門板，面無表情開口，“京城，天瀾酒店，602房，長二十六，極品……”
肖安遲鈍一下，遙遠的記憶蘇醒，瞬間血氣上涌，原地化成了燒紅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