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玩火
有了控制甚至是創造火焰的想法，林瑞興奮的直起雞皮疙瘩，原地放下手中的塑料桶，雙拳緊握，渾身用力，直到額頭上青筋暴起，接着……
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後，過路的晨練大爺大媽們就看到牆根下一個中二少年，一會伸手，一會轉圈，一會蹦兩下，一會咬牙切齒，還偶爾伸手指天大喊“火來！”
一個大媽問身邊的同伴：“老李，那小夥子練的是什麼拳？看上去挺有意思的，咱們要不要跟着學學？”
李大媽馬上搖頭回道：“快算了吧，前兩天的太極拳還沒學會呢，別凈整這些沒用的。”
旁邊一個大爺卻是若有所思的插嘴道：“我看可以學，只要能健身，學啥不是學，你看那小夥子身材多棒，看樣子他練的這套拳法比太極拳有用。”
另外幾個大爺大媽紛紛止步，上前詢問，一時間，白髮蒼蒼的老人們竟然是越聚越多。
專註的林瑞，終於還是被不遠處的人群分散了注意力，轉頭看去，頓時驚起一身冷汗，大爺大媽們已經紛紛叉腰作勢的學起了他的動作……
下一刻，林瑞拎起四個塑料桶轉身狂奔，逃命時施展的速度和此刻相比都顯得遜色不少。
“哎……小夥子，別跑啊！這還沒學會呢！”
“唉，學了半天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拳法呢！”
“這個我知道。”一個禿頭大爺滿臉驕傲的仰頭說道。
李大媽連忙詢問：“快說，啥名字？”
禿頭大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開口道：“剛才我從那路過，聽見那個小夥子說什麼……‘龍’……什麼的。”
“鬧了半天就聽見一個字啊？”
禿頭大爺馬上梗起脖子不服氣的說道：“你耳朵好，你咋不過去聽聽？”隨即，禿頭大爺雙眼一亮，大聲道：“對了，這個就是那套傳說中的‘龍拳’！”
李大媽馬上一臉的期待說道：“名字倒是挺霸氣，‘龍拳’好聽，符合咱們的氣質。”
禿頭大爺撇着嘴說道：“那是，我還想起一句口訣。”
一群大爺大媽瞬間把禿頭大爺圍住，紛紛催促着讓他快說。
有人提醒：“大家別吵了，安靜點，別再給人家整忘了。”
“對，對……”
人群馬上變得安靜，只是一雙雙渴求知識的目光紛紛聚焦在禿頭大爺身上。
禿頭大爺微微揚起下巴，開口道：“聽好了：‘我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龍……’”
“哇，夠霸氣！”
“嗯，這龍拳聽上去還真不錯！”
……
讚揚聲中，只有李大媽眉頭緊皺，小聲嘀咕：“這詞聽着耳熟啊，好像我兒子以前老唱……”
旁邊大媽耳朵好，趕忙追問：“老李，你兒子也會龍拳？”
李大媽吧嗒吧嗒嘴說道：“我兒子會不會我不知道，他師父肯定會？”
“你兒子師父是誰？”
“姓周……”
林瑞狼狽的逃回了家，放下塑料桶才覺得腳趾抽搐，尷尬的想直接在地板上摳出一幅世界名畫。
要是被少年知道，他的那些動作被人稱作“龍拳”，只怕要當場就得給全國的歌迷們賠罪。
“我錯了，對不起眾位大大，都是他們自行憑空臆測，跟我沒關係。”
不過，好在是找到了汽油的替代品。
林瑞等心情平復下來，翻出一個比臉盆稍小的不鏽鋼盆子，拎起一桶酒精，正要擰開桶蓋，忽然一陣意難平。
少年站在那裏看向自己拎着塑料桶的右手，手掌漸漸用力……
沒有了外界打擾，林瑞的精神漸漸集中，當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拳頭上時，那個塑料桶竟然毫無徵兆的脫手掉落，把放在地上的不鏽鋼盆子砸得發出一陣“咣當”巨響。
林瑞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掌張開看時，掌心卻橫放着一截斷掉的塑料提手。
那截塑料已經完全變形，就像是被高溫炙烤之後的形狀。
林瑞頓時驚喜異常，雖然沒有出現明火，但他的手掌看樣子的確提高了溫度，高到可以融化塑料。
然而接下來，不論少年多麼努力，如何嘗試，他手掌釋放的溫度都不足以讓紙張、天然氣甚至酒精起火。
林瑞一時間皺眉沉思，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位置，他總覺得體內的靈魂就藏在那裏。
“大傢伙，要是你，該如何操控火焰呢？”
林瑞忍不住低語。
少年下意識的用左手取出打火機，點燃小盆中的酒精。
和昨天的汽油爆燃相比，酒精燃燒的火焰更柔和，更輕緩。火焰在接觸林瑞左手的瞬間便即消失，被吸收。
鬼使神差似的，少年再次點燃酒精，伸出右手接觸火焰……
然而，那柔和的火焰卻是持續燃燒不斷，火焰中的右手完好無損，卻沒能將火焰吸收。
林瑞獃獃的看着火焰中的右手，雖然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卻讓他的大腦瘋狂運轉。
左手接觸火焰，火焰順利被吸收，右手接觸火焰，火焰卻依舊燃燒，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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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做實驗的時候，右手一樣可以吸收火焰的啊。
因為現在有了什麼變化么？
唯一的變化就是，剛才曾經集中注意力在右手上，目前依舊是這樣。
想到這裏，林瑞再次點燃酒精，把右手伸過去任憑火焰燃燒，隨後，林瑞將腦海放空，不再集中注意力。
下一刻，火焰直接被右手吸收，再次熄滅。
林瑞交替着看自己的兩隻手，漸漸的，頭腦清明，靈光閃現：吸收和釋放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想明白這一點。
林瑞再次集中所有注意力，盯住自己的右手，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在盤旋：“釋放，釋放，釋放！”
當一切都變得安靜的那一刻，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右手手掌猛然竄出一團耀眼紅芒，緊接着，紅芒化作烈焰劇烈燃燒。
林瑞舉起右手，像是舉着一根永不會熄滅的火炬，那火焰的光芒如此耀眼，甚至將少年的心底都照亮似的。
黑暗神秘的空間中，巨大無比的身影猛然抬頭，驚駭無比的情緒頃刻間充滿了那片空間。
“這小子，竟然沒有我的指點就能達到這樣的程度，了不起！”
林瑞的注意力太過集中，以至於手掌上的火焰燃燒足有幾分鐘之後，才開始興奮起來。
少年就像是個擁有了全新玩具的孩子，讓手掌上的火焰膨脹，縮小，熄滅，……
而那團火焰漸漸變得越來越聽話，隨着林瑞的心意不斷變化，從爆燃狀態到溫柔燃燒，再到無限接近熄滅卻炙熱得足可以熔化金屬，再重新爆燃……
手掌上的火焰猶如悅動的精靈，靈活多變，而這個可愛的精靈只聽命於她的主人——“焰魔王”林瑞。
隨後，林瑞右手一伸，輕易點燃酒精。
“買火柴和打火機的錢可以省了。”
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
經過無數次的實驗，林瑞還發現，他可以隨時讓身體任意部位釋放火焰。而且，他身體釋放的火焰就像是有智慧似的，對身上的衣服和其他任何他不想破壞的東西都不會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相反，只要是他想要引燃的東西，別說是酒精、紙張這些本身就可以燃燒的東西，即使是瓷磚、鐵棍，甚至自來水都會被他的火焰吞噬，進而成為燃料燃燒起來。
林瑞摸着自己的下巴，得意洋洋的想到，自己釋放的火焰恐怕只有自己才能讓其熄滅。
簡直可以稱之為神火。
不！
林瑞伸手輕撫胸口，微笑着說道：“還是叫她‘神龍之火’更合適。”
少年不停的控制着自身火焰，時間隨之悄然而逝。
漸漸的，原本可以爆燃，充滿力量的火焰變得微弱起來。
林瑞正在納悶，就聽到肚子傳出一陣“咕嚕”猛響，正準備起身做飯，瞥眼見到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下午4點多。
林瑞當時就有點發懵，看了看地板上擺着的幾桶汽油，“萬一爸媽突然回來怎麼辦？必須趕緊毀滅證據。”
看了看還剩下足足3桶半的酒精，林瑞感到一陣肉疼，跟着便手腳麻利的將4個塑料桶和那個不鏽鋼小盆一起搬回自己的卧室。
反手關好房門，林瑞才略微鬆了口氣，這樣即使父母突然回家，他也方便快速隱藏“贓物”。
本着“毫不浪費”的精神，林瑞忍住飢餓，將小盆中注滿酒精，隨即伸出右手將其點燃，緊接着左手探出吸收，右手點燃，左手吸收……
雙手交替的速度越來越快，如果無視忽明忽暗的火焰，看上去，盤坐在地板上的少年簡直像是在練習“鐵砂掌”的武術家。
整整3桶半酒精，在林瑞的不懈努力下，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全部消耗乾淨。
林瑞那種要命似的飢餓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洋溢周身的勃勃活力。
少年做賊似的豎起耳朵傾聽，樓道里並沒有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音，這才大着膽子拎着幾個空桶飛奔下樓。
直到塑料桶全部被扔進垃圾桶，林瑞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沒有酒精了。”林瑞忽然想到。
然而，讓他現在再去五金店買酒精，卻是萬萬不敢。萬一半路上遇到下班回家的父母，該如何解釋？
“算了，今天晚上暫時還用蠟燭，一切等明天再說。”
想到這裏，林瑞釋然的朝菜市場大步走去。
周末父母加班，做晚飯的工作自然只能由林瑞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