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真是地下組織
張龍、張虎兩兄弟看到林瑞臉上那種納悶的表情，均是哈哈一笑，仰頭挺胸，帶着一臉驕傲得意的在前領路。
林瑞心想，難道是好幾個小院連在一起？表面看上去平平無奇，其實院牆裏大得沒邊？
張龍走近院門，伸手把門推開半扇，面露微笑信心十足的伸出一隻手引路，說道：“兄弟，請進吧。”
林瑞抬腳走近，瞬間呆住，這還真是……
一個普通的小院啊！
小院面積不足二百平方米，角落裏堆放着一堆雜物，一隻黑狗被拴在雜物旁邊，見到龍虎兄弟就瘋狂的搖起尾巴。小院的北邊是一排兩間低矮小屋，窗戶上都是泥漬，根本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兩位張大哥，咱們這是要先吃個夜宵，再去‘拳市’嗎？”林瑞撓了撓頭，問道。
“進去就知道了，”張龍微笑着指了指第二間矮房。
林瑞看着那破爛的木質房門，尷尬一笑，心中不免更升疑慮：難道這倆傢伙還真是劫道的？打不過，就想把我騙進去來個關門打狗、瓮中捉鱉？
一邊胡思亂想，林瑞一邊來到房門跟前，伸手就去拉門把手。然而，不管他多麼用力，那扇看上去破爛不堪的木門卻是紋絲不動，甚至連最細微的木板受力的“吱呀”聲音都未曾發出。
這一下，林瑞再也不淡定了，以他目前的身體力量，別說是一扇普通木門，就算是防盜門都能拽得“嘎嘎”大響。
“難道這不是木門？”林瑞不由得失聲道。
“聰明。”張虎頓時翹起大拇指，接着走上前去，將一張大臉緩緩靠近門上的貓眼位置。
下一刻，門裏傳出“嘀”的一聲電子音，緊接着接連不斷的“咔咔”聲響起，那扇“木門”隨之緩緩自動打開。
等那門完全敞開之後，林瑞才驚訝的發現，這門足有二、三十厘米厚，側面鋥亮，密佈着十幾個縮進門體的安全栓。
走進小屋，這裏的佈局更是讓林瑞啞口無言。小屋的牆體是厚厚的鋼板，根本找不到應該是窗戶的位置，房間的牆壁上排布着幾個通風孔，房間的照明設備別具特色，幾條豎立在牆體上的線狀“燈條”正散發著柔和的燈光。
房屋的正中間是兩排背對背的金屬座椅，每一個椅子上都安置着結實的安全帶。
“兄弟，請坐吧。”張虎指了指座椅說，之後率先坐上其中一張，熟練的系好安全帶。
林瑞隱隱猜到了什麼，跟着過去，學着張虎的樣子繫上安全帶，還不忘將提包摟緊。
張龍走到牆邊，問聲：“兄弟，準備好了嗎？”
林瑞看了一眼身邊微笑的張虎，點點頭。
張龍伸手在牆體一個隱蔽的位置拂過，整個房間頓時響徹金屬摩擦的聲音，緊接着，房間正中那些座椅在內的一大片金屬地板脫離地面，飛快的朝下方移動。
“我靠！牛B！”林瑞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興奮得滿臉通紅。
身旁的張虎卻是淡定的撇着嘴解釋道：“兄弟，剛才在上邊看到的這一大片平房區，其實都是咱們潛川市的‘拳市’範圍。地面上的那一堆小院不過是用作停車場，我們兄弟倆說白了，就是潛川市拳市的門童而已。”
林瑞聞言則是臉色一白，心想，誰家門童長你倆這樣，那生意就別做了。
特製電梯下行足有5分鐘后，才停了下來。
林瑞解開安全帶，揉着被金屬座椅摩得生疼的屁股扭頭問道：“虎哥，那些金主VIP們要是想看拳賽，也得坐這玩意下來啊？”
張虎哈哈大笑，解釋道：“那幫人可不用坐這東西，他們有專用的VIP通道，或者乾脆在家看直播就行。”
“還能直播？這麼說，以後我在家也能看高手的拳賽了？”
張虎點了點頭道：“這個當然，不過，拳市的比賽直播只能用拳市配發的手機才能觀看。”
兩人說著，一起走出寬敞的“電梯間”。房門打開的瞬間，一陣音浪直接湧入林瑞的耳中，耀眼的光將整個地下的空間照耀得如同白晝。
乍看之下，這片宏大的空間被分為三個不同的區域。面積最大的一片區域足有兩個足球場加起來那麼大，其中佇立着兩座寬敞的擂台，每一座擂台的正上方都有一個巨大的四面電子屏幕，將擂台上的情境展現無遺，擂台的四周分佈着軟椅，供人觀看。觀眾席的上方是幾間看上去就無比豪華的VIP包間。那幾個包間三面都是落地窗，保證在裏面觀看比賽的VIP們能將整個擂台一覽無餘。
讓林瑞頗為驚訝的是，另一片區域裏竟然有兩棟四層高的建築，看上去應該是供人休息、住宿的地方。高樓腳下有一間佔地面積不小的大型超市，超市門楣上赫然便是一個碩大的拳頭。超市周圍還林立着各式各樣的店鋪。
最後一片區域則是燈紅酒綠，放眼看去，儘是些身段苗條、體態妖嬈、衣着暴露的美女行走其中。林瑞只駐足看了幾分鐘，便見到兩個大漢上前搭訕，然後將幾個美女拉走，直奔兩棟4層高的建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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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地下組織啊！”林瑞一時有些錯愕，這地方簡直就是地下的一方小世界，集住宿餐飲、娛樂休閑、血腥格鬥於一體。想必，只要有錢，就是在這裏生活個十年八載都不成問題。
張虎指了指被林瑞攥在手裏的卡片，說道：“兄弟，你這段位卡可以當儲蓄卡使用，在拳市的一切收入都會直接打進你的段位卡里，想要在拳市買東西，也可以刷卡。只不過，這卡不能在外面用，想要取錢，只能提現。拳市裡什麼都有，只不過價格貴得離譜，除了那兩個擂台，其他地方你還是少去為妙。”
林瑞點了點頭，目光卻還是忍不住朝遠處的燈紅酒綠投去。食色性也，古之聖賢說的，沒錯。
張虎哈哈一笑，說道：“兄弟，那地方看上去風光，其實都是些殘花敗柳，沒什麼好留戀的。只要你功夫到位，儘快晉陞到高段位，到時候根本不用花錢，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說著，張虎的臉上露出一片神往。
“虎哥，怎麼晉陞段位啊？”林瑞追問。
張虎指了指卡片上的那個閃爍着各式光芒的拳頭，說道：“只需要上賽場比賽。‘拳市’自然會有人負責對你的表現進行評分，當你的評分足夠，段位也就隨之提升了。”
林瑞繼續問道：“虎哥，一共有多少段位？”
張虎如數家珍：“‘拳市’和武術協會一樣，一共分九個段位，初段分別是一段、二段和三段，市級拳市就能晉陞；中段分別是四段、五段和六段，省級拳市可以晉陞；高段分別為七段、八段和最高的九段，只有‘總拳市’才能晉陞。”
林瑞若有所思的點頭。
張虎繼續說道：“‘拳市’的段位和武協的段位雖然分級一樣，但晉陞規則卻有很大區別。武協想晉陞段位不止需要功夫達到一定水平，還需要有理論研究、品德評審、入段時長等等考量，費事的很。拳市則不同，段位晉陞要求很簡單，功夫到位就行。也就是說，只要你拳頭硬，哪怕一天之內打進‘總拳市’直接從一段干到九段都是有可能的。當然，完成一些財閥們發佈的任務，也會提升你的綜合評分，只不過，沒有直接參加比賽來的快而已。”
林瑞終於將視線重新投向擂台的方向。
“兄弟，怎麼樣？用不用我現在就去幫你報名參賽？”張虎看向擂台的方向，“我感覺憑你的功夫，直接晉陞到三段都沒什麼問題。”
“虎哥，你們兄弟倆是幾段？”林瑞好奇的問道。
張虎聞言頓時發出一陣憨笑，“就我倆這水平，加起來撐死夠二段，要不然也不至於去看大門了。對了，兄弟……”張虎的表情變得凝重認真，續道：“‘拳市’里的比賽除了跌出擂台即為輸以外，是沒有其他規則限制的，甚至不禁止使用冷兵器和暗器。唯獨禁止使用槍支和毒藥，因為那樣比賽太沒有看頭。”
簡單交談幾句，張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轉身乘坐電梯去了，按他的說法，地面以上他們哥倆不能長時間脫崗。
林瑞朝擂台方向走去，視線集中在擂台之上，雖然相隔數百米的距離，但林瑞那雙被火焰滋養的眼睛卻是將擂台上的情境盡收眼底。
此刻的一座擂台上，正有兩人激烈搏鬥。其中一人膀大腰圓，手臂粗壯，每一拳擊出都力道沉猛。另一個人卻是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材瘦弱，卻異常靈活，閃轉騰挪之際貼着壯漢的雙臂展開反擊，每次攻擊都直取對方要害，讓那個壯漢不得不躲。
壯漢接連進攻，卻是沒有一招能命中對方，不由得狂呼大叫起來，看上去氣勢倒是十足。
而那個瘦弱的漢子雙目中閃現精光，嘴角掛着詭異的微笑，偶爾張嘴向著壯漢低語幾聲，想必是在激怒對方。
壯漢的表情越來越是難看，恨不得將滿嘴的牙齒都咬碎，終於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然而，就在壯漢的腦袋被青筋包裹，開始怒罵的下一刻，瘦弱的漢子一個轉身就閃到對方身後，飛身躍起，右手裏已經多了一根筷子粗細的長針。
在林瑞震驚的目光中，那根長針直接沒入壯漢的後腦……
壯漢的屍體和瘦弱漢子幾乎同時落地，瘦弱漢子隨即拔出長針，用力甩掉針上的血液，頭也不回的下台去了。
觀眾席上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VIP包間的玻璃窗后，一位大腹翩翩的富翁微笑着緩緩拍手。
看起來這樣的場景在“拳市”的眾人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林瑞緩緩低下頭，只覺得皮膚上湧起一層雞皮疙瘩，隨後，整個身體開始戰慄……
興奮、瘋狂的興奮覆蓋了他的整個身心。
少年頭顱微抬，一雙眼睛裏泛起詭異的紅光，舌尖在嘴角一舔，開口說道：“真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