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起一起這裏那裏
當卯之花剛拔出一半刀刃時，
白枝已經將刀刃全部拔出，揮刀砍向卯之花。
這一刻，這段斬擊，超越了空氣，靈子，時間，空間；
變成一道黑色斬擊。
卯之花銀牙緊咬，額頭流出細汗。
此時，卯之花想要拔出斬魄刀；擋住白枝的天翔龍閃，顯然為時已晚。
卯之花無可奈何，只能將未出鞘的刀刃，橫在自己面前。
下一刻強烈的斬擊，震在卯之花的刀刃上，攜帶呼嘯的狂風，
強大的斥力，讓卯之花無法站起，不停後退；開始卸掉斬擊的力道。
白枝緊逼，刀刃死死壓制卯之花，欲要直接佔據優勢。
但顯然，這天翔龍閃的攻勢；已經被卯之花化解開。
終於卯之花後退步伐止住：“少年，不得不承認，你的拔刀術，的確是尸魂界第一，無愧於拔刀齋之名。”
卯之花刀身斜揮，撥開白枝的刀刃，順帶將刀鞘拔出，帶出一抹寒芒。
顯然卯之花想要在這一刻，做出個了斷。
“但也僅止於此了！擊敗你的人，是我，尸魂界的劍八，卯之花八千流！”
就在卯之花刀刃落下之際。
空氣攜帶靈子，突然以恐怖的速度，集中在卯之花面前；讓她的動作開始凝滯。
卯之花深刻知道，在這種對決下，但凡遲疑、緩慢、停頓一秒，就會陷入絕境。
同時卯之花的內心，存在深深的疑惑：（“為何會突然產生這種真空氣旋？”）
下一刻，卯之花的腦海里，突然回憶起白枝的那招天翔龍閃。
拔刀的瞬間，那種速度，抽空周圍的空氣、靈子、光線。
所以白枝的天翔龍閃，才是黑色的斬擊。
（“換句話說，拔刀齋的天翔龍閃，其實有二段？！）
卯之花不愧是尸魂界數一數二的劍道天才；僅憑剛剛大致記憶，就逆推出天翔龍閃的本質。
但此時卯之花想要格擋或還擊，已然是痴人說夢。
這一刻，時間彷彿都慢下來；
卯之花第一次，如此全面的注視一名少年。
少年的相貌，眼神，髮絲。
（“這是何等的！何等的！天才！”）
白枝緩緩開口：“卯之花八千流，擊敗你的人，是我，白枝。”
將話語原封不動的還給對方，白枝已經做好揮刺動作。
“絕劍·無穹三段。”
伴隨白枝全力刺出，刀尖突破的空氣，打出音爆氣浪。
每一顆靈子都被狂暴推動，宛如子彈，划傷卯之花的身體。
卯之花出現密密麻麻的傷口，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單純的劍道，會出現這種威力。
威勢已經不亞於死神副隊長的始解。
這就是拔刀齋？
最後白枝的刀刃刺穿卯之花的胸膛。
怎麼說，卯之花都是超隊長實力，單純刺穿胸膛，對於普通死神已經死了。
但是卯之花卻不會，反而這種攻擊，激起她體內的靈壓，本能般狂暴擴散。
激戰一整天的白枝，本來就耗盡心神，再被這種龐大的靈壓襲擊，瞬間失去意識昏迷倒地。
但一般沒有靈壓的流魂，被超隊長級靈壓攻擊，會直接化為齏粉。
白枝卻沒有，而且卯之花那一瞬間看清了。
至少是隊長的靈壓，在白枝體內瞬間擴散，和自己一樣是受到攻擊后，本能激發出來，保護自身的靈壓，爆發的瞬間又突然消失。
就是這一舉動，卯之花反應過來，瞬間收回靈壓，靜靜的看着昏迷的白枝。
她不由詢問自己：“自己贏了嗎？自己輸了吧。”
卯之花看着手裏的斬魄刀，又看向白枝的斬魄刀。
在與白枝刀刃碰撞時，卯之花都能感受到，刀刃在抗拒白枝。
少年手中握着的，根本就不是少年的斬魄刀。
也就是說，少年一邊壓制着不屬於自己的武器，一邊和自己戰鬥。
那自己算贏了嗎？
同時卯之花又回想起，白枝身上不停冒出黑氣，還有突然出現又消失的靈壓。
如果放在別人不知道，但只要是隊長級以上，就都清楚。
那黑氣，其實是少年的斬魄刀，在呼喚他；
導致靈力轉化成身上的黑氣。
但少年從頭到尾都沒有靈力波動，那這隻有一種可能。
少年在壓制自己的靈力，拒絕和斬魄刀溝通。
為什麼？
卯之花不禁搖搖頭，這拔刀齋少年，身上謎題太多了。
明明可以始解，卻拒絕與斬魄刀溝通。
甚至壓制住自己的靈壓，寧願用他人的斬魄刀。
還有白色的光芒，隨時突然消失的能力。
這一切都讓卯之花感到疑惑，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自己輸了，在劍道上輸得非常徹底。
就在卯之花沉思之際，
更木劍八走過來，拿起白枝身旁的斬魄刀。
卯之花眼神輕蔑地注視更木劍八。
（“拔刀齋的跟班？
不對，他手裏的斬魄刀，並沒有抗拒。
也就是說，他才是斬魄刀真正的主人。
這個少年，也能始解？”）
卯之花的眼神，變得深邃；剛想說些什麼。
一股黑紅色的龐大靈壓，衝天而起；
那種粘稠，黑暗，壓抑的靈壓；壓得卯之花呼吸困難。
卯之花投去驚駭的目光。
此時白枝，又或者說是白枝的身體，緩緩站起來。
而更木劍八，受到這股靈壓的衝擊，他體內的金色靈壓，在不斷瘋狂上漲。
此時的更木劍八猶如瘋魔般，突然開始瘋狂大笑，襲向白枝。
已然將卯之花拋在腦後。
在這一刻，卯之花見識到了。
兩隻怪物，穿着少年的皮囊，在進行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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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口，口口口。”
聲音斷斷續續，猶如報廢的電視機。
“呼喚口，口喚我。”
聲音逐漸清晰，卻始終斷斷續續。
“呼喚我，呼喚我。”
聲音已經完全停下，但白枝猛然驚醒。
當白枝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身處城市內，站在馬路的十字中央。
四周車輛等待交通燈變色，開始變得急躁，不停鳴笛，顯得吵鬧。
商場的大屏幕上是陌生的廣告。
斑馬線上的行人，紛紛低頭玩着手機。
“借過一下。”
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白枝險些被行人撞個踉蹌。
“借過。”
“讓一讓。”
“靠邊點，靠邊點。”
就彷彿是某種信號，交通燈同時變綠，四周車輛一起行駛。
所有的行人開始擁擠，並向前推搡。
白枝宛如被擠壓的果凍，已經無法正常呼吸。
“等等，等等！別擠！”無論白枝怎麼呼喊，行人都彷彿沒有聽見。
周圍嘈雜聲音變得刺耳，人們聊天的聲音、手機內聲音、汽車鳴笛聲音。
紛紛將白枝淹沒，無論白枝怎麼呼喊，聲音都無法傳遞，就彷彿被按住靜音鍵，
空氣變得稀薄，窒息感在不斷蔓延，
耳鳴感逐漸加重，
雜亂、喧鬧、混沌。
白枝內心再次升起那抹煩躁。
“閉嘴！！！！”白枝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一瞬間世界陷入安靜。
此時白枝才能正常呼吸，狼狽的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再一抬頭，發現周圍所有人已經停下腳步，行駛的車輛紛紛停下。
“呼喚我，呼喚我。”
整個城市都在不停重複這句話。
所有人同時回頭注視着白枝，他們的沒有五官，被黑色的陰影包裹；單純的紅色勾畫出簡單的表情。
焦慮、緊張、憤怒、嫉妒、悲傷、貪婪、痛苦、絕望、惡意。
就連商場上的大型顯示屏，都露出負面的情緒。
行人，車輛，商場，乃至城市，全部充滿惡意。
它們都是斬魄刀的一部分。
這一刻，白枝回想起來一切，那種煩躁感，那身上的黑氣。
自己不是沒有靈壓，而是本能在壓制自己，抗拒自己；更加畏懼，恐懼自己的斬魄刀。
其實早在兩年前自己就能始解，畢竟整個聖杯能量都化為自己的潛力。
如果潛力開發到極限，能有多恐怖，白枝自己也不知道。
達到始解標準之後，白枝迫不及待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想看看自己內心的斬魄刀是何等模樣。
那是自己首次進入內心世界。
在這裏，白枝看到世間極惡。
白枝死活沒想到，在用吸收聖杯全部能量時，那股世界之惡，就已經被自己吸納，污濁了斬魄刀。
那種惡意，是何等的龐大。
在型月世界，被冠以世界所有惡意；那種東西，單憑人類惡意成為英靈，涵蓋全世界所有人類的惡意與混沌。
【已經被污染的聖杯，無論怎麼使用，都會是最惡的發展。】
此刻，白枝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但為時已晚，白枝只能不停壓制，壓制靈壓；抗拒斬魄刀。
可是這種壓制，更像是修鍊，白枝的靈壓越來越強，斬魄刀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到最後某個夜晚，斬魄刀直接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白枝對斬魄刀的抗拒與恐懼，已經無法承受，恐懼到遺忘了這一切。
就這樣，白枝忘記自己有靈壓，會始解這件事情。
但是身體還是會本能壓制靈壓，抗拒斬魄刀。
每次斬魄刀企圖與白枝溝通，白枝身上就會散發黑氣。
死神在與斬魄刀溝通時候，身體會散發斬魄刀屬性類似的氣息。
冬獅郎會散發寒氣。山本總隊長會散發熱浪。白哉是粉色櫻花。
而白枝，卻是包含世間所有惡意的氣息。
一想到這裏，白枝就不寒而慄。
“我說多少次了，我不可能使用你。”
白枝一臉防備看着自己的斬魄刀。
街道的行人，行駛的車輛，周圍的店鋪，全部化作暗紅色的氣息，揉搓成一體。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白枝回退數步，想要遠離自己的斬魄刀：“你還不明白嗎？你太狂暴了，我甚至不確定，你會不會連我一起毀掉。”
雜亂的暗紅能量，全速飛到白枝面前停下，能量體內部出現密密麻麻的字體，都在重複一個字：“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
再次後退數步，害怕，恐懼，充斥白枝的內心。
白枝感覺自己的斬魄刀已經是徹頭徹尾的怪物。
它甚至已經不會正常溝通。
相比之下，病嬌女主，都比自己的斬魄刀可愛一百萬倍。
斬魄刀見白枝後退數步，開始變得憤怒，暗紅色的能量體開始流淌出血液。
沒幾個呼吸，粘稠的血液開始上漲，逐漸升至白枝的小腿。
“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
城市直接被粘稠血液淹沒，暗紅色能量體覆蓋在白枝全身，似乎要擠進白枝體內。
“住手！住手！”
白枝感受到窒息感，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隨即一堆負面情緒，痛苦、不甘、絕望、憤怒；宛如粘稠的污泥，將白枝覆蓋。
白枝思維變得雜亂。
“停下來！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