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向是女人管家
陸令頤聞言無比實誠的點了點頭。
畢竟這個知識點太冷門了些,估計除了做古典工藝的人群和從前那些喜歡收藏鑒賞的世家豪門外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
尤其是在這個講究“推陳出新”的年代。
其實周知衡會知道這事也純屬巧合。
這還得從周自謙給他的那些家底說起。
自從那些東西被交到他手裏以後他便趁着現在入冬了山上沒人陸陸續續把東西都轉移到了深山裏的一處石洞裏。
那處石洞是他進山打獵的時候發現的。
不僅入口隱蔽所處的位置也十分險峻,除此之外山洞周圍時不時還會有毒蛇出沒。
所以他有自信哪怕是十里八村最頂尖的獵手也不敢往那一塊走。
把東西搬過去以後他便清點了一番,順便想看看裏面都有些什麼。
而裝着書畫古迹的那個箱子裏恰好就有這麼一套十二花神的畫。
他看了只覺得那些畫上的花各有千秋,但無論哪一幅都郁秀雅緻,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等回來一問周自謙才知道這套畫的名字就叫做十二花神像。
是周家的老祖宗們歷經百年收集而來的,其中年代最久遠的那幅梅花圖還是宋代的某位大家所畫。
要是放在從前不說是無價之寶那也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可惜放在現在這個世道便只能藏在箱子裏不見天日了。
聽着他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家底都告訴了自己陸令頤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
畢竟自己身上的秘密也不少,但她自問做不到像他這樣全都脫口而出。
至少空間的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周知樂和陸家人。
說她小心也好自私也罷,反正她絕對做不出把自己後背毫無保留的交給其他人的事。
“你要是感興趣等春天山上的雪化了我就帶你去看”
至於陸令頤會不會對這些東西有什麼非分之想好像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反正別說是她對這些東西有什麼想法了,就是沒有以後這些東西也都是她的。
他們周家一向是女人管家,這是從他太爺爺那輩就有的好習慣。
與此同時楊家正在上演一場幾乎每年出現的戲碼。
院子裏鄭玉蘭和萬淑芳都已經收拾好回門要帶的東西準備出門了,難得回娘家心裏都充滿了期待。
特別是去年家裏的收成不錯所以今年準備的年禮也格外豐盛了些。
萬淑芳自己也是從給人當兒媳婦過來的,深知這每年年頭回娘家這趟的重要性,所以給兩個兒媳都準備了豐厚的年禮。
光是白面各自分了五斤,再加上二十斤玉米面和一小塊臘肉,最後再拿上二十個年前蒸的饃饃和豆包。
有葷有細糧,這樣一份年禮別說是放在農村了,就是放在公社和縣城也是十分拿得出手的。
可同樣作為外嫁女的王絨花臉上卻絲毫沒有高興的神色,反而憂慮重重的站在院子裏。
過了半晌她才垂着頭怯懦的說了句。
“娘,我還是不回去了.....”
她那個娘家也沒什麼好回的.....
再說了那麼多好東西可都是公婆和當家的一點點攢出來的,她不想就這樣便宜了那群人....
知道她心思的萬淑芳輕嘆了口氣上前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花兒,娘知道你不想回那個家見到那些人”
“娘還知道你是心疼我們心疼糧食”
見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猜中王絨花的眼眶瞬間泛起了紅。
“但咱怎麼說都是做晚輩的,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雖然這親家屬實噁心人,但她還是不想王絨花因為禮數不周全落人指指點點。
要知道現在這個年代對父母不孝可是大罪,少不了要被人說一輩子。
“而且有興才在你別怕!有什麼事就讓他去頂,涼他們也不敢對他一個大老爺們做什麼!”
萬淑芳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楊興才繼續說道。
“是啊,媳婦你就別多想了,有我在他們絕對不敢怎麼樣你!”
楊興才見狀也立馬站出來表態。
經過幾人的勸說王絨花這才點了點頭拿着萬淑芳準備好的那份年禮抱着楊歡歡出了門。
漯河西大隊離楊樹林大隊並不是很近,不是一個公社不說,中間還隔了好幾座大山。
再加上這個年代交通不便,王絨花三人一直到半下午才到。
和楊樹林大隊相比漯河西大隊明顯就要貧困多了,放眼望去全都是低矮的茅草屋。
別說是磚瓦房了,就連土磚房都少見。
王家人是後來進大隊落戶的,所以住的位置也靠村尾,但房子確實不差的。
只是比村裡其他人要好的多,不僅是用土磚建的,面積也比其他人要大得多。
不過這房子怎麼來的村裡人都心知肚明。
都說這女兒是賠錢貨,但他村的人卻不覺得。
畢竟要是大家都像王家似的把女兒一個個的高價“賣”出去那可是頂賺錢的買賣。
再說了王家的這些女兒除了老三王念弟外個個都被調教的以家裏的男人為天。
哪怕是嫁出去了也不忘收羅婆家的東西來供養家裏的弟弟。
說他家的女兒是賠錢貨誰信吶!
隨着離王家的房子越來越近,王絨花也明顯越來越慌亂不安起來,抱着女兒的手攥的死緊,整個人像一隻已經被拉開的弓緊繃著。
“別怕,有我在”
楊興才看出她的不安靠了過來把她和女兒攬在懷裏。
王絨花抬頭看了一眼丈夫,眼眶酸澀的同時心裏也多了一絲安心。
在穿過了大半個村子后三人終於到了王家的房子門口。
王絨花不肯上門敲門,楊興才也不勉強,拎着東西便上前敲了兩下門。
不一會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王絨花的大姐王招娣。
在看見王絨花一家人的那一刻她就立馬就變了臉色,換上一副不屑鄙夷的表情刻薄的說道。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絨-花回來啦!”
她特意把“絨花”兩個字說得又重又長。
看着王絨花的眼神里除了鄙夷還有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