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對不起啊,璨璨,爸爸以前太忙了,所以也沒時間來看你。
現在爸爸有空了,以後我天天來接你好不好?”陸文伸出手來,在她小臉蛋上摸了摸。
“爸爸不用了,你忙你的,媽媽會來接我的!”璨璨並沒有如他想像般跟他親近。
她的神情恭敬中帶着一絲疏離,他的心一梗,終究是自己太過於忽視她了!
“那,以後我跟媽媽一起來接你,好不好?”
璨璨的臉上簌的展現出明媚的笑意,大笑着往他的方向撲來。
陸文伸出雙手,正打算接受閨女的投抱。
就見她從他旁邊穿插了過去,並喊了聲媽媽。
他臉上的笑意一僵,略有些尷尬的收回了雙手。
他回過頭來,就見娘倆嬉笑着抱成一團。
“你來了?”他凝視着面前的女人。
她比之前更瘦了,但整體氣勢更強了!
“你怎麼來了?”夏夏看着面前的人,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璨璨是我閨女,這一點始終也改變不了。我來看看我閨女,怎麼?不行嗎?”陸文面上一片坦然。
“自然可以。那現在看完了嗎?”夏夏不想在閨女面前跟他爭執,所以也懶得跟他翻舊賬。
而且,她現在也完全沒有跟他翻舊賬的心思。
“夏夏,之前的事,我很抱歉!”陸文猶豫了一下,終是開了口。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們已經離婚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還有,以後記得叫我的大名顧雨蘇!”
夏夏這個名字,都是親近之人叫的,她不喜歡外人這麼稱呼她。
儘管之前她也這麼叫過,但現在他的確是外人。
“可我一直都是這麼叫的,這一時間怕是改不了口!”
“那就……慢慢改!
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帶璨璨回去了。”
“夏夏……”
夏夏一記凌厲的眼刀簌的飛了過去。
她管理公司也好幾年了,身上的威勢與日俱增,一般人還真有些遭不住。
陸文一時間,還真被她給怔住了!
不過,不是被嚇的,是驚詫!他對夏夏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圍着他噓寒問暖的時刻。
他下意識的將後面的話咽了下去,然後重新磕巴着喚了聲,“雨……蘇……”
這兩字,他總能覺得有些拗口。
“以後記得,叫我顧!雨!蘇!”
“雨蘇,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我們畢竟還是璨璨的爸爸媽媽,沒必要把關係搞這麼僵吧?”第二次喊出口,就沒那麼僵硬了。
“但也不需要多好!我覺得……維持這樣就行了!”
“也…行。那,我送你們吧!”陸文提議。
“不用,我有車!”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跟璨璨多待會兒,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忙於事業,不怎麼有空管她……”
“哦,這是良心發現了,想彌補閨女了!”夏夏的話里無不譏諷。
陸文坦然,“也可以這麼說!”
夏夏抬起頭來,眼裏帶着些驚疑,“陸文,你中邪了?”
他一直是驕傲而又自信的,啥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
面前這人還是他嗎?她都有些分不清了。
“也許吧!不,應該說是,之前中邪了,現在腦子清醒了!”
陸文大大方方的凝視着她的眼睛,不閃不避,眼裏帶着些之前沒有過的東西。
夏夏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眼,他那張臉還跟之前一樣好看。
社會的歷練,使他褪去了原本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氣息。
也讓他生出了幾分儒雅,眼裏多了幾分閱歷。
的確比之前更優秀了!只是,卻再也激不起她的一絲心緒。
“那……恭喜你了。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夏夏沒空探究他的變化,這些日子,她忙的不可開交,只恨不能有個分身才好。
這可是他們跟傅氏的首次合作,一定得漂漂亮亮的完成才行。
也就是今天忙裏偷閑,她才會來學校接璨璨的。
“雨蘇,事業雖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你瞧你最近都瘦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話說完了沒?說完了,我們該走了!”
回去的路上。
璨璨問,“媽媽,你很討厭爸爸嗎?”
“不,我不討厭他,只是不愛了。”後面那句話,她說的很是輕聲。
“那……”她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媽媽面對爸爸跟對着其他人的時候,態度完全不一樣。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看着閨女欲言又止的樣子,夏夏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
“沒什麼想問的了!”璨璨搖頭。
接下來的日子,陸文時常出現在學校門口。
也會藉著接孩子的機會,跟夏夏攀談。
只是,夏夏的態度都是淡淡的,更是直言,“你不必討好我。
雖然我們離婚了,但璨璨依舊是你的女兒,你想見她,隨時都可以。
我不會攔着,不讓你們父女見面的!
當然,你要是想她了,也可以把她接去你那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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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點我得先說清楚了。
你晚上得把她送回來,她從小就跟着我,晚上要是不跟着我,會睡不着的。”
“我沒有討好你,我只是在為之前的事跟你道歉。”
“沒什麼好道歉的!”
“那……雨初,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陸文直直的注視着她,眼神中帶着些殷切。
“不能!”夏夏斷然拒絕了。
“為什麼?我們之前明明很相愛的!”
”相愛?你不覺得這個詞很諷刺嗎?它根本就不適合於用在我們身上。
你捫心自問,你何時愛過我?
好了,現在時過境遷,說這些已經不合適了。
以後,我們只是璨璨的爸爸媽媽,再也不會有其他任何關係了。”
“雨蘇,之前是我錯了。
是我太不懂得珍惜了,可現在,我都看明白了,我想挽回你,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們之間有孩子,就算為了孩子,你也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
“陸文,你是不是遇到啥困難了?是機構的事嗎?”
陸文連連擺手,“沒有!雨蘇,咱們好歹也夫妻一場,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我來找你,難道就只能為了利益嗎?”
“難道不是?”夏夏反問道。
陸文一時間有些語塞,過去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那時的他年輕氣盛,總覺得自己滿腹才華,如那展鵬的雄鷹,日後自會有一番天地。
可無奈兩手空空,就算有風,可他始終缺了那對乘風而起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