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的侍衛

天氣漸漸地涼快了下來，雖然中午依然很熱，但是早晚已經需要穿薄薄的罩衫了。七巧已經認識了很多藥名，能完整地讀完一副藥方了。黎明曜隨手寫了一些簡單的字作為日常考核，七巧認識了許多，還會寫一句簡單的句子。黎明曜欣慰地笑着，誇七巧聰明。

某天吃中飯的時候，顧二伯笑眯眯地說：“小姐，明天就能到陽明關了。這一路啊，可算走到了。”

黎明曜正在拿筷子的手一頓，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繼續伸手，接過七巧遞給她的筷子，笑着說：“是啊，這眼看着就入秋了，可算是到地方了。”

七巧也有些興奮，但是看了看黎明曜和顧二伯的臉色，低着頭繼續做自己侍女的本分。顧二伯站了起來，笑着說：“少主讓我通知小姐一聲，明天可能會有些吵鬧，讓小姐在車裏不要怕，安心就好。”

黎明曜抬起頭看向顧二伯，用眼神詢問。顧二伯撓撓頭，嘿嘿一笑，說：“春娘來信，說來接我們。陽家也派了些人來接，到時候人多，難免吵鬧，怕嚇到小姐，所以先和小姐說一聲。”

黎明曜分菜的手一頓，似笑非笑地看着顧二伯，說：“呦，二伯，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是那種一碰就哭的貴女嗎？”顧二伯更不好意思了，撓着頭“嘿嘿”地笑着，一句話也說不出。

黎明曜把菜分好，放下筷子，示意七巧給阿駝送過去，再轉過頭，繼續說：“正好，有件事我想和二伯商量。”顧二伯一聽有事，也不笑了，看着黎明曜，等她繼續說。黎明曜看了看一旁吃飯的阿駝，說：“這一路上有阿駝照顧，我很是滿意。不知道領隊可否割愛，把阿駝讓給我，做個侍衛，倒也順手。還要麻煩顧二伯幫我去問一下此事能不能成。

正在吃飯的阿駝頓了一下，抬眼看向這邊，顧二伯也看了一眼阿駝。對試了一下，顧二伯點點頭，說：“知道了。我去和少主商量一下。”黎明曜笑着說：“那就謝謝二伯了。”顧二伯又看了一眼阿駝，只見他已經低下頭，繼續吃飯了。

顧二伯離開了黎明曜這裏，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帶來了陽星曜的回話，說領隊已經答應了，阿駝以後就跟着黎明曜了。籍契身契也會儘快送來，到時候，阿駝就是她黎明曜的奴僕了。

阿駝依然在遠處坐着，看不清神色。顧二伯送到了這個消息，拿着碗筷就走了。黎明曜知道，顧二伯走後他們還有一盞茶左右的功夫才能動身，就走到阿駝身邊，輕聲問道：“跟着我，你可願意？”

阿駝抬頭，看了黎明曜一眼，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低下頭，所以黎明曜得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容。這張臉確實嚇人，但是只要認真看，就能明白這張臉並不是先天如此，而是佈滿了傷疤才會這樣。明白了這一點，黎明曜皺起了眉頭，問阿駝：“你的背……是受了什麼傷嗎？”

有一瞬間，阿駝瞪大了眼睛看着黎明曜，但飛快地低下了頭，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算是認了。黎明曜又繼續問：“你不能說話，也是因為受過傷嗎？”

阿駝再次抬起頭，眼神中充滿着不可思議。饒是黎明曜對這張臉已經看的習慣了，但是正面對上這樣一張臉，黎明曜還是感覺到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黎明曜強忍着，等着阿駝的回答。阿駝很快就垂下了眼眸，輕輕點了點頭。黎明曜直起腰，也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衛了。以後，我可能還會有其他侍衛，但是你記住，無論我在哪裏，我都希望能看到你寸步不離地跟着我。阿駝，你能做到嗎？”

阿駝再一次抬起頭，用力點了點頭。黎明曜看到，阿駝的雙眼裏慢慢蓄上了淚水，要掉不掉的。

阿駝一伸手抹去了眼淚，再一次看着黎明曜，更加用力地點了點頭，還努力抿着嘴擠出一個笑容，力求讓自己不要笑得太瘮人。

黎明曜笑了笑，拿出一塊細布手帕遞到阿駝手裏，柔聲說：“擦擦臉吧。以後跟着我，不用那麼小心翼翼了。”阿駝遲疑着接過手帕，摸着手帕那細膩地手感，一時沒動。

黎明曜直起腰，又對着阿駝一笑，扶着七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