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陽明關是啥地方

陽星曜對此事持沉默態度，並不反對，也沒有明着支持，也足以讓黎明曜的想法最終得以實現。顧二伯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不到五天時間就調來了三個賬房，很快就把每家每戶應得的銀兩數都算了出來。陽嘉誠安撫村民，救治傷員，每天都早出晚歸。村長調停人手，處理糾紛，還親自照顧着陽大江一家，每天也忙得很。

相比之下，黎明曜就清閑多了。雖然她是提出意見的那個人，但是每天實際要做的，只是聽外面三個人給她彙報而已。自從她擅自餵豬被七巧發現后，七巧就絕對不離開她三步開外，時刻緊盯着黎明曜，防止她再去做些有損貴女形象的事情。黎明曜出不了門，又沒有其他的消遣，只能每天拉着陽星曜教她下棋。

陽星曜的棋藝教黎明曜那是綽綽有餘。第一次和黎明曜下棋的時候，看到黎明曜用兩個手指捏起一個棋子，陽星曜笑道：“怎麼，京城貴女已經沒人下棋了嗎？就沒人好好教過你？”

黎明曜臉一紅，學着陽星曜的樣子拿棋子。可是棋子在指尖滑來滑去，怎麼都拿不穩。她一邊和滑不溜手的棋子作鬥爭，一邊不忘回答陽星曜：“在京城的時候我愛讀書，溫家爹爹給我準備了很多書，所以才沒有學過棋。”

聽到黎明曜管溫老爺叫“溫家爹爹”，陽星曜眉頭一皺，說：“他算你什麼爹爹。這稱呼也可以改改了。”話音剛落，黎明曜就拿穩了棋子，抬起頭對着陽星曜粲然一笑，甜甜地說：“是，爹爹！”

黎明曜把“爹爹”兩個字咬的很重，聽的陽星曜又是咬牙又是笑，忍不住伸手颳了一下黎明曜的鼻子，笑着說：“小狐狸，會開你爹的玩笑了！”黎明曜笑着摸摸鼻子，接著說：“溫老爺確實給我準備了很多書，但是溫家太太不喜歡我，所以並沒有培養過我，把我扔在溫家的一個花圃里，每日供給吃喝，讓我自生自滅。溫老爺一個男人家，管不了后宅這許多，我能活着見到爹爹，我的婢女辛夷真的是功不可沒。”

陽星曜嘆了口氣，看着黎明曜，半晌才說：“你的那個婢女，聽顧二說，居然是千里昭和窈娘的女兒？她怎麼就到了你這裏了？”黎明曜把當年玄樞莊上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陽星曜聽完，不禁點頭嘆氣，說：“窈娘當年雖然是舞姬出身，但是天資聰穎，尤善算數。她教給千里昭的那套記賬方法，現在還在陽明關用。可惜，這麼個女人，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黎明曜心裏默默記了一筆，依然笑盈盈地跟着陽星曜學下棋。只聽陽星曜接著說：“到了陽明關，就把你那個婢女找回來吧，讓她和千里昭見見面。千里昭也是一直念着窈娘和女兒呢。”

黎明曜笑着說了聲“好”，繼續下棋。下了一會，黎明曜把手裏的白子往盒子裏一丟，往後一靠，長嘆一口氣，說道：“大概我就是不適合下棋吧！又要學執子，又要背棋譜，又要看路數，最後還要算目數……爹爹，饒了我吧！”

陽星曜也把手裏的黑子放回盒子裏，哈哈一笑，說：“你自己來找我下棋，這會子又說下棋累。下棋哪裏累了，只不過從小沒人教導你這些，一時不適應罷了。等到了陽明關，我把教習嬤嬤給你安排上，每日練習，自然就熟悉了。”

黎明曜沒有接話，只是沉默着，轉着手中的茶杯，半晌才說：“爹爹，陽明關……是個什麼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