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享哲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劉永希就拿着她的企劃案找上門來。
“尹理事，請過目。”劉永希畢恭畢敬地把企劃案放在享哲的辦公桌上。“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趕上你一大早過來這邊上班。”
享哲拿起企劃案翻開一頁：“你這是越級上報啊。”消息那麼快，十有八九是善美通風報信的。
“賢達看過了，剛才善美告訴我說你今天來上班，是我太着急了。”劉永希有些不好意思。
“賢達有什麼意見?我想知道你上級的看法。”享哲邊看邊問。其實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看她的企劃案。如今人和企劃案都在面前了，還是多年老友，不賣她個人情怕也說不過去。
“我不打擾你，你看完再說。”對於這個企劃案，劉永希還是胸有成竹的。
劉永希拿起桌上的遙控，把電視音量調到最小，轉過身去看直播的《夏娃的早晨》。一個單元結束，劉永希回過頭，享哲的視線仍在企劃案上。她坐正身子盯着享哲的表情，迫切地希望從他的微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來。
幾分鐘后享哲終於合上文件夾，抬眼看向她：“不錯。”
“還有呢?”劉永希有少許失落。
“挺好的。”
“就三個字?沒了?”劉永希有些失望。半夜改好給賢達看，說可行性很高的，怎麼到了理事這裏就隨隨便便“不錯”“挺好的”就打發了。
“這樣，永希，我再與賢達探討一下。”享哲把文件夾擱置在左邊的文件架上，抬手看了下時間，他真的沒時間跟她詳談。
“哦，那，我先出去了。”見享哲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劉永希識趣地站起身。
待劉永希離開，享哲接通秘書的電話，交代上午不見任何人。
午餐時間，金恩啟應約來到電視台不遠的餐廳。
“哥，這邊。”金恩洙已等候多時。
“之前怎麼一點兒消息也沒有?”金恩啟有些氣急敗壞地坐下。
“我也是看今天的報紙才知道。”金恩洙心有不甘地盯着眼前的玻璃杯。
“董事長是把手上所有MBS的股份都給他們了，還有之前集團的百分之十。”金恩啟咬牙切齒道。
“給了又怎麼樣?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錯的，早上一開市集團的股價就跌了五個點，上午收市都跌破十個點了。”金恩洙有些不屑。“下午還要跌吧。”
“公司一切正常，這只是短暫的波動。”金恩啟倒不擔心股價。只是便宜了那無禮的傢伙。
“哥，你看還有多大幅度的波動?”聽金恩啟這麼說，金恩洙感覺得一絲不安，她在上午已經拋售了她手裏的百分之三的集團股份，想着能賺個差價。
“這個波幅差不多了。”一個上午就跌破十個百分點確實有些意外，但集團運作良好，估計只是藉機調整。金恩啟不以為然。
“這樣啊，那下午看看什麼價位我再買回來就是了。”金恩洙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金恩啟錯愕地盯着她：“你把股票賣了?”
“我看一下子跌那麼多，想着賣個差價。”金恩洙弱弱地說。“六個點的時候賣的，下午買回來就是了，還有三四個點的差價。”
“難怪從五個點跌到十個點了，原來是你。”金恩啟冷哼一聲，對這個妹妹也是無語了。“哼哼，你那百分之三，下午能買回百分之一算你運氣了。”
“我也不知道的啊，這些年來就數今天的波幅最大了。”金恩洙有些委屈。也怪自己一時意氣。
“你這是給自己挖坑！你沒看報道嗎?那傢伙是名校的雙碩士，你以為他是善茬？腦子不好董事長會讓他接班?”金恩啟氣打一處來。
“榮文已經給他百分之十了，他不會還要把剩下的百分四十搶走吧?”這下，金恩洙開始不淡定了。還能剩下多少給自己的小兒子呀?
“別說了。”金恩啟看見享哲和賢達正向他們走來。
“為什麼不能說，難道……”
“金協理。”賢達先開口，看見金恩洙回頭立即欠身問好：“夫人好。”
身後的享哲見狀也微微欠身，算是打過招呼了。
“呃，享哲，吃過午飯沒有?”金恩洙努力擠出一絲比哭更難看的笑容。
“正要吃。”享哲難得地勾了勾唇，再次禮貌地欠了欠身：“失陪。”他對自己上午這番操作甚是滿意。比他預算的少花了不少錢。
“什麼緣份，這也能碰到。”賢達在靠窗邊的位置坐下。
“不是冤家不聚頭。”享哲無所謂地抿唇一笑，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餐牌。
“心情不錯嘛，有什麼好事嗎?”賢達不解地看着他。不應該呀，上午的股價跌得一塌糊塗。
“永希的企劃案看過了?”點完餐，享哲換了話題。
賢達點頭：“我看可行，只是播出時段要再斟酌。”
享哲也認同地點了點頭：“另外，還有時長，周報是否能壓到三十分鐘，月報有嘉賓的情況下可以增加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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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跟劉永希商量一下。”得到享哲的認可，賢達的心情也輕鬆許多。
“製作團隊呢?”享哲隨口問道。
“嘿嘿，劉永希想一手包辦。”賢達掩飾不住的開心。
“怎麼可能，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享哲翻看手機日曆，接著說：“儘快籌備吧，爭取十二月開播，我希望能像新聞直播那樣長期播報。”
“呵呵，沒問題。”賢達有些忘形，他恨不得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劉永希。
“因為是錄影，所以各方面都應該比直播新聞要出色才對，你說呢?”享哲可不想外人說他假公濟私。
“當然。”賢達連聲答應。他認識的享哲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況且主播是劉永希，曾經的招牌人物，資深的新聞主播，想不出色都難吧?
“另外，從現在開始《夏娃的早晨》交由你負責，我已經跟製作人打過招呼了。”享哲輕嘆口氣。如今，他實在分身不暇。
賢達想說什麼，還是無奈地聳聳肩，算是答應下來。他知道這是享哲對他的信任，同時也是給他上升的機會。
“你就再辛苦半個月，下個月季度調整就好了。”享哲有些過意不去，但也沒辦法，賢達是值得他信任的人。“你主播《七點新聞》有六年了吧?要不要考慮退下來?”
“要把我換掉嗎?《夏娃的早晨》和《七點新聞》二選一嗎?”賢達有些意外，更顯得為難。他跟劉永希一樣，對新聞都有情意結。
“你現在是新聞中心主任，還要主理並主持《夏娃的早晨》，再播《七點新聞》能吃得消嗎?”就他個人而言，更希望賢達能全力以赴把精力都投入到《夏娃的早晨》。“你有沒有發現男新聞主播有些青黃不接?是時候培養些新人了。”
享哲似乎點出了如今新聞部的癥結所在。賢達默默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對了，我要替善美向你預請假，下周要去一趟倫敦，你看到時安排永希替幾日《夏娃的早晨》。”享哲話鋒一轉，讓賢達毫無心理準備。剛才要他接手《夏娃的早晨》製作，這會兒主持骨幹又要請假。賢達攤攤手，表示沒有意見。你是老闆，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