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即使她走了,我也不要和別人走進婚姻

第59章 即使她走了,我也不要和別人走進婚姻

柳庄熱鬧了,大喜的日子,新郎不見了,好聽的說去追嫂子了,也有的說去找他三叔算賬去了,說什麼的都有,看出縫眼的人都明白咋回事,笑呵呵等着看熱鬧,農村裡傳播最快的就是桃色新聞。

太陽要落山了,依然不見家樹的影子。

霍老三在縣城早得到了消息,說家樹大鬧結婚現場,新媳婦都不要了,現在和瘋了一樣到處找他呢。

看來老婆子說的沒錯,兩個人果然有事,要不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嫂子和新娘子鬧翻,原來就擔心這混小子搗亂,趁着他出差神不知鬼不覺把事辦了,哪知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下好了,一切都完啦!

此時的他無比懊悔,要不是自己一心想要孫子,他倆也不至於勾搭上,真是造孽呀!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敢跟誰說呀!鬧不好家樹這小子來醫院找,自己老胳膊老腿可就遭了。

唉!只能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吧!想到這,看了看病床上那個纏着繃帶的大馬猴,悄悄地跑了。

好在給他辦事的這個後生醒了過來,本身也不是啥光彩事,住幾天得了,光棍子也沒啥錢,霍老三啞巴吃黃連,辛辛苦苦攢的一千多塊錢都交了醫藥費。

霍家莊,霍老二氣得在庄頭直遛彎兒,不時地看着路口,他能不着急嘛,眼看親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都不敢進屋了。

人家可是縣裏的大官,哪受過這樣的侮辱,這要是在以前,誰敢得罪,不殺頭,也得坐牢。

婆娘只剩下哭了,她悔啊!悔自己沒看住兒子,這半年就覺得兒子不對勁,怪自己太大意,被狐狸精勾上了,農村娘們罵起人來,那才叫個狠。

“小濫蹄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勾引我兒子,你等着,我撕爛你褲襠……”

此時,有一個人幸災樂禍起來,是霍老三媳婦,她屬於看熱鬧不嫌大的主,心裏這個解氣。

“呵呵,我說他倆有一腿,還不相信,這下好啦!讓你得瑟。”

一邊撇着嘴,一邊說著風涼話,惹得周圍人不住地小聲議論。

“這回看人家攤上事了,高興了,人咋這樣呢。”

按照農村的慣例,送親的娘家人赴完正席就離開了,可是出了這事,他們不放心閨女啊,究竟是咋回事,新郎官去找另一個女人了?思琦為了維護家樹,也不肯說,但臉上明顯沒了笑容。

大喜日子,姑爺耍完后扔下新親跑了,算啥事呀,黃行長的臉越來越陰了。

新房裏,強裝笑臉的思琦坐在剛才坐福的墊子上,焦急地看着外面,心裏不住地否定那個可怕的想法,不會的,家樹哥不是那樣的人,他會回來的。

隨着太陽落山,思琦緊張起來,中午那一幕,不斷地出現在思琦腦海里,家樹那憤怒的眼睛,還有帶着淚水的面孔,任何的解釋也說不通啊!

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精心挑選的結婚照,思琦依然不甘心,她用各種理由說服着自己。

“家樹哥是一個熱心的人,他看不得有人受委屈,又是自家嫂子,也許他去去就來也說不定。”

思琦給自己打着氣,還不時地安慰着爸爸。

又過了一個時辰,家樹還沒有出現,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讓咱寶貝閨女第一夜就獨守空房嗎?

越想越氣,黃行長坐不住了,聽着外面的竊竊私語,氣得臉都白了,拽過霍老二生氣地說:“你們家這是辦婚禮嗎?大喜的日子扔下新娘去追別的女人,算什麼人,閨女我先領回去了。”

“親家,您別生氣,,家樹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他一時昏頭,您大人有大量,望海涵。”霍老二差點給人家跪下了。

黃行長哪裏受過這等憋堵氣,更捨不得寶貝閨女受冷落,帶走閨女的心意已定。

“丫頭,跟爸爸回去,這樣的人,即使回來,爸也不會同意了,走!”說著拉起了思琦就往外走去。

“爸,再等等,我不想回去,嚶嚶……”思琦哭成了淚人。

“傻丫頭啊,聽爸爸話,比他好的男人排着隊在等你,何必一棵樹弔死人。”黃行長鐵了心要領閨女走了。

思琦不甘心地望着門外,她多麼希望家樹此時出現在她面前。

只要他現在回來,她什麼都不會問,她會好好的和他一起創業,也不任性了,但,她又一次失望了。

最後,思琦是被爸爸塞進車裏才回去的,一路上,她一言不發,淚水已經流幹了,剩下的全部是恨,她太委屈了。

此時,她恨死了那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最愛的人,一個是最喜歡的姐妹,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

這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家樹的女人不是她,是那個他整天看着生氣的子君,這幾年時間裏,自己在他們之間算什麼?小丑,傻子,每次吵架,怕傷了和氣,自己好心地勸解着,撮合著……想起上海一行,自己還擔心家樹照顧不好子君,枉費了她一片真心。

人啊,怎麼這般虛偽。

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恨得思琦把指甲深深地掐在肉里,自己真是大傻瓜,男人都被搶走了,還同情着人家,那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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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這樣被兩個人當猴子耍了?透過玻璃,思琦的眼睛裏有一團火在燃燒,那是一種被人耍弄後點燃的仇恨之火。

家樹半夜才回到家,外面的車子一停,霍老二兩口子匆忙跑出去,真想拿起木頭狠狠地打他幾下,但是當他們看到兒子那一霎那,又都不忍心動手了。

才一天的時間,兒子就變了模樣,這還是那個生龍活虎的兒子嗎?憔悴的臉上是一雙獃獃的眼神,身子軟軟的,好像是流浪多年回來的傻子,又像喝了好多酒的醉漢。

霍老二嚇壞了,哪還顧得罵人,急忙攙住了兒子,他覺得兒子要倒下了,着急地問:“家樹,沒事吧!怎麼這樣了?”

娘看到兒子獃獃的樣子,大哭道:“兒子,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這可怎麼辦哪!”她怕呀,當年,家傲就是這個樣子被接回來的。

“不能這樣啊!我們老霍家沒缺德啊!!一個就夠了,家樹……”老遠傳出霍老二絕望的哭聲。

好半天,家樹榦裂的嘴唇嚅動了一下,“他們真的好殘忍,怎麼忍心這樣霍霍一個善良的女人。”

家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見,也不說話,有時,一點動靜都沒有,有時又傳出壓抑的低吼聲。

爹媽害怕了,悄悄捎信給思琦,他們沒轍了。

思琦背着爸爸開車來到了柳庄,老遠就看見霍老二在村頭愁眉苦臉的樣子。

“叔,就他一個人回來的嗎?怎麼樣?”思琦不放心地問。

“是自己,我說呢!家樹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與他嫂子沒關係,他就是那種熱心人。”到這時候了,霍老二還在幫兒子解釋着。

但願吧!思琦更不願意相信。

門緊緊地閉着,思琦輕輕地敲了敲門,好半天,屋裏子也沒動靜,思琦等不下去了,她要親自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哪怕真的是那樣,思琦也要問個明白。

“家樹,你不能這樣子,有話好好說,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門外的思琦抽泣起來。是啊!思琦的委屈向誰訴說呢!

門打開了,思琦愣了一下,這還是那個痞痞的,放蕩不羈的家樹嗎?眼前的人頭髮凌亂,鬍鬚好多天沒刮,像野草一樣萎靡地亂竄,特別是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詞——絕望,是那種將要死的人才有的灰暗。

思琦莫名地顫抖了一下,是受到過什麼樣的打擊,才這樣……

“能進來談談嗎?”說著,思琦走進了兩個人的新房,照片里的人還在笑着,思琦突然感覺那笑容是如此的諷刺,此時的兩個人還會回到從前嗎?

“我想聽你的解釋,必須說出來。”思琦語氣中帶着氣憤。

沉默,還是沉默……思琦受不了了,她大喊着,“有什麼了不起,她比我還慘嗎?大喜日子被人休了回去,應該死的人是我……”

思琦的所有委屈隨着喊聲,都涌了上來,她什麼也不管了,大聲地哭起來,“我還沒處撒呢,還需要人安慰,這成什麼樣子了。”

也許思琦的哭聲喚醒了家樹,他抬起頭來,眼光中,帶着一種歉疚感,喏喏地說:“對不起,都怨我,都怨我。”

“是,都怨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思琦看着不認識的家樹,大聲地質問。

“什麼都不要問了,思琦,對不起,”家樹還是不停地道歉。

“好,我不問了,咱們誰都不要提了,你和我回縣裏,繼續舉行我們的回門宴,要知道,親朋好友的請帖都發出去了。”思琦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對不起,我不能。”幾個字從家樹的嘴裏吐了出來。

“什麼,不能,什麼意思?”思琦瞪大了眼睛。

“不能和你結婚了,不能。”

“哈哈,什麼?不能?我怎麼辦?我爸那裏,同學那裏,怎麼交待?”思琦的哭聲更大了。

她沒想到,家樹回來了,竟是這樣的結果,在來霍家莊之前,她還不住替他解釋着,她不相信家樹會這樣不負責任地離開。

“對不起,我不能,心裏有着另一個女人,還和你結婚,對你不公平。”

“啪”的一聲,思琦的手落在了家樹的臉上,“不公平,呵呵,太可笑了,那為什麼還答應結婚,你說……”思琦瘋了。

“是不是為了那個女人,為了那個陰險的女人,是不是?”

“不許你說她陰險,與她無關。”家樹抬頭看了看思琦。

“都什麼時候,你還在為她狡辯,是不是你們已經定好了……”話沒說完,被闖進來的霍老二兩口子打斷了,

“你個不懂事的傢伙,還真的被那狐狸精迷住了,我說呢,整天裝出一副可憐相,是在勾引我兒子,那個不要臉的婆娘哪去了。”

老兩口你一嘴我一嘴地罵著,喊着。

“不許罵子君,不怪她,是我放不下她,人家已經走了,但我忘不了。”家樹突然怒吼起來。

“她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既然她不回來了,我們繼續,忘了以前,快樂地生活不好嗎?”

“思琦,對不起,我終於知道,子君在我心中的分量,即使她走了,我也不想和別人走進婚姻了。”

“子君”終於從他口裏說出來了,思琦呆住了,看了看牆上的所謂結婚照,走上前去,摘了下來,“啪”的一聲,思琦把鏡框摔在了地上,蹲下去,扒拉着裏面的相片,手割破了,思琦不覺得疼,繼續地扒着,因為她的心更疼。

血滴在相片上,彷彿出現了子君那輕蔑的笑,“傻瓜,你還在求什麼,家樹不愛你了,他愛的是我。”

嫉妒,憤怒的火焰燃燒着思琦的心,她默默地站起來,撕碎了手中的那張結婚照,平靜地說:“家樹,你冷靜一下,以後我們再談吧!”說完,走出了院子。

思琦回頭看了看那貼着喜字的大門,一種屈辱感湧上心頭,眼光變得狠毒起來,“這,是你們自己找的,可別怪我!”

不遠處,是那些等待着開工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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