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喬楠楠她品行低劣
“或許你覺得我這個請求是明知故問,是在挑釁,但是我還是想問。”喬楠楠咬了咬唇,艱難開口,“那晚到底……多慘烈?”
那一晚,她以為是跟以往的無數個夢境一樣,只是在做夢,所以購買了槍械瘋狂射擊,連她自己都對戰績異常滿意……如果僅僅是夢境的話。
韓君彥沒看她,森冷的聲音傳來。
“確實很慘烈,你應該很滿意。”
韓君彥原本就因為以前戰友和陸巡的死愧疚難耐,更因此患上創傷綜合征,如今,喬楠楠做的這一起惡,可以說如果沒有他的干預沒有他的私心在,或許根本不會讓她成功。
是他,起了私心在這個地方建立倖存者基地。
是他,允許她進入軍營,在她協助清除喪屍后又將人帶了回來。
那一晚,屍橫遍野,他透過夜視望遠鏡,看到她講匕首插進許妍的身體,如果不是她還做了這樣一個舉動,或許那一群因被抓傷、撕咬而成為喪屍的人,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癒。
一切的一切,跟他脫不開關係。
又或許,在喬楠楠說出她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之時,他就該把她綁了,送她到人類火種基地做研究……
總之,一切的一切和他密不可分,是他的決策失誤,是他的私心釀造了這一場悲劇。
韓君彥仰起頭,絕望地靠在車身處,聲音冷漠而沙啞,
“喬楠楠,從現在起,你別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一槍崩了你。”
喬楠楠一時噤了聲,不敢再多言,只是低着頭沉默地看着自己的雙腳。
他們回到另一個營地的時候,喬楠楠被押送她的人員套上了個黑色的頭套,在什麼也看不見的情況下被人拖下了車。
韓君彥讓人把喬楠楠安置在一個單獨的地牢裏,並派了專人看守,陰冷、潮濕、昏暗無光,是她所在地牢的大致形容。
喬楠楠蜷縮在角落,身上的鐐銬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韓君彥看了她一眼,對着那個依舊戴着頭套的人說道:
“你的頭套可以摘下了,自己摘。”
說罷沒有再看喬楠楠一眼便揚長而去。
“君彥!”韓君彥剛出地牢門口,孟冉就出現在前方朝他奔來。
孟冉滿臉心疼地看着疲憊不堪的韓君彥,他已經長出了些許鬍渣還來不及刮,整個人疲態難掩。
“君彥。”孟冉輕聲喚道,一頭撲進了韓君彥的懷裏,緊緊抱住他。
“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韓君彥雖一言不發,雖周圍還是有很多人在把守,但他這次卻沒有推開孟冉,而且伸手也緊緊將人摟住,下巴無力地靠在孟冉的肩上。
“我當初該聽你的話的。”韓君彥閉目輕吟,“要是我留在郊外的基地,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君彥,你在哪我就在哪,要是你現在想回去我也可以跟我爸說。”
“回不去了。”韓君彥將人摟得更緊了些,“孟冉,我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到過去救起那些原本有生還機會的人,回不到過去拯救因他而死的戰友。
“那就不回去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聽完孟冉的話,韓君彥沒有再說話,而是保持着與孟冉擁抱的姿勢靜靜站着。
他太累了,從事發那晚到現在,三天三夜裏幾乎沒有合過眼。極寒發生到現在,他都是幸運的那一批,哪怕是離開了部隊做了片警,在最後時刻他也還是能重返營里跟大家在基地衣食無憂度過極寒末世。
喪屍末日爆發后,一切進行得也異常順利,順利到他產生了錯覺,以為有喬楠楠和許妍在,他們將可以在半年之內消滅全國的喪屍,並復工復產。
天真,他太天真了!
如今,他最信得過,最認為不會害他的人竟只有孟冉了。
“孟冉。”韓君彥將人推離了一些,“許妍怎麼樣了?”
許妍被喬楠楠刺傷后,強撐着身體協助軍隊處理那些喪屍,最後精力耗盡昏迷了兩天,直到昨天才蘇醒過來,但是整個人還是虛弱無比。
“她還好,今天一直嚷嚷着要去治癒那晚沒有治理完全的喪屍。”
那一晚,喪屍屍橫遍野,是陳安可從空間裏拿出巨大的鐵籠子,將喪屍們分成幾組來圈禁住,才暫時控制住了局面,爾後許妍展開救治,才讓這一片新設的安全域不至於全軍覆沒。
所以,他是非常感激許妍的。
也是該去看看她了。
兩人來到許妍的住處,許妍正靠在床頭,臉色依舊蒼白,陳安可在一旁給許妍削蘋果。
9樓太高,所以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是陳安可的那一輛房車,五臟雖小但一應俱全。
為了他們倆的安全,韓君彥甚至還派了人專門保護他們倆。
之前是大意了,大災必伴着人禍,他是該知道的,但是他太信任他認為可以信得過的人了,放任那個人在士兵駐紮地、倖存者基地之間來回穿梭。
“感覺怎麼樣了?”韓君彥關切地問道。
許妍微微一笑,“好多了,有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出去做治療。”
韓君彥看着她,心中滿是愧疚,“都是因為我,我該看好她的,害得你受傷了。”
許妍輕輕搖頭,“韓上尉,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是恨我舅舅而已,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能這麼喪心病狂,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我舅舅,其實該怪我才對。”
許妍臉上滿是愧疚,泫然欲泣一般,看了看韓君彥,又看看在一旁替她削水果的陳安可,“真的該怪我,是我沒有及時判斷出她想要進入軍隊的心思,是我非要讓她回來,而且在我知道她的那些劣跡后也沒有及時上報給你們,是我的問題才引發了這個悲劇。”
“劣跡?”韓君彥眸子一沉,“什麼劣跡。”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了,什麼劣跡都好,難道比得過現在喬楠楠製造的這起悲劇嗎?
“安可哥,你沒跟韓上尉說嗎?”許妍驚訝地看着陳安可,隨後又像明白了些什麼似的,微微笑道:“這種事情,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是說呢,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