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俠,以武犯禁(二十六)
看到這副架勢,我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毫不猶豫地,我認準一個方向沖了出去,同時迅速掐出金光罩和游龍訣,全神貫注地防範着可能襲來的血手印。
然而,當我終於衝到一樓大廳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徹底傻眼了。
原本應該是門的位置,此刻竟然完全變成了堅硬的牆壁,沒有絲毫縫隙或開口,甚至連那塊曾經碎裂的巨石,留下的痕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我找錯方向了?"
我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但內心深處卻清楚地知道,這種可能性極小。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不放棄,立刻轉身朝着其他方向尋找出口。但無論我如何努力,結果都是一樣——所有的出口都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就在我四處尋找出口的時候,那些血手印如同潮水般湧來,數量越來越多,眨眼間便將我周身全部圍住。
它們在空中舞動,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息,彷彿在嘲笑我的無能。
無奈之下,我只能再次被逼回到天井裏,艱難地抵擋着血手印的攻擊。
看着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張催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她輕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哎呀呀呀,你說你狂什麼呢,還不如好好配合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我並未理會她,一邊艱難抵擋,一邊低聲念誦,即使很多次差點兒被血手印擊中,也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漸漸的,我開始遊刃有餘,閑庭信步。
直到我悄悄鬆了一口氣,一直冷眼旁觀的張催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掃視了一圈周圍,驚疑道:“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血手印越來越少了?”
其實,雖然一開始,我確實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並且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硬碰硬,最終下場只能是我力竭而死。
楚懷恆的話給我提了醒,這些血手印,都是村民們怨靈的產物,那如果我超度了這些怨靈呢?
於是,我決定嘗試超度這些怨靈。
事實證明,這個想法無疑是最正確的。
我集中精神,念起了《太上救苦經》,逐漸安撫了那些看不見的怨靈。
雖然起初進展很緩慢緩慢,但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怨靈被我安撫,超度,血手印也就逐漸行動緩慢、減少。
隨着我的不斷誦經,空氣中逐漸瀰漫了一股解脫和安寧氣息,怨氣漸漸消散,血手印最終也全部消失不見。
“你怎麼可能有這種能力?”
張催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然而,我並沒有回答她,又念了幾遍經文,直到確定筒子樓內再也沒有增加的血手印,才轉而看向了天井中的張催。
此時的張催滿臉不可置信,彷彿看到了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我,嘴裏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怨靈可是我用祭祀儀式煉成的,怎麼可能被你輕易地超度!”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故作輕鬆道:“是啊,一般情況下,好像確實不太可能。”
然後,我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如果你真的通過某種手段把我弄進了筒子樓,那便有了破綻。”
張催皺起眉頭,不解地問:“什麼破綻?”
我微微一笑,解釋道:“根據你們之前的交流可以確定,人是你為了催動陣法殺的,光憑我的炁可能確實無法超度,但如果,在你的凶陣里,還有另一個陣法呢?”
“另一個陣法?”張催顯然不傻,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天宗那些人,用來抵禦我陣法的陣法?”
“沒錯!”
我笑道:“楚懷恆臨出去之前,碎碎念了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他們在樓里留下了牽引天機的陣法。”
“我以這把劍為契,果然找到了那個陣法,利用陣法的力量,才超度了這些怨靈。”
“呵呵呵呵,那又怎麼樣?”
張催手一揮,四周景色頓時變幻,又變回了樓外的那副場景。
“我承認,復刻筒子樓的場景環境這一步棋是我下錯了,可那又怎麼樣呢?”
她手一抬,朝着空中放了一個煙花,笑眯眯道:“單打獨鬥你也不一定能殺得了我,而我只要拖住你一時半會兒,你就死定了。”
我看着天空中綻放的紅色煙花,深深吸了一口氣,柔聲道:“張催,你看看你,媚骨天成妖媚姿,粉面紅黛掛青絲,華蓋雲露春駘蕩,靜池幽香開鳧茈,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啊,打從一開始見到你,我就渾身哆嗦打擺子......”
編的,目的是為了擾亂她心智。
“你,你說什麼!”
張催漲紅了臉,聲若蚊蠅:“誇我就誇我,渾身哆嗦打擺子是什麼鬼?”
我一看似乎有點作用,連忙接茬道:“別管,這是男人對女人最高的評價!”
“然後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催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抓着法器的手也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慌亂不已。
“哎,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幫助,大可不必如此,我一定會幫忙的。”
我佯裝苦口婆心,一點一點朝她靠近:“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普通人捲入,平白無故害了那麼多人性命,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那你想怎麼樣?殺都殺了!”
張催顯然情緒波動達到了一個極點,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而且你剛才跟我講了那麼多大道理,不就是為你的行為找借口么?我可不怕你!”
“不對,你錯了!”
我一臉誠懇認真道:“人都會犯錯,犯錯不代表不能被原諒。”
“我想過了,我們這樣爭鬥下去沒有意義,天宗弟子已經死絕,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我想要的,不過是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絕對不再犯!”
“畢竟,民調局才是真正守護普通人民群眾的部門,不是嗎?”
說到這裏,我距離張催已經很近了,卻仍然死死壓制着自己的殺意,目光柔和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