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香錦星細鼠

黎珂走後，掌柜的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站起身，抬腳，一路來到五樓。

五層便是朔風拍賣行的頂層，這裏，外人是不準進入的。

掌柜的來到五層，只站在樓梯口，規規矩矩的行禮，低聲道：“大掌柜的，小的有事要求見大掌柜的。”

過了片刻后，裏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曹掌柜，你不在外頭看拍賣行，擅離職守的，上來做什麼？苗長老正在修鍊，哪有時間見你？”

“大掌柜的，是這麼回事，小的好像發現了一隻聖獸……”曹掌柜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有些許難以抑制的興奮。

“你說什麼？”裏面男人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當真嗎？你能確定嗎？”

掌柜的趕緊道：“小的說不得准，但據我觀察，極有可能。只是……那道友不肯割愛，小人怕引起那修士的警惕，故而沒有強來，特意請示大掌柜的，給拿個主意。”

門那邊沒有了聲音，過了片刻，想起了“吱呀”的門軸轉動聲，一個身着黑金色長袍的男子緩步走到樓梯口。

那曹掌柜一見到這男子，便立刻低下了頭，躬身問候道：“見過大掌柜的，那小妮子剛走沒多久，二樓我已封閉了，不曾有人進出。”

男子點了點頭，曹掌柜主動在前頭引路，二人很快來到之前曹掌柜與黎珂商談的屋子裏。

屋中的陣法已經開啟，元氣絲毫不外泄，男子進入后，只略微查看了一眼，便露出驚訝神色。

“這果然是龍族的氣息，雖說還不能判斷出是什麼龍，但必然至少是一隻聖獸。”

掌柜的在一旁趕緊開口道：“我瞧着有些像那傳說中的燭龍……”

“當真？”苗掌柜兩眼放光：“可真是踏破鐵鞋無理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那九華山的二當家開出高價懸賞聖獸，一隻燭龍幼崽可價值百萬元靈石啊。”

苗掌柜又追問道：“那修行者長什麼模樣？什麼來歷？可有把握拿下這隻聖獸？”

掌柜的飛速從袖中取出一塊留影玉遞了過去，說道：“我怕驚動她，因此只悄悄記錄了一瞬……”

見到畫面中黎珂的模樣，苗掌柜道：“瞧着……不像什麼大人物。”

那曹掌柜趕緊道：“但是修為不低。我身為成丹大圓滿還看不透那女子修為，她以氣勢壓我，修為應當是比我高的，想必是畫魂期。不過這小女子為人十分謹慎，她向我打聽海獸，只取三階地圖，四階就躊躇了。”

“嗯，這倒是個細緻的。”

海元獸的分階與元獸是一般的，一階元獸是最底層，攻擊力與普通狼虎豹豺一般，身強體壯的凡人，有的時候也能對付。

二階元獸則是可驅使一些元氣，二階巔峰元獸可比人族聚氣十層。

三階元獸則接近成丹期，四階元獸實力類比畫魂。

若是五階元獸，則對比人類的化真，人類可化肉身為聖獸，元獸則可以化獸身為人身。

四階的海元獸實力接近畫魂，而且在深海里，人類是比不上這些海獸有地利的。

若修行者捕獵與自己同階級的元獸，即使成功，往往也要費大力氣，況且在深海中，萬一重傷，極容易被其他修行者或者妖獸趁虛而入。

因此，謹慎的修行者捕獵之時，往往會選擇比自己低半階的海獸。

苗掌柜道：“看她這樣謹慎，想來應當是畫魂中期或者初期。”

曹掌柜點了點頭，接着道：“且她看着面生，以往沒見過，言語之中對西州的情報都十分好奇。應該是從外界來的。還有，她連儲物袋都沒見過，看來應當是從什麼偏遠地界出來。”

“連儲物袋都不知道……”苗掌柜思索：“這就合理了，聖獸如今世間罕見。就算被發現，也會儘快被各大宗門據為己有，大概也只有那種窮鄉僻壤，才會蠢到大搖大擺的把聖獸帶在身邊。”

曹掌柜又道：“我言語之中也試探了幾次，那女子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她身旁那隻龍是一隻聖獸，還把它當做普通元獸。可惜我怕打草驚蛇，因此沒敢往上加價買下，以免叫她起了疑心。”

苗掌柜點了點頭又道：“可是她如今已然離開了，就算在此，她若不同意，我朔風拍賣行，也不好強買強賣啊。”

曹掌柜輕易聽出了苗掌柜的言外之意，笑道：“您放心，她帶去的玉簡之上被我留下了一道氣息，乃是用香錦星細鼠血液所繪製的一道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