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心亂了
這段時間的數次煉丹中，得益於楊長雲打下手打得不錯失誤極少，讓白瑤光心情大好，且她也清楚煉丹師和燒火童子之間那點默認的小福利，她並不吝嗇指點楊長雲，每空閑時，便會解答楊長雲的煉丹困惑，教導楊長雲如何煉丹，提點要訣。
因為楊長雲基礎紮實，學得很快，所以今日她帶了一張最簡單的丹方，辟穀丹方過來，打算讓楊長雲真正上手學習煉丹。
白瑤光本以為以楊長雲的驚艷天賦，這種最低級，甚至稱不上是靈丹的辟穀丹第一次煉製就能成功，就如同她當年一樣。
哪怕不如她，第一次不熟練導致失敗，第二爐第三爐也肯定會成功的，在她心裏壓根沒有失敗的可能。
然而，楊長雲實在出乎她意料，不說前三爐了，就是一連七爐也全給煉廢，並且此過程中她看不到楊長雲有一絲的進步，她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蛋在不停往同個坑上踩去。
哪怕僅是看着，她的血壓都不自覺提高了兩個度，呼吸都重了，忍不住想要給楊長雲來幾個大鼻竇，用腿將之頂在牆上，用最憤怒的聲音詢問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白瑤光閉上眼，深深吸氣，此刻的她只感到慶幸，慶幸她只是看着沒有任何參與，不然以她自己對煉丹的態度，指定會忍不住將楊長雲給大切八塊！
她實在難以置信，明明楊長雲在煉丹理論以及法訣上的天賦極高，給她打下手也很嫩熟，按理說手上的天賦也不低才對，可偏偏楊長雲的手上天賦就是奇差無比，笨拙得要命，連牧刑那蠢貨都能將其甩開八條街。
難道楊長雲的天賦就僅限於煉丹理論上？
就一個書獃子？！
白瑤光莫名地有些失望，心裏暗道：‘看來這位楊師弟不適合煉丹，以後的丹峰，是多不了一位煉丹大師了。’
“大師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楊長雲在死亡凝視下艱難咽了口口水，有些為難開口道。
“什麼不情之請？別請了吧。”
白瑤光嗤鼻冷笑，楊長雲手上這蠢蛋天賦，請什麼都沒用，煉不出就是煉不出，難道請了就能把辟穀丹煉出來？！
既然知道不情，那還請什麼情？滾滾滾！老老實實做一輩子燒火童子，給我好好打下手吧！
白瑤光失去耐心，正好自己法力恢復地差不多了，可以開始煉製下一爐火煞丹，便準備開口結束楊長雲的煉丹。
“大師姐，相信我可以的！”
然而，楊長雲斬釘截鐵的自信之言又一次出乎白瑤光意外了，白瑤光忍不住打量楊長雲一眼，壓下到嘴裏的話，狐疑問道：“說來聽聽？”
“大師姐，我之所以煉不出辟穀丹，我想因為我……我太緊張了！”
楊長雲神色忐忑說道：“若給我獨處空間，我想我能煉出來！”
“緊張？緊張什麼？”
白瑤光不解。
楊長雲沒答，只是靜靜看着她。
“是我讓你緊張了？”
白瑤光忽眉頭皺起，似明白了什麼，“因為我經常打你，所以我看着你煉丹，會讓你緊張才失敗？”
白瑤光笑了，氣笑的，她就這麼可怕？
怕她怕到在她面前連煉丹都煉不好？
這幾個月裏，她前後不過只是打了楊長雲區區十幾次而已，且她還是看楊長雲順眼留手的了，這就怕了？！
白瑤光心情忽惡劣了起來，如蔥白的拳頭捏得咔咔響，她決定，下一次還是不留手了吧，區別對待不是大師姐該有的態度。
“大師姐，也不全是這個啦。”
楊長雲臉上適時地泛起紅暈，眼睛抬起向上一路掃過白瑤光凹凸有致的身體，接觸到其清冷的目光，如觸電般迅速移開掃向他處，一副口乾舌燥模樣。
白瑤光徹底明白了。
她默然鬆開拳頭，緊了緊純白的丹袍，將自己傲然的身段遮住，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丹房。
關上丹房門前，白瑤光留下一句話。
“楊長雲，如果半個時辰后我推開門見你還沒煉出辟穀丹，那麼，今日將是你的死期！”
“我說的，就算丹陽大師來了也留不住你！”
砰！！
楊長雲看着這有些龜裂的丹房大門，心頭狂跳不止。
雖然為了保住煉丹天才的身份，必須將這幾次的廢丹經歷給矇混過去，且同時支開白瑤光，不得已而找了個借口。
但看白瑤光這反應，其似乎氣得夠嗆，得罪大了！
“油燈前輩，她是不是生氣了？”
楊長雲抱有一絲幻想對靈獸袋中的油燈前輩詢問，他忽地有些擔憂以後的日子了。
“你說呢？”
油燈前輩好笑反問，他歲數大看得透徹點，生氣是肯定生氣了，楊長雲承認白瑤光太凶，害怕她，是個女人被當面這麼說誰不生氣？
至於後面的輕浮嘛，以楊長雲這張臉，以及白瑤光對其明顯比別人更好的感觀，就不一定咯……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楊長雲有些悲觀，道：“油燈前輩，我先封上靈獸袋了，我煉丹時候，的確對他人的窺視比較敏感。”
“理解，那我先睡了。”
……
丹房大門外。
白瑤光捂着起伏不定的胸膛，氣得呼吸都哆嗦了，一眾弟子見此模樣，以為白瑤光又煉廢在大發雷霆，害怕被牽連皆驚懼逃竄。
卻誰也沒發現，白瑤光臉上除了氣憤羞怒外，還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艷紅。
雖然她清楚自己對男人的魅力極大，楊長雲對她心動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楊長雲不對她有想法才不正常。
而自己這位楊師弟對她的目光比較敏感，屢屢失手廢丹，想自己嘗試獨處煉丹也能理解。
但是，面對楊長雲灼熱的目光和直白露骨的話中意思，她的芳心不知怎的就亂了一下。
在丹房中，她呼吸險些就岔了！
直到現在，她的雙腿都有點軟。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明明她對男人沒有任何感覺，對待楊長雲和對待其他人也沒什麼區別啊！
也就是楊長雲基礎功極紮實，失誤極少，讓她很滿意，所以才對其比較友好願意多說幾句話，無事時指點一二，平日其失誤時，也沒大發雷霆將其打成殘廢罷了……
“或許，是太突然了吧。”
許久后，白瑤光恢復平靜，喃喃自語。
“呵，男人，一群下半身思考的爬蟲，都給我去死好了！”
白瑤光感到噁心之餘，又有些頭痛，楊長雲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比較滿意的燒火童子，要是不用他，就又回到曾經那般無人可用的日子了。
可若是用他，整日忍受其比牧刑更隱晦的目光，她又覺得噁心得緊，以前不知道就罷，但現在知道了，哪能再將之無視？
這般繼續下去，忍受楊長雲和忍受牧刑有何區別？
她為了煉製火煞丹已經受夠牧刑了，不想再體驗這種感覺。
一次都不想！
白瑤光用玉指輕摁太陽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把他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