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請你吃羊糞糞
天蒙蒙亮起，楊長雲伸着懶腰起床，掩嘴打了個哈哈。
雖睡了一晚，精神上是恢復過來了，但肉體上還欠缺不少，楊長雲只覺渾身酸軟，特別是雙腿肌肉，刺痛的厲害。
楊長雲站起身活動活動，沒怎麼在意身體的酸痛感，他在楊家村那種窮苦潦倒的環境下長大，天天都得爬山下田，向老天爺討口吃的，老早就適應了勞累，這種肉體的痛苦也就習慣了。
不然，他昨天也不可能有體力從住所跑到雜務峰、萬象峰，再跑入深山裏獵羊，再把羊給拖出來。
山村裡走出來的孩子，總是異常的頑強。
洗漱一番，吃過早餐，楊長雲就去集合地點集合，等待着刀項左帶他們去葯峰試藥。
“小子！”
刀項左還沒到，楊長雲先一步碰到楊子涵三人，三人前後包夾着楊長雲，咧嘴冷笑着道：“你和二狗子的萬靈丹帶來沒有？”
這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大有楊長雲一個‘不’字出口，肚子就得挨上一記重拳。
“帶了。”
楊長雲面無表情回答，把瓷瓶拋給楊子涵。
“帶了？”
楊子涵一愣，顯然沒料到楊長雲這麼懂事，他以為得好生收拾兩人一頓才能拿到萬靈丹呢，有些措手不及地慌忙伸手接過拋來的瓷瓶，險些就沒接着給摔在地上。
準備下手的楊山昱和楊驚歡狐疑地互看一眼，楊山昱對楊子涵道：“大哥，打開看看有幾顆，可別給這小子耍滑頭了。”
“好！”
這麼輕易就到手萬靈丹，楊子涵也有些不放心，當場打開倒出來一瞅。
楊長雲隨着他的動作緊張地握住藏在懷裏的短刀，這下換成他蠢蠢欲動了，只要楊子涵敢說個‘不對勁’，就是一刀捅去！
“是有四顆！”
萬幸，楊子涵沒看仔細，稍一見黑黝黝的四顆藥丸，便滿意地倒回兩顆瓷瓶里，將手中剩下兩顆分給楊山昱和楊驚歡。
“不錯，你很識趣！”
楊子涵幾人臉上掛着喜色，其中楊驚歡更是讚許地拍了拍楊長雲的背，他語氣威脅道：“以後每個月都記得交保護費哦，還有，膽敢告密，我就廢了你們！”
“你們喜歡就好。”
楊長雲依舊面無表情，右手從懷裏抽出。
“集合！”
刀項左到來。
他一個掃視，見人數對，便一揮手，惜字如金道：“走！”
包括刀項左在內一共七人向著葯峰出發，一炷香時間后，他們就來到葯峰的山腰，據說山腰往上，都是華山派葯長老的地盤，其餘藥師只能擠在山腰下，甚至連靠近山腰的資格都沒有。
刀項左說他們這些試藥童子能出入這等大人物的住所實乃三生之幸，能吃下藥長老的丹藥，已經死得其所了。
楊長雲等人對此心頭皆是痛罵，恨不得將之砍成一碌一碌的，表面卻不得不附和着刀項左言之有理。
走到這裏，面對前方‘葯府’牌匾的朱紅大門，刀項左便停下了腳步，接下來的路由葯長老的侍女帶領，楊長雲等人兜兜轉轉穿過一座座幽深庭院，最終抵達一處奢華的殿堂中。
楊長雲目睹沿路的一切，從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的他只覺震撼連連，與自己楊家村裡只能勉強遮風擋雨的家一對比，自己家簡直一無是處。
“以後要是能住在這種地方，該有多好。”
楊長雲滿是羨慕，而觀其餘人神色同樣如此，聞言皆不自覺點點頭。
“呵，你這種人也配？”
侍女回眸望過來，嘴角一翹，語氣譏諷，雖然她同樣是奴僕，這輩子也難以攢夠贖身錢，身份地位與楊長雲等人一般無二，但她就是升起了優越感。
最起碼，她能住在這地方，楊長雲等人不行！
幾人尷尬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低頭看地，手足拘謹不敢反駁。
“哼，在這等候！等我喚你們去試藥。”
侍女嗤的一聲，轉身離開，也沒給個準確時間。
幾人沒有不滿，他們巴不得在這等上一整天，沒人來叫喚他們好高高興興地回去。
試藥什麼的，實在太心驚肉跳了。
可惜，他們想法過於虛幻，楊長雲等人枯坐到晌午時，便失望地見到侍女的出現，她用拇指一指身後，道：“今天葯老就研製一種葯，你們一併來試吧！”
跟着侍女前行，心驚膽戰的幾人來到另一處葯殿，一入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巨大的青銅鼎，洶洶大火在鼎下燃燒，而鼎前則盤膝坐着兩人，其中一位鶴髮童顏，滿身藥味，不苟一笑眉宇間滿是威嚴，另一位則青年模樣，虎背熊腰，一頭金髮隨意披散，氣勢霸道絕倫令人一眼難忘，仿若一頭慵懶的雄獅。
楊長雲一眼過去便明白兩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立馬低下頭不敢再看，心中默默猜測，那位鶴髮童顏的老人應該就是葯長老了。
“試藥吧！”
老人隨手丟出藥瓶，藥瓶順着木質地面滾落到楊山昱腳邊。
“還不謝過葯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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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女喝道。
幾人醒悟，有人拱手作揖，有人則跪地磕頭，見禮方式不一顯得滑稽地緊，惹得侍女眉頭緊皺，葯長老則連連搖頭。
“不必見禮，趕緊開始吧！”
葯長老揮揮手。
“聽到沒有，還不快試藥？”
侍女又喝道。
楊山昱忙撿起藥瓶打開，將裏面的藥丸分發眾人，楊長雲接過一顆，暗自腹誹道：“幫你們試藥還得感謝你們，感情我得感恩戴德是吧？還有你這潑婦，叫叫叫，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吊起來讓你叫個夠！”
分發完葯，楊長雲見其餘試藥童子都盤坐下來吞服，便有模有樣學着坐下，微一猶豫，便閉眼一口悶掉，同時雙手探入懷裏各握住一個瓷瓶，其中左手的是凡品萬靈丹，右手則是極品萬靈丹。
只消身體有不對之處，楊長雲便會立馬取出凡品萬靈丹服下，而凡品萬靈丹無效時，那便是極品萬靈丹出手時刻！
時間在試藥童子們沉重的呼吸聲與劇烈心跳聲流淌過。
不知過去多久，有一位試藥童子猛然睜大雙眼，喉中發出嗑嗑之聲，臉上泛出紫意，他迅速取出萬靈服下。
於此同時，其餘試藥童子皆有了反應，一個個的面色難看，楊長雲立刻吞下凡品萬靈丹。
萬幸，萬靈丹正好可解此毒藥之毒，楊長雲不一會兒就喘得過氣，臉色恢復如常。
他大鬆口氣時，卻聽砰砰砰的三聲倒地聲，下意識轉頭望去，卻是楊子涵、楊山昱以及楊驚歡三人掐着脖子吐舌倒在地上，各個臉色紫黑得嚇人，雙眼瞪得渾圓，竟皆氣絕暴斃！
“不是吧，這麼巧？”
楊長雲愕然，見均無事的其他試藥童子，唯有楊子涵等三人毒發身亡，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