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獵羊，變態初覺
進入山脈，往來的華山弟子逐漸沒了人影，周邊荒野人跡罕見，最後只餘下楊長雲一人的身影被斜陽照的細長。
這裏是華山派的邊緣地帶，據說一直往西行，是一望無際的山脈，至今華山派也沒人能穿過山脈知曉對面是什麼。
這裏很危險，不少華山弟子在山脈中遇見過野熊、餓虎、毒蛇等要命凶物，甚至有傳言，在山脈深處有着吃人的妖怪存在。
楊長雲聽得不知名獸類幽幽的嗷叫聲，停下了腳步，繼續深入太過危險，他決定就在附近尋找羊的蹤跡。
最近他惡補過有關羊的知識，知道羊大概的模樣，了解其習性，低頭便先左右尋找起冬季為數不多的草地。
在執念驅動的尋找下，時間的概念已消失在楊長雲腦海中，他不知道找了多久，搜索過幾片青草地，最後，他終於在一處青草地上發現了青草被嚼食的痕迹，以及雜亂的蹄印。
“找到了！”
楊長雲狂喜，揣緊方才搜尋時順手摘下的兩簇極相似的青草，大踏步追蹤蹄印而去。
不多時，楊長雲發現荊棘雜草掛着一撮捲曲白毛，對照惡補得來的知識，確定就是羊毛，他喜滋滋揣進懷裏，繼續前行。
沒半晌，楊長雲發現一堆圓形顆粒狀的糞便，奇怪的糞形使他低下頭好奇打量，確定就是羊的糞便，然後，扯下一塊闊葉將之包裹，喜滋滋揣進懷裏……
儘管楊長雲不知道這些有什麼用，但他還是決定帶着，繼續前行。
直到夕陽西下，楊長雲翻過一亂石堆積的小斷崖，他終於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羊。
野羊數量不多，就四隻，一隻成年羊，兩隻小羊羔，以及一隻半大不小的青年羊，一個個毛茸茸白胖胖的，悠哉悠哉咀嚼着地上的青草，對突兀出現的楊長雲只是戒備看過來，並未逃竄離開。
這一刻，楊長雲心中突如其來的一陣悸動，巨大的滿足感將他籠罩，這種感覺，是幸福！
他，終於見到羊了！
“咩！”
羊羔眨了眨萌萌的大眼，咩的一聲。
楊長雲蹲下身，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嘴中模仿叫着：“咩！”
羊羔微微一愣，后扭過身子用屁股對準楊長雲，低下頭繼續吃着草。
楊長雲看了一會，直到天色漸暗視線模糊才醒悟時辰不早，他掏出雙頭向日葵，兩朵花上面的兩個花盤各有十個凹槽，其中一個凹槽均填有一粒籽。
雖沒填滿過瓜籽，但楊長雲猜測，雙頭向日葵能同時存在的瓜籽上限是十對，也就是無雲天氣情況下，雙頭向日葵最多吸收儲存十天的日月精華，而現在花盤上的瓜籽，則是今天早上日出前夕才凝結的嶄新一對瓜籽。
楊長雲將瓜籽摘下，瑩瑩綠光升騰，照耀方圓一尺，他放置在剛摘來的兩簇青草，只見綠光一亮，楊長雲眼睛一花。
嗡！
眨眼后，出現在楊長雲眼前的，是一簇更加翠綠的青草，這青草剛一出現，便引起了不遠處四隻羊的注意，它們停下咀嚼動作，細嗅着獨屬青草的濃郁芳香，忽覺得嘴裏細嫩的青草突然就不甜了。
它們唾沫分泌，好想吃楊長雲手裏的草！
“想吃嗎？”
楊長雲取出一顆乖乖丸，這來自不知名青年的迷藥一共有八顆，他賣給張鐵行七顆，留一顆就是準備現在用的！
他光明正大在羊的八隻眼睛注視下將乖乖丸碾碎塗在青草上，揚了揚手裏的貨，笑眯眯道：“想吃就過來吃呀！”
幾隻羊很警惕，沒有過來，倒是其中兩隻小羊羔蠢蠢欲動，卻被成年羊給擋在身後。
“別怕，我不是壞人。”
楊長雲想了想，將青草丟在前面，自身則緩緩退後幾步，這舉動大幅度減輕幾隻羊的警惕心。
沒一會兒，青年羊忍耐不住，邁着四隻蹄子試探性一步步上前，最後在楊長雲笑容下迅速將青草吃進嘴裏，大口大口地咀嚼。
見好吃的青草沒了，其餘三隻羊失望低下頭繼續吃飯，而那隻青年羊吃完后則意猶未盡地回味着，可沒盞茶功夫，青年羊身形卻忽然搖晃了起來，就像喝醉酒一般，踉踉蹌蹌的，最終在其他三隻羊好奇目光下倒在地上，睡得昏沉。
“成了！”
楊長雲見狀再沒壓抑心中激動，興奮跳起來大喊，全然不怕嚇得另外三隻羊慌忙逃跑，丟下同伴消失不見，他興沖沖撲向青年羊，將頭埋進蓬鬆的羊毛里，這美妙的體驗仿若身處夢中。
“好軟，好暖！這就是羊嗎……”
楊長雲露出一絲不屬於他這年齡段的變態笑容，隨後，他拔出短刀，狠狠捅入青年羊的喉嚨！
噗！
羊血……濺得到處都是！
……
夜裏。
雜物峰山腳。
咚咚咚！
“誰啊？”
程頤山才剛脫鞋脫到一半，準備上床睡覺。就聽到有人來敲門，程頤山只能重新穿上鞋，披上外套去開門。
“程大人，我是今天早上來尋差事的楊長雲。”
門打開，屋內的亮光清楊長雲稚嫩的臉。
“是你！”
程頤山語氣略顯驚訝，他沒想到來敲門的竟是今早印象深刻的古怪孩子，而他順着燭光往後細看，瞳孔一縮，一下就震得張大嘴巴。
“你你你……你瘋了，真去把羊給獵回來了？！”
程頤山聲音結巴。
“僥倖。”
楊長雲回望一眼被他拖了一路的青年羊，臉上雖滿是疲憊，卻泛起滿足的笑容，幸好中招的是四十餘斤的青年羊，放完血他還能勉強給拖回來，要是中招的是一百來斤的成年羊，他指定帶不出來，只能肉疼地割一塊肉，剩下的都留給聞風而來的肉食猛獸了。
“你真瘋了，短手短腳的也敢跑那裏去，就不怕被野獸叼走？”
程頤山摸着下巴苦笑，他沒想到楊長雲膽子這麼肥，他在這年齡段連上廁所都不敢一個人去，楊長雲卻真敢去闖深山野林，他忽有些後悔把野羊情報告訴楊長雲了，萬幸楊長雲平安回來，不然他手裏可得間接多上一條冤魂。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程頤山嘆口氣，側開身子，道：“先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