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步交鋒
當埃蘭的侍從和騎兵在集結完畢之際，天空突然飄起了細雨。
屬民們欣喜若狂，因為這是近一個月來的第一場雨，它將為他們瀕臨枯竭的淡水資源帶來新生。
連巴爾也指揮僕人們取出水桶，積極收集這寶貴的淡水。
埃蘭調轉影風的馬頭，面對已經排列整齊的侍從戰兵們，他的話語雖然平靜，卻蘊含著力量：“諸位，你們看到了嗎？”
他摘下頭盔，用左手接住一捧雨水，送入口中，“這不是雨水！這是諸神提前賜予我們的佳釀，他們將因我們的英勇而陶醉！”
所有的騎兵們紛紛效仿，連圍觀的屬民也不例外。
雨勢逐漸變大，最終，埃蘭高聲詢問：“這酒甘美嗎？”
“無比甘美。”連東夷戰奴也情不自禁地回應。
“出發！”在大雨中，盔甲的鏗鏘聲、雨點敲擊鎧甲的清脆聲以及戰馬鐵蹄踏地的聲音，共同譜寫出一首自然的宏偉交響樂。
這樂章激勵着戰士們的熱血，鼓舞着他們的鬥志。
與此同時，精銳的狼騎兵們也已經集結完畢，他們目光投向長途遷徙隊伍的方向。
這隊由四十三名成員組成的狼騎兵，裝備着雙層鏈甲，每一位都是身材魁梧的精銳半獸人。在十個半獸人中，平均只有一個能成為這種異種。
加上他們豐富的戰鬥經驗，被恐懼的人類平民稱為“割喉者”。
狼騎兵們開始向隊伍的方向疾馳，恰好與埃蘭的部隊形成了雙向奔赴的壯觀場面。
僅半個小時左右，兩支隊伍便已相遇。
“人類重騎兵！！”
正如他們在人類平民中所傳的恐怖威名，人類的重騎兵與騎士在半獸人中同樣聲名顯赫。
率領狼騎兵的小隊長並未慌亂，迅速指揮部隊轉換戰術：“轉換狼群戰術！”
重騎兵作為人類的精銳兵種，除了擁有強大的殺傷力外，也存在明顯的弱點。
除了像影風這樣的異種馬，即便是最精良的戰馬也無法持續性的高速衝鋒。
因此，人類指揮官通常會在戰局膠着、確保敵人難以輕易撤退時，才投入重騎兵或騎士團，以期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狼騎兵，作為速度型兵種，對付重騎兵的最佳策略自然是將對方的戰馬拖至精疲力竭，然後利用套索、勾槍等工具將重騎兵拖下馬背，直至耗盡其生命。
在小隊長的指揮下，原本聚集的狼騎兵迅速散開，以避免出現巨大傷亡。
隨着狼騎兵完成陣型調整，小隊長卻發現對面的人類也相應地改變了陣型，人類重騎兵逐漸分散，露出了中間身披輕甲的戰奴遊騎兵。
“糟糕！”狼騎兵小隊長心中頓感不妙，試圖重新召集分散的手下，但為時已晚。
輕甲遊騎兵已分成兩個十人小隊，開始奔向主動分散的狼騎兵。
十多分鐘前，埃蘭看見精銳狼騎兵逼近的那一刻，回想起了半獸人狼騎兵的戰鬥特點，便開始迅速指揮侍從和戰奴們調整陣型。
身披重甲的侍從們迅速組成半圓形的騎陣，而體型較小的戰奴騎兵則被侍從們嚴實地掩護起來，確保狼騎兵的頭目看不到遊騎兵的存在。
埃蘭就是要欺騙狼騎頭目，讓他主動採取分散戰術，從而削弱他們的部分力量。
畢竟，在大陸上，對抗重騎兵或騎士的普遍策略是分散並拖延，以消耗對方戰馬的體力。
埃蘭自然不會忽視這一點。
這正是他組建遊騎兵隊伍的原因所在。
畢竟很少有兵種會與重騎兵正面對撞，在每三年一次的掃蕩戰爭中，許多重騎兵團就是被狼騎兵和東夷游騎的分散游擊戰術所拖垮。
眼下只要狼騎兵敢分散開來，他們就會領教到東夷戰奴的獨有戰術。
當埃蘭看到狼騎兵開始分散時，他露出了微笑，並下令：“戰奴騎兵，衝鋒！”
隨着戰奴騎兵的迅速出擊，他們的速度遠超侍從騎士，幾乎在轉瞬之間便與狼騎兵短兵相接。
原本以十人一組的小隊在奔行的過程中迅速轉變為四人一組的戰鬥編隊。
後方的兩名戰奴使用騎弓削弱狼騎兵的士氣，繼續高速衝鋒的兩名騎兵則手持戰矛，藉助衝鋒的動能，分別將半獸人和妖狼釘死在原地。
一些技藝高超的騎兵甚至能精準控制戰矛的角度，將狼騎兵連同坐騎一併刺穿。
在鋒利的戰矛與強大的衝鋒力量之下，狼騎兵的雙層鏈甲就像紙片一樣薄弱，不堪一擊。
當然，也有少數精銳狼騎兵能夠避開戰矛的攻擊，與坐騎妖狼配合，將戰奴拖下戰馬以一敵二完成反殺。
此時負責遠程射擊的戰奴則會拔出戰矛，再次發起衝鋒，將那些反擊的半獸人全部殺死。
在極短的時間內，狼騎兵的損失已超過十人，而戰奴的損失卻僅四人。
在狼騎小隊長重新整頓部隊的短暫時刻，埃蘭帶領的侍從們已經開始加速衝鋒，埃蘭一馬當先，直衝向半獸人，緊隨其後的侍從們在短時間內速度堪比輕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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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衝鋒，半獸人的嗜血本性也被喚醒，“吼！！衝鋒！”雙方都換上了戰矛，準備在衝鋒中交鋒。
就在衝鋒的途中，狼騎小隊長突然注意到對面的人類們又拔出了一根不到一米的短矛。
“標槍準備！投擲！”
在行進的過程中，埃蘭考慮到侍從們在中短程攻擊上的不足，特意為侍從們配備了標槍，並花費時間對他們進行了訓練。
嬰兒手臂粗細的標槍在空中發出刺耳的尖嘯，劃出一道殘影。
狼騎兵原本嚴整的陣型立刻變得混亂，儘管標槍的命中率不高，但只要命中就能造成顯着的傷害。
一次投擲，便瞬間擊殺了八個半獸人，甚至有兩隻妖狼也被擊中要害，當場斬殺。
緊接着，不等狼騎兵反應過來，埃蘭已經率領侍從們沖入了狼騎兵的陣型之中。
戰矛交錯，埃蘭在第一時間就擊殺了那個顯然是頭目的半獸人，隨後躍起的妖狼也被影風踩中腰部，癱倒在地。
埃蘭拔出大劍，遇到擋路的狼騎兵就是一劍，不待觀察戰果，只是帶領侍從們不斷向前衝鋒，因為重騎兵最忌諱的就是失去速度和衝擊力后還停留在敵陣之中。
所以，重騎兵一旦衝鋒，就必須不斷前進，直至穿透敵陣，抵達安全地帶。
在半獸人的哀嚎聲中，他還聽到了兩三聲侍從的悶哼和戰馬的哀鳴，但他沒有回頭，他不是神，無法保證每次戰鬥都能做到零傷亡。
衝鋒的過程對於旁觀者而言是短暫而迅速的，但對於參戰雙方來說卻是漫長而痛苦的。
落地的侍從感覺自己彷彿闖入了一個擁擠的空間，隨後手中的戰矛傳來巨大的衝擊力，他本能地鬆開戰矛，拔出厚重的大劍，奮力揮舞。
面前的半獸人面目猙獰地揮舞着戰刀，儘管他已經格擋了多次，但在連續不斷的攻擊中，他還是被擊落馬下。
雙方一觸即分，埃蘭環顧四周，發現只有二十五名侍從還跟隨着自己，原本與狼騎兵交戰的地方躺着五名侍從，而狼騎兵的屍體則更多。
僅一次迅猛的衝鋒，被迫應戰的狼騎兵隊伍損失慘重，減員十數人。
倖存的狼騎兵僅剩七八人，而妖狼的數量卻仍有十幾頭。
正當埃蘭準備再次發起衝鋒時，半獸人突然調轉方向，向樹林逃竄。
埃蘭指揮戰奴們繼續射箭追擊，但最終只成功獵殺了兩隻妖狼。
在狼騎兵逃進森林之中后，埃蘭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奔向倒下的侍從，並指示戰奴們將另外四名落馬的戰奴也小心地搬運過來。
他指揮侍從們脫下盔甲，檢查他們的生命體征，結果發現所有落馬的戰奴都已不幸陣亡。
好在那些落地的侍從由於身穿重甲，除了一人因頭盔被擊落命中要害當場喪命外，其餘四人都還活着，只是短時間內受傷過多昏了過去。
不過他們的體內已經開始凝聚生命之氣，顯示出他們正在覺醒。
經過對每個人的仔細檢查，埃蘭發現除了那四名落馬的侍從外，還有三名侍從和一名在戰鬥中連殺兩隻半獸人的戰奴也覺醒了生命之氣。
埃蘭了解那種覺醒過程中的飢餓感，也就沒有移動他們，而是派遣兩名戰奴去通知巴爾搬運大量食物。
目前，他們只能依靠隨身攜帶的乾糧來維持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