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理蛀蟲
埃蘭深吸一口氣，隨即推開了大門。
正在練習劍術的佛諾斯伯爵察覺到動靜，迅速將劍鋒轉向來者。
鋒利的劍刃在訓練室中心劃過，又精準地停在埃蘭頭頂三厘米處，劍風如狂風般掠過，將埃蘭的頭髮吹得凌亂。
當發現闖入者是自己最寵愛的孩子時，佛諾斯伯爵收起了手中的家傳大劍，帶着些許責備的語氣說：“你怎麼在我練習劍術時闖進來？若非我控制力足夠，你可能就要一分為二了。”
埃蘭卻顯得異常鎮定，他用空閑的左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然後說道：“父親，我這次去練兵帶回了一個重大好消息，我們還是去您的書房詳談吧。”
佛諾斯伯爵驚訝地看了埃蘭一眼，口中嘟囔着：“什麼消息非得在書房裏說？”
儘管如此，他的身體卻已經不自覺地朝書房走去。埃蘭緊隨其後，手中緊握着那塊秘銀原礦，卻始終沒有展示出來。
在通往書房的走廊上，佛諾斯伯爵關心地詢問埃蘭練兵的情況：“這次練兵成果如何？”
埃蘭想到那三百名精銳士兵，不禁面露喜色，自豪地說：“他們已經能夠正面迎戰並擊敗兩倍於己的脫產正規軍，同等數量下，除了晨星軍團，我想不到有哪支軍團能正面擊敗他們。”
“這麼自信？”佛諾斯伯爵有些意外。
他了解自己的這個孩子，知道他從不說大話，而且從小就見識過家族各軍團的戰鬥力，他所言應該不會有誇大之詞。
在佛諾斯伯爵和大哥都蘭面前，埃蘭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放鬆，也只有在他們面前，他才會展現出十八歲青年應有的活力和情感。
兩人就這樣隨意地交談着，直到走進城堡的書房。
出於埃蘭的特別要求，門口有着兩名騎士級別的強者守衛，除非佛諾斯伯爵開口，否則誰也別想進入。
佛諾斯伯爵坐在沙發上，輕鬆地笑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埃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父親，您可千萬別太激動。”
佛諾斯伯爵輕蔑一笑：“我見過的場面多了去了，什麼事……”
當埃蘭從自己的外套中掏出那顆秘銀原礦時，佛諾斯瞬間呆住了，這樣的場面他從未見過。
他並非那種缺乏見識、經驗淺薄的小貴族。
如果面對的是一塊人頭大小的秘銀錠，他或許不會如此震驚。
然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塊秘銀原礦，這無疑意味着埃蘭已經發現了秘銀礦脈。
能夠產出如此級別的天然原礦，必定是一條極為富饒的礦脈。
目睹佛諾斯整個人陷入獃滯，埃蘭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父親，您不是向來自詡見多識廣嗎？怎麼現在卻合不攏嘴了呢？”
被兒子嘲諷，佛諾斯並未生氣，反而急切地詢問：“這塊原礦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有關礦脈的具體信息嗎？”
埃蘭笑夠了之後，臉色變得嚴肅，開始詳細敘述環山村發生的一切。
“哼，克沙爾家族真是自尋死路，看來有些人已經忘記了我當年是如何贏得這個伯爵頭銜的。”他不屑地說。
“那個叛徒，你本應留他一命。家族中的審訊專家自有辦法讓他開口。不過，現在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是時候讓那些人重新認識到我們家族的力量了。”
佛諾斯的臉色越來越桀驁，最後才說道：“埃蘭，我再教你一課。規則固然重要，但當你擁有足以無視規則的力量時，規則便不再那麼重要了。”
“特別是在凱勒布蘭特原野，我們家族的話語就是規則！既然克沙爾家族喜歡伸手，那就把他們的四肢全部斬斷。”
佛諾斯的最後一句話落下，整個書房的氣氛彷彿被血色籠罩，變得沉重而血腥。
“但是溫妮莎夫人……”
“她現在是奇爾都林家族的一員。如果她無法認清自己的身份，那麼也就無需再認清了。”佛諾斯的此時的臉龐似乎都模糊了起來。
“埃蘭，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沒有立你為繼承人，並非因為克沙爾家族的壓力或溫妮莎的阻撓，而是因為整個王國的長子繼承製度，你明白嗎？”
埃蘭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從未真正了解過自己的父親。
緊接着，佛諾斯開始在埃蘭面前調遣兵力，安排行動。
此刻，蘭彌爾騎士正接受着指令：“蘭彌爾，帶上我的信物，前往原野城第一駐守軍團，目標魯沙爾鎮。抵達后，務必在三天內攻佔該鎮.......”
埃蘭感到震驚，他終於理解了父親所說的要“斬斷克沙爾家族四肢”的深意，魯沙爾鎮，正是克沙爾家族稅收的主要來源之一。
接下來的行動正如埃蘭所預料，除了留下八名騎士和五百名來自晨星軍團的退役戰士外，原野堡壘幾乎傾巢而出。
一支接一支的軍團陸續出發，而佛諾斯伯爵發起戰爭的理由也十分明確：克沙爾家族統治薄弱，家族駐地內出現了黑暗信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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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佛諾斯伯爵的開戰信件傳至所有原野地貴族手中時，克沙爾家族發現自己與所有盟友失去了聯繫。他們派往原野堡壘辯解交涉的信使，也無一例外地全部斬殺。
克沙爾家族的現任家主，溫諾爾·克沙爾子爵，此時已是汗流浹背。
奇爾都林家族的反應過於強烈，他未曾料到，在原野城附近安排的幾個間諜竟會引發如此劇烈的衝突。
更沒想到，對那個次子的小小針對，竟會招致如此強烈的報復，以至於現在連自己的妹妹都聯繫不上了。
隨着奇爾都林家族的大規模進軍，不斷有村莊被攻破的消息傳到他這裏。
甚至他們家族最重要的城鎮魯沙爾也被攻破，所有忠於克沙爾家族的官員都被當場斬殺，城鎮內的所有財富被洗劫一空。
自此時開始，克沙爾家族對這座小鎮的統治力可以說降至冰點，沒有十幾年的艱苦努力，根本無法恢復。
此時，埃蘭已經跟隨佛諾斯來到了原野城。
他親眼目睹了父親培養的暗衛如何在短短兩個小時內查清所有被克沙爾家族賄賂的官員，並將他們處以極刑。
倒是那個在城門處對他流露惡意的守衛與那個他刻意放走的戰士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提前跑路了，巴爾因為秘銀礦的事也沒有辦法投入太大的精力去監控那兩個小人物。
短短五天內，佛諾斯以雷霆萬鈞之勢掃清了克沙爾家族的所有後手。
而佛諾斯伯爵除了安排人手之外，只是坐在椅子上品茶。原本喜歡跟隨伯爵四處遊玩的溫妮莎夫人也選擇了閉門謝客。
佛諾斯輕描淡寫地結束了原野城現任城主的生命后，便招呼埃蘭開始趕往秘銀礦脈的地點。
儘管成員稀少，但戰力強大的暗衛們迅速安排好了一切。
一個由近百人組成的車隊，包括一位大騎士、十三個騎士，以及三十名下級騎士超凡者與諸多鐵匠大師組成的隊伍，向著環山村東方的密林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