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一敵五

第11章 以一敵五

白石僅是一介貧民,且邁入中年,又早已為一日三餐奔波勞碌,沒有再堅持習武。

就算他心中再憤怒,也很難逾越這個殘酷現實,當下哪是身強體壯的上官陽的敵手。

只聽到“砰”的一聲響,白石頓時被上官陽狠狠踹倒在地,嘴裏“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殷紅鮮血,便徹底昏迷過去,顯然已經受傷不輕。

破舊工裝布衣上,還留下一個清晰無比的大大腳印,可想而知這腿勁之誇張。

這還不算完,上官陽又衝到白石身前,再次高高抬起右腳掌,準備用力踩碎倒地不起的白石的頭顱。

這時,白羽正飛速疾馳而來,雖然尚未到場,但已拉近一大段距離。

“上官陽?今天才遇到上官焱,怎麼現在又碰到上官家族之人?”

當下,白羽已經能依稀聽清前方的一些對話,心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為何總是遇到這些大家族之人。

然而,當聽到方才父親竟然強出頭時,他頓時面色巨變。

奈何前方仍有些距離,圍觀人群又眾多,遮遮擋擋,實在看不清情況。

導致他心急如焚,體內元力彷彿不要錢般瘋狂催動,前沖身形陡然又快上幾分,飛速疾馳,驟如離弦急箭。

而這個時候,目睹白石的慘狀,圍觀的貧民群眾,卻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上官陽,都不忍直視地別過頭去。

“呵,真是不知死活!”

目睹此景,那四名黑衣健壯男子,則是雙臂環抱在胸,一副看熱鬧的戲謔表情。

“不——”

看到丈夫已然吐血昏迷,對方還想再次行兇,李萍頓時大驚失色。

發了瘋地扒開旁觀人群,猛然衝到白石身前,用她那柔弱的雙手,堪堪抵住上官陽正欲踩踏下去的右腳。

“滾開,賤女人!”

見還有人敢上前阻攔,上官陽頓時一怒,竟毫不憐香惜玉,右腳變踩為甩,猛然甩出一個沉重鞭腿,狠狠地踢中李萍的臂膀。

“砰!”

李萍被瞬間踢倒在地,摔至白石身側,原本梳理整齊的馬尾秀髮,陡然飛亂披散一地。

她體軀嬌弱,哪能承受如此沉重腿勁,頃刻間面唇蒼白泛紫,嘴角流溢出汩汩鮮血,也陷入昏迷。

“爸,媽!!!”

白軒見狀大急,這時才好不容易越過圍觀人群,猛力推動木輪椅滑到父母身前。

由於高度不對,他只能選擇跳下輪椅,焦急地撲倒在地,趴伏着查看父母的情況。

而白飛也不知所措地一路哭着跑過來。

略顯寬大的補丁舊布衣差點將他絆倒,好不容易才鑽過人群,跪伏到父母身前。

雙手使勁搖晃着昏迷不醒的二人,嘴裏還一邊凄厲地叫喊着“爸媽”,一邊無助地號啕大哭。

“哼,一家子賤民!來了一個瘸子,又來一個毛孩!哭你媽的哭,真他媽聒噪!”

聽到白飛的號啕大哭聲,上官陽無來由心煩萬分。

旋即面色一狠,朝白軒和白飛兩人的頭顱,雙拳齊動,猛然打出。

拳勢很重,若被這兩拳打實,白軒和白飛二人鐵定肝腦塗地,即便僥倖不死,也要落下殘廢。

這時圍觀的人群,更是嚇得面色發白,卻依然沒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止,竟再次別過頭去不忍直視。

其實,圍觀貧民可謂眾多,若一擁而上,螞蟻群也能咬死大象,絕對能制服這幾名未曾覺醒的健壯普通人。

奈何,人一旦跪得久了,膝蓋就會變軟。

面對上官家這種權貴,他們除了敢耍下嘴皮子,壓根兒就不敢生出絲毫反抗之心。

而看到這番情景,那四名黑衣健壯男子,紛紛露出異樣亢奮的神情。

這四人,作為上官家的外聘狗腿子,都只是從小修習拳腳,卻未曾覺醒血統的健壯男子,平日裏,都是被其他武者欺辱,哪輪到他們欺辱別人。

這下好不容易逮住一次,可以隨意欺辱普通貧民的好差事,若玩出事了,還會有上官家給兜着,頓時心中,湧起一股病態般的報復快樂感。

“嚯!”

下一刻,拳頭未到,拳風已撲面而來。

目睹飛速砸來的可怕拳頭,雙腿行動不便的白軒,頓時面色發白,眼角再看向身旁大哭不止的弟弟白飛,他更是如墮冰窖。

用臂膀強撐着,艱難挪動一下身體,盡量擋在弟弟白飛前面一點。

他只祈求自己能將所有拳頭都扛下來承受所有傷害,便滿心絕望地閉上雙眸,眼角還滑落一滴,帶有濃濃不甘的晶瑩淚珠。

他從小到大,飽受病魔的折磨,打從十歲起,再無感受過暢快的狂奔。

因平時顧及家人感受,只好將悲傷情緒深藏,可當下即將泯滅於世,他心中猛然湧現一股,對不公命運的濃濃不甘。

世道如此殘酷,但卻無處可逃。

“賤民,去死吧!”

這時,上官陽狀若癲狂,再次催力,拳速不減反增,又徒然快上一分。

然而下一刻,料想中的肝腦塗地,卻並未發生,原來就在方才,白羽終於瘋狂扒開圍觀人潮,堪堪趕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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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此番兇險景象,他頓時勃然大怒,不假思索猛然一個扭身,便衝到兩名弟弟身前。

旋即飛速抬起雙掌,在千鈞一髮間,擋住來勢洶洶的雙拳。

“嘭——”

拳掌相擊,暴響瞬間傳出!

兩者交擊中心處,盪起一圈氣浪,吹捲起兩人身周的沙石泥塵。

上官陽感覺自己雙拳,彷彿打在鋼板上,無論如何用力,竟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你是誰?!”

看到身前猛然冒出的陌生瘦削身影,上官陽頓時雙目圓瞪,驚愕萬分。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出來阻擋,並且他還被成功擋住了!貧民中,竟有人能擋住這等攻勢?!

“他是誰?!”

目睹此番景象,那四名黑衣男子,皆是面色一變。

圍觀的貧民群眾,先是吃了一驚,而後則鬆了一大口氣,隨即又驚疑不定地喧嘩起來:

“咦,那不是白家的廢材大兒子白羽嗎?!”

“那可是上官家啊,區區一個廢材小子,也敢強出頭?”

“對呀,這白羽不是早產兒,體虛多病嗎?竟然擋住了對方的拳勢!沒想到身子骨看起來這麼瘦,竟有這般力量!”

“那有個屁用,對方足有五個人,難道他想要一打五嗎?”

“看來白羽一家,今天要遭禍了……”

“哎,明知打不過還敢強上,真蠢,一家人都喜歡逞強!”

……

“哥——”

聞聲驀然睜眼,再看到哥哥的熟悉瘦削背影,白軒彷彿在無盡黑暗中看到一道光,熱淚更是抑制不住,嘩嘩直流。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最後關頭,竟能死裏逃生。

似乎想起什麼,他胡亂擦拭掉不爭氣的眼淚,猛然伸手捂住弟弟白飛的雙眼,不想讓其看到一些不好之事。

白飛這時,好像有些哭累了,並未掙扎反抗,只是半倚在白軒身上,低聲抽泣。

“你問我是誰?”

此時,眼角目睹父母的慘狀,那清晰無比的大大腳印刺得眼睛生痛,白羽面色陰沉暴怒,龐然的怒火,燒得他面容都扭曲起來:

“我就是你口中的——賤民!!”

話落,瞬間化掌成爪。

濃郁的白色血統元力,頃刻覆蓋指掌而來,蛛爪刃驟然發動。

雙爪立馬大上一圈,還變得像黑亮鐵鉤爪那般,寒芒閃爍,驟然開合間,便已扣住上官陽的雙拳。

“噗嗤——”

黑亮鉤爪尖銳鋒利,瞬間刺入其皮肉,鮮血如細箭,猛然噴濺而出。

“覺醒者?!”

上官陽先是面色大變,而後卻痛得鬼哭狼嚎,瘋狂咆哮起來:

“好痛!!!!!媽的……你給老子鬆開!!!”

他萬萬沒想到,中途竟會冒出一名覺醒者。

原本,他只是想拿捏一些貧民軟蛋,隨便虐虐撒撒氣,沒想到,現在竟然踢到一塊鋼板。

“壞了,竟是覺醒者?!”

目睹來者變化詭異的黑亮鉤爪,那四名黑衣健壯男子,通通面色大變。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僻壤的貧民區內,竟會出現一名貧民覺醒者,嚇得他們頭皮發麻,腳底直冒涼氣。

而對於圍觀的貧民群眾來說,如此近距離看到覺醒者,還真是不多見,他們也紛紛倒抽一口涼氣,滿臉震驚:

“什麼?覺醒者!”

“這廢材白羽,竟然覺醒了?”

“快二十歲了,已經超齡這麼多,竟然還能覺醒?”

“上天不公啊,憑什麼白羽這麼廢材都能覺醒,而我卻一直無法覺醒?”

……

“哥竟然覺醒了?!”目睹此景,白軒頓時驚喜萬分。

而被掩住雙眼的白飛,好像哭得累壞了,當下已徹底安靜下來,不再哭鬧,看似累得昏睡過去。

這時,黑亮鉤爪已刺入骨頭,洞穿兩隻手掌,經由拳背從掌心透出,上官陽痛得肝腸寸斷,凄厲怪叫,冷汗如瀑般嘩嘩直流。

他很想抽回雙手,可雙手卻彷彿被兩隻捕獸夾死死夾住那般,竟是越抽扯越痛,鮮血也隨之更加瘋狂地噴濺而出。

見狀,他不敢再妄動,雙眸中卻充滿癲狂怒火,歇斯底里地怒嘯起來:

“媽的,快鬆開!再不鬆開,等下老子叫人來弄死你全家!!!”

他當下心中是真的怒了,彷彿火山那般有滿腔怒火被悶着,隨時要爆發而出。從小到大,有父親上官戰的庇護,他何曾受過此等屈辱。

除了直系那幫眼高於頂之人他不敢僭越,身邊哪位下人不得呵護他,捧他,又何曾有下等賤民,敢忤逆他。

只要他勾一勾手指頭,這些賤民的漂亮女兒都得洗乾淨送到他床上來,被他隨意玩弄。

最後玩膩了將之如垃圾般丟回去,這些貧民一家子,甚至連吭都不敢吭上一聲。

可當下不知為何,一切背景勢力好像都失靈了,面前這位瘦削青年,彷彿傻子那般,好像完全聽不懂人話。

無論他好說歹說,竟還敢在他頭上繼續拉屎,當真是反了天了。

“一口一個賤民,動不動就弄死我全家!就你是人,別人都是牲畜?”

聞言,白羽勃然大怒,眼眸中迸射出可怕殺機,雙爪力量卻驟然一松,真的放開了對方。

這時,上官陽感覺雙手徒然一松,頓時面色大喜,強忍住錐心刺痛,飛速抽回血淋淋的雙手。

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正當他想返身暴退之際。

“嗖!”

白羽眸光深寒,黑亮右鉤爪朝前一個迅猛撲抓,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餘地,便輕易鎖扣住上官陽的脖子。

旋即,右臂白色元力瘋狂繚繞,猛力一提,便將上官陽整個人,都提吊在半空當中。

“你……”

身體驟然失重懸空,上官陽頓時瞳孔一縮,大驚失色。

“放……開我……”

脖子要害驀然被鎖,導致他呼吸困難,面色漲紅,連聲音都變得沙啞尖細,斷斷續續起來。

其雙臂還不斷掰着白羽的強硬右爪,試圖將之掰開,雙腿也在空中不斷掙扎蹬踏。

只可惜,無論他如何掙扎,脖子上的鉤爪,竟有如銅澆鐵鑄那般紋絲不動,難以脫身。

上官陽頓時暴怒不已,加之窒息導致血液流通不暢,面龐很快如豬肝暗紅之色,無比艱難地發出沙啞尖細的氣聲,狂怒道:

“你……們幾個……還在……等……什麼……給我……弄……死……他啊……”

“是!”

四名黑衣男子不敢再拖,只得硬着頭皮,面色陰冷地朝白羽暴沖而來。

他們自知普通武者,根本無法與血統武者抗衡,可是他們更加清楚,忤逆上官陽的可怕後果。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得選擇,只能聽從背景更為強大的上官家族之人調遣,硬着頭皮也得上。

“哼!”

目睹暴沖而來的四人,白羽冷喝一聲,體內白色元力洶湧流轉,隨之朝雙腳掌處涌去,而後瘋狂灌入地底。

“嗖嗖嗖——”

剎那間,大量雪白蛛絲從腳底竄出,瞬間洞穿草鞋,並鑽入地底之下。

下一刻,海量蛛絲竟有如破土地龍,從四名黑衣男子身前的地面,詭異地破土而出。

“什麼?!”

見狀,四名黑衣男子頓時雙目圓睜,大驚失色,身形猛然一頓。

然而,就在他們驚疑錯愕間,這海量的蛛絲,已然飛射至他們臉龐,並瘋狂纏繞起來。

很快,便猶如雪白蛛絲面罩那般,將他們四人的頭顱徹底包裹嚴實。

旋即,白羽驟然發力,竟將他們全部都提吊起來。

那一瞬間,四人眼耳口鼻皆被罩住,雪白蛛絲黏膩柔韌,使他們感到呼吸無比困難。

他們的慌亂雙手,正瘋狂掰扯覆於面龐的蛛絲面罩,試圖掙脫困境。

然而下一刻,他們卻絕望的發現,這蛛絲十分柔韌,根本無法輕易扯掉。

“嗚嗚嗚~~~~”“唔唔唔~~~~”……

最後,他們只得在半空當中,不斷發出不清不楚的嗚咽之聲。

還大口大口地深呼吸,透過極少量的蛛絲縫隙,想要呼吸到無比稀薄的空氣,蛛絲面罩口鼻處,也隨之出現小幅度起伏。

而他們的雙腿,更是在空中胡亂蹬踏,一時間看起來十分詭異。

那一剎那,畫面彷彿定格。

白羽獰笑着,體內氣機瘋狂流竄,身周沙石無風而動,獵獵翻騰,右手提吊著上官陽,懸在空中。

海量蛛絲,則提吊著其餘四名健壯黑衣人,懸於空中。

“嚯——”

一陣清風吹來,蛛絲迎風飄拂間。

竟有如上古洪荒之九尾妖狐,正用多條妖尾,捲住數只獵物提吊空中,整個場面看起來,一度詭異萬分。

“就憑你,也敢踹我父母?還想動我弟弟?”

白羽語氣深寒無比,雙眸中迸射出凜冽殺機,鎖扣着上官陽脖子的右手指掌,正不斷加大力度,指骨間白色元力瘋狂繚繞:

“你剛不是要找人弄死我全家么,來呀!怎麼還不來,這下啞巴了?”

“你……嗬……”

聞言,上官陽簡直氣得肝痛。

但他喉嚨被緊緊鎖住,呼吸變得越發困難,滿臉漲得通紅,還開始頻翻白眼,逐漸地無法再發出更多聲響。

緊接着四肢開始無力下垂,面色也早已由血紅變為暗紅,再漸漸變為黑紫,彷彿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然而,白羽這時,卻似乎不想這麼輕易殺掉上官陽,因為這樣做,實在太便宜了他。

於是,白羽像丟死狗那般,將奄奄一息的上官陽,隨意拋到前方地面。

旋即,右手指掌聚攏伸直,而後瞬間黏合,化成一柄黑亮的鋒利蛛刃。

下一瞬,刃尖寒光逼人,他猛然一個箭步前沖,迅猛地揮出橫腰一斬。

“唰——”

刃光尖利纖薄,如半月之弧,黑亮而冷艷。

“噗嗤——”

剎那間,鋒利臂刃及腰,呲啦而過。

那四名黑衣男子,皆在蛛絲面罩之下,痛得雙目驚恐圓睜。

被蛛絲面罩悶着口鼻,連慘叫聲音都發不出多少,就已經氣絕身亡。

他們竟同時被攔腰斬成兩段!

一時間,海量鮮血噴濺四周,染紅半邊天空,腥臭瀰漫。

各種斷肢臟腑腸子,嘩嘩流淌一地,場面血腥割裂。

一刃出,四人死!

靜!

死靜!

所有圍觀人群,此刻都瞪大雙眼,愣在當場,一時間竟似忘記了呼吸!

此刻,靜得嚇人!

這時,剛剛逃出生天奄奄一息的上官陽,終於恢復一些血色。

“呼……嗬……”

他正如同死狗般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違的空氣。

他方才快沒氣了,在地府里走了一遭,並沒留意到附近情況。

倏忽間,一些迎風飄灑的溫熱鮮血,噴濺到他臉上。

上官陽這才猛然抬頭,卻目睹四名黑衣手下的可怕死狀,頓時嚇得他面色煞白,膽裂魂飛:

媽的……

瘋子!!!

自己為何要來這個貧民區?!

為何要招惹到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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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萬物造化爐,血統異能任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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