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花大罐
大概過了一刻鐘，周湛謀一行人就去到了當鋪之外。
周湛謀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塊匾額上面寫的是文記當鋪。
周湛謀笑着想到：莫不是這京畿之中還有武記當鋪了？
站於最前面的山商古說道：“大人，就是這家文記當鋪了，大人請！”
姜此瀟則是好奇的對一旁的賀依媗問道：“依媗，你之前有來過這家當鋪嗎？”
賀依媗否定道：“我從沒有來過這裏……”
周湛文等前面的幾個人經過之後，他就繼續抬腿往前走去。
隨後眾人一起跨過門檻走到了當鋪之中。
周湛謀立刻看到有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人抱拳走上前來，其厚實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在周湛謀看來，此人應該就是當鋪的掌柜了，他似乎對所有步入當鋪里的人都習慣了笑臉相迎。
此刻只見蘆恆墨往前跨了一步說道：“文掌柜，今天可是刑部的侍郎大人親自調查你的當鋪之事。”
“多謝多謝。”文掌柜在對眾人抱拳作揖的時候笑得更燦爛了，“沒想到刑部衙門如此重視我們這些庶民之事。”
此外文掌柜則是看出，另外兩個跟隨而來的丫頭不太一般，一看就是屬於京畿中身份高貴之人，但他自然不敢多問。
只見四個衙役手握佩刀分別站在了兩側，看上去頗有威風，同時也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山商古就站於文掌柜的一旁，他引薦道：“文掌柜，這位就是刑部的右侍郎大人，你肯定沒想到侍郎大人竟然會親自來調查當鋪之事吧？”
“右……侍郎……大人？”不知為何，此時文掌柜臉上的笑容有點凝固住了。
“怎麼？你不滿意？”山商古自然有看到文掌柜臉上表情的變化。
文掌柜趕忙有所掩飾，他對山商古說道：“莫不是刑部最近新來的那位右侍郎大人？可我怎麼聽說……”
文掌柜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他趕忙就此住口了！
而文掌柜沒有說出的話語就是：“刑部怎麼派了個沒什麼用的右侍郎來調查此事？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你聽說了什麼？”山商古不太高興的說著，他似乎能夠看出文掌柜剛才想說些什麼。
文掌柜下意識的偷瞥了一眼周湛謀，他說道：“小人沒……沒聽說什麼……”
周湛謀倒是覺得無所謂，他溫和的對站於面前的文掌柜說道：“你不妨直言。”
文掌柜稍有猶豫，但他還是說道：“小的聽說右侍郎大人根本就沒什麼斷案之能，關於我的事情恐怕難以調查得清楚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山商古抬起左手來一把揪住了文掌柜的衣領。
文掌柜立馬就有大禍臨頭之感，他真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有所抱怨的。
他發顫着抱拳對山商古求饒道：“山……山爺，小的剛才說錯話了……還望山爺莫動怒才好啊……”
但山商古聽后不為所動，他反而將文掌柜的衣領揪得更緊了些。
文掌柜見狀趕忙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只不過看上去根本就像是在演戲。
周湛謀在心裏嘆氣想到：哎，我沒有斷案之能的壞名聲竟然都傳到這裏來了嗎？可我也只是剛到刑部沒幾天啊……
蘆恆墨往前高聲的對文掌柜說道：“文掌柜，別在這給我演！你竟然敢輕視我們刑部右侍郎大人！”
蘆恆墨說著就高高抬起右手來，他是準備狠狠的給這個當鋪一巴掌，算是治他的不敬之罪。
此刻文掌柜心裏那叫一個後悔啊！可他確實沒有看出這位侍郎大人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姜此瀟與賀依媗只是默然的觀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她們似乎都在觀察周湛謀的一舉一動。
不過就在此時，周湛謀擺了擺手說道：“蘆主事，其實不必如此……”
蘆恆墨那高高抬起的右手差點就直接拍下去了，看趨勢肯定能直接扇到文掌柜的臉上去。
但蘆恆墨聽了周湛謀所言，他將手慢慢的放了下來。
山商古見狀也放開了揪住文掌柜衣領的手。
到了此刻，文掌柜瞬間就有了如臨大赦之感！
看樣子他正在感謝上蒼。
而文掌柜也立馬跪在了周湛文的面前。
他以極其感謝的語調對周湛文說道：“右侍郎大人，小的剛才確實說錯話了，右侍郎大人不辭辛苦來幫小的調查案子，小的實在不該說閑話，多謝大人不與小的計較。”
周湛謀抬手說道：“你起來回話。”
“是是是，大人。”文掌柜聽命站了起來。
“看來你剛才是想諷刺本官沒有斷案之能了？”周湛謀有所停頓之後還是問了出來。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絕沒有這層意思。”這個時候的文掌柜豈能承認？
“你不必緊張，本官幫你調查清楚了青花大罐之事，你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到時候你再下定結論不遲。”其實周湛謀根本就未曾生氣，他以和善的語氣說道。
姜此瀟在心裏對周湛謀讚許着:這個周湛謀還真是心懷寬廣啊！
賀依媗想到：看來這位右侍郎大人確實不一般！有容人之雅量啊……
姜此瀟，以及賀依媗對於周湛謀剛才的表現都是秉持讚許的態度。
就剛才發生的這一切而言，則是讓當鋪里的幾個夥計都看得目瞪口呆。
但他們當然是不敢多說什麼的，而且這幾個夥計還表現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周湛謀接着對文掌柜說道：“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大人……不妨到後院的花廳說吧。”文掌柜想到這裏畢竟還有當鋪的夥計在，有些話不太好直接說出。
文掌柜看到周湛謀沒有拒絕之意，於是他趕忙讓自己的臉上帶着些笑意，並且其舉止也變得異常恭敬了起來。
他對周湛謀躬身行禮說道：“侍郎大人請！”
對於文掌柜之前的舉動而言，周湛謀當然是不會與其計較了。
但周湛謀也沒有立刻就邁步前行。
文掌柜是有些擔憂的，他俯身說道：“侍郎大人請，各位請！”
由於周湛謀沒有什麼舉動，所以其他人也是站於原地不動的。
可以說大家都在等着周湛謀做出下一步的舉動。
到了這個時候，周湛謀認為這個文掌柜得到了一些應有的教訓，不會再說出之前那些不太恭敬的話語了。
而他接下來自然是要向文掌柜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
周湛文往前邁出了一小步，同時他對一旁恭敬站着的文掌柜提問道：“憑空多出的那個青花大罐現在放於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