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請君入甕
溫翊琛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立刻醍醐灌頂。
紛紛指着老頭罵道:“你這點糧食人家說查,自然也會給你查的。
不知道你在這裏鬧什麼。
若是這絨族的人打過來。確實是麻煩了。
就讓他們先走吧,人不可能像你一樣如此自私吧!”
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倒是讓老頭感覺到了不好意思。
老頭也只好眼睜睜地看着軍隊們走了。
不過溫翊琛還是察覺到了,老頭在看到軍隊都離開的時候,嘴角上揚了起來。
溫翊琛只留下了百十個人,查這種案子,自然也是要不了多少人的。
洛辰在走之前。還是囑咐溫翊琛一定要小心,他也意識到了有一些不對勁。
溫翊琛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一直都覺得這個老頭就是來搞事情的。
老頭完全就是一股他是受害者,必須聽他的話。
溫翊琛看着老頭,總覺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那堅毅的目光,完全不像是一個平民百姓該有的。
不僅如此,就在人群都快要散完的時候,又有不少老百姓,跳了出來。
那些老百姓紛紛都說,昨天晚上,自己家裏都進了賊人,將他們家裏的東西,都給偷了。
現在他們都紛紛來溫翊琛這裏鬧了起來。
本來只有一個老頭來鬧,這個事還好解決一點,可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人鬧。
溫翊琛整個人也是有一些受不了了。
他自己也是想不到,一夜之間,竟然有這麼多人的家裏都被小偷給偷了。
現在大家都惡狠狠地盯着溫翊琛。
好在隊伍都已經出了城,溫翊琛這次定然是走不了了。
溫翊琛此時此刻也只有去耐着性子安慰大家。
讓自己手下的人去好好打聽打聽,這些被偷的人究竟什麼情況。
日月關的人,一時之間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門了。
那些家裏被偷了的人,整天都來守着溫翊琛。
儘管溫翊琛都跟那些人解釋過了,他是不會走的,一定會解決完問題的。
可是那些人彷彿都已經約定好了一樣,集體坐在這門口守着。完全不走。
溫翊琛現在就好像是犯人,那些人就像是獄卒,死死地盯着溫翊琛的一舉一動。
溫翊琛只好在這裏按兵不動,剩下的讓自己的貼身隨從阿文去找。
好在阿文的速度也是夠快的,很快阿文就從這附近的村民中了解到了情況:
這些被偷的人,都是三三十年前來這裏安營紮寨的。
他們原本就不是這裏的人。當時日月關因為戰爭,死了不少人。
日月關本身就缺人。那些人來了以後,還是認認真真生活。
這本地村民有什麼事,他們都會去幫上一幫。
村民們本來對他們就有一些防備,當時誰都想好好活着。
後來見這些人沒有害別人的意思,所以就和他們好好相處。
哪怕後面有官兵來查,他們究竟是不是這裏本地居民。
原來的村民也將他們給隱瞞了下來。
這些人在這裏生活,但是他們每年都會舉辦一場活動,邀請這鄰里街坊吃肉喝酒。
他們美其名曰:收成好,都是靠着大夥的功勞,自然也是要感謝大夥的。
溫翊琛從這些情況中,也想出了另一種可能,看來這局是衝著他來的。
溫翊琛立刻讓阿文去仔細查探。
他們這些人身上,是不是在手臂上,都有相同的紋身:一把劍的形狀!
溫翊琛曾經在邊關生活的時候,就聽章幼薇提起過:在以前,絨族的軍隊都必須要紋一個紋身。
這樣方便絨族的人管理。
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是相互不認識的,只有靠着這個紋身才知道他們都是同族的人。
當時的溫翊琛只是當做是個故事,那是以前絨族軍隊的管理了。
後來絨族跟着大雲朝學習了新的管理方式,就將這種方式給摒棄了。
阿文知道這些人如果真的是絨族前軍隊的人,那麼隱藏的也很深。
阿文裝作自己是初來乍到的人,來試試那些人的反應。
果不其然,那些人明顯都很警惕。反觀真正的村民,反而是比較隨意的。
真正的村民對於這過路的人,大多數都是見怪不怪了。
絨族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一直對陌生人都警惕。
阿文又想了其他的法子,果不其然,還真讓他看到了那個紋身。
阿文將這一切原原本本告訴溫翊琛的時候。
溫翊琛知道,這些人可不是一些好東西。
看來得想辦法將這裏的百姓給遷移走了才行。
可是這老頭,也接到了消息,知道了溫翊琛已經去查探過究竟是什麼情況了。
此時的老頭,決定不再等待了,立刻拉着自己的族人,全部來到了溫翊琛面前。
不僅如此,還去街上大肆宣傳,他們已經找到了這最近偷東西的人。
大家都人心惶惶,本來就好奇,聽到老頭一說,都湊過來看熱鬧來了。
一時之間,溫翊琛門口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溫翊琛看着門口來了那麼多的百姓,又看了看老頭那兩眼放光的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溫翊琛立刻焦急喊道:“各位百姓,小偷真的不是我。我已經知道小偷是誰了,已經去取證去了。
大家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這些證據我會給朝廷看。到時候朝廷會還大家公道的。”
老頭和他的黨羽,自然是不願意讓百姓走的。
立刻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甚至老淚眾橫地說道:“大家快來看看啊!這人是亂講的。
是不是覺得我老頭子好欺負,所以就不管了!
他說有證據就有證據啊!萬一我們都走了,他們悄悄離開了,這可怎麼辦呢?
大家可得為我做主了!”
溫翊琛見這老頭是存心生起事端,立刻抓着老頭,就帶他去見官!
剛走兩步,這日月關的縣令就過來了。
溫翊琛也鬆開了老頭,立刻亮出來了自己的令牌證明自己的身份。
日月關的縣令松絨,立刻就對着溫翊琛諂媚笑道:“不知道三皇子來這裏,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溫翊琛並不想計較,只是對着松絨切入正題,指着老頭說道:“他說本皇子偷了他的東西。
已經在這裏鬧了很久了,我說了我沒有偷。他還在這裏撒潑打滾。
既然你這個縣令來了,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置吧!”
松絨先是一愣,看懂了老頭給他的指示。
松絨立刻賠禮道歉道:“三皇子。這不是臣不願意受理。
可是在三皇子率領軍隊來這裏之前,我們這裏確實是夜不閉戶,也無人偷盜的。
這些日子,我這裏也接到了好多家裏被盜的案子。
臣也沒有辦法,臣查了很久,可是證據!”
松絨沒有繼續往下說,倒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溫翊琛。
溫翊琛也是立刻眼神直視着松絨道:“證據是什麼?
有什麼可以直接說!”
松絨一臉大義凜然地說道:“可是人證物證都表明,這是軍隊所為啊!
從一些人的家裏,還找出來了一些士兵穿過的鞋,還有掉落下來的盔甲碎片!”
在場的百姓圍的水泄不通,一開始大家也都不願意相信。
可是這縣令查出來都是這個結果,大家紛紛開始嘩然。
溫翊琛皺着眉,不理解,但是還是堅定地表示這不可能!
老頭惡狠狠地盯着溫翊琛,帶節奏開口:“你這就是賊喊捉賊嘛!難怪你今日讓你的部隊離開了。
這就是怕我們發現了,不讓他們走。
你說你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沒想到這大雲朝,竟然養出來了這麼多不要臉的東西!”
溫翊琛直接過去就給了老頭兩耳光。
老頭被打的頭暈目眩的,溫翊琛還想辯解。
可是剛剛跟着老頭一起的人,立刻從身上拿着刀,將百姓們給扣住了。
有些人還想着逃跑,沒成想縣令帶着人將這些百姓都給攔住了!
老頭也不再裝自己柔弱可憐的樣子,立刻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關節。
老頭鉚足了勁地往溫翊琛這裏沖了過來。
老頭勁太大了,立刻將溫翊琛給衝撞到了地上。
溫翊琛的人,想要出來阻止,可是沒想到卻被那些人攔了下來。
松絨走了出來,對着溫翊琛命令道:“你若是想這些百姓都好好地活着。
那你最好聽話一些,不然這些人怎麼死的,我們可不保證了!”
溫翊琛頭上青筋暴起,立刻吼道:“有什麼事你沖我來!把他們都放開,他們是無辜的。
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別傷害他們!”
松絨對溫翊琛的回答很是滿意。松絨立刻揚着下巴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的人就跟我走吧。
等你到了我想你去的地方,我們自會放了他的!”
溫翊琛就這樣被架着走了。
阿文本來也想跟着,可是溫翊琛命令道:“百姓比我更需要保護,你們一定要去好好保護他們!
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溫翊琛被蒙上眼睛后,被帶走了。
等溫翊琛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他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
他用手去試探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四處都是枯草墊着,時不時耳邊還傳來了老鼠的聲音。
不一會,房門就被打開了。來的人是靳豐。
靳豐看着雙手被捆着的溫翊琛,心裏很是滿意。
靳豐一邊擺弄自己手上的扳指,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沒想到啊,這大雲朝的三皇子,也有落入我手中的時候。
上次,若不是你。我怎麼可能過的如此慘?
我恐怕早就當上了絨王。
這一次!
若不是你臨時改變了路線,我也不至於浪費那麼多的兵力。
去圍堵你那麼久,還是沒有圍堵成功呢!
你還真是命大呢,能夠活到現在!”
溫翊琛看着眼前和溫翊桁一樣,小人得志的嘴臉,不禁笑出了聲。
靳豐聽到溫翊琛的笑聲,只覺得聒噪,立刻又讓下人給了他幾耳光。
溫翊琛被打了以後,鮮血從嘴角滲了出來,但是眼神里卻透露出從未有過的堅毅。
靳豐為溫翊琛的骨氣拍手叫好。
靳豐也瘋狂大笑着說道:“你放心!我今日能夠趕到這裏。
你的軍隊,恐怕也已經落入了我的手裏。
你也不用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好不容易,我的大業就要成了。”
溫翊琛可以自己受苦,但是一想到那麼多人,他的眼神上就蒙上了一層絕望。
溫翊琛忍着痛開口:“你也就這點本事了!抓了我,你想做什麼呢?
拿我去換那個絨王位置嗎?
那個位置給你坐,你覺得你當真能夠坐的穩嗎?
還是說你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
靳豐知道這是溫翊琛的激將法,也不着急。
靳豐拿出了靳然的手串,摩挲着說道:“拿你去和靳然換絨王位,沒有什麼問題吧!
哦,不對!不是絨王位,這應該全是大雲朝的皇位!
再過不久,這絨族大軍,就要踏上大雲朝的國土。
你們的兵力也沒有多少了,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
你們會為了百姓着想,自動讓出位置。
還是說,你們會再和我們殊死一拼呢?”
溫翊琛沒想到自己竟然得來的是這樣一個消息。
此時的他,猶如一個支離破碎的娃娃,完全沒有了鬥志。
整個人空洞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一些什麼。
靳豐對這樣狀態的溫翊琛,很是滿意,立刻吩咐下人將他們帶走了。
至於那些百姓,松絨還是言而有信地將人給放了。
阿文立刻給我寫了一封信,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知道找我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另一邊,靳豐也給溫翊桁寫了一封信。
告訴溫翊桁,這溫翊琛已經被他給綁架了的事。
溫翊琛被一路帶到了邊關戰場之上,他是最後的一張底牌。
一路上,那些人都對溫翊琛非打即罵的,溫翊琛現在也沒有辦法反抗,只能夠受着。
好在吃上面,他們倒是未曾虧待過,不過就是有一些人不爽他,時常私底下折磨他罷了。
這些都是皮肉之苦,溫翊琛是能夠忍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