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女流氓
江雪晨逃回屋內，村民卻在他家門口閑聊了起來。
“江雪晨這小鬼真能折騰，大隊長說他申請了個體戶，花了100塊錢租了門前的黃灘地開養豬場。”
“我看江雪晨就是有錢燒的，這片黃灘聽說是清朝的亂葬崗，不是啥風水寶地，在這養豬，一準邪門。”
“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江雪晨這小子昨天晚上在河邊被青檸給非禮了，哈哈，真是丟我們老爺們的臉。”
“江雪晨瘦弱的橡根麻桿，連個女人都打不過，真TM丟人，他的名聲都臭了，以後誰還願意嫁給他？”
“大家積點口德吧，昨天晚上我跟着江雪晨去了黃風谷。這小子會妖法，山谷里的野豬都聽從他的號令，可把我嚇尿了！”
“這小子不會是野豬精轉世吧，要不然他怎麼能號令那麼多的野豬呢？”
江秋水聽着錯民的議論，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有嚼耳根子的功夫，不如去生產隊上多掙點工分，再不去上工，你們全家都要挨餓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些人呼啦一下子全都跑去生產隊上工作了。
江雪晨蒸了米飯，江秋水走到廚房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男人是不能下廚房的，在我們農村，是會被笑話的。”
江雪晨坦然一笑說道。
“聽那些SB犬吠，日子還過不過了，今天我做了蛋炒飯，你嘗嘗？”
看着黃白相交的蛋炒飯，江秋水吃了一大碗。江雪晨問道。
“老姐，你一大早上幹啥去了？”
江秋水噗嗤一樂說道。
“去做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你現在能賺錢了，又要建設養豬場，說明我弟弟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放到民國的時候，我弟弟這種有本事的人，孩子都有兩三個了。我覺得你該娶媳婦了，你陳叔給你物色了一個媳婦，把我叫過去商量了一下。”
江雪晨沒好氣的說道：“老姐，我才14歲啊，我還是個孩子，說什麼媳婦啊？”
江秋水拿出一家之長的語氣說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無雙親，長姐為大。按照我們村子的習俗，可以先訂婚擺酒席，等你過了20歲再領證，你陳叔說這叫做事實婚姻，村裡人都這麼搞的。”
江雪晨心想：“農村還有這種好事？”
男歡女愛這點事情他不排斥，只要妹子不太丑就行。
江雪晨殷勤的問道。
“大姐，你給我說的媳婦是誰啊，長得丑了我可不要？”
“青檸。”
江雪晨口中的蛋炒飯噴了一地，暗道這劇本不對。
青檸美是美，但是有點傻，他們兩個還有矛盾。
這娘們被自己坑的老慘了，她能嫁給自己？
“怎麼是她，我把她坑的老慘了？”
大姐笑臉如花的說道。
“你們兩個的名聲現在都爛大街了，你偷看她洗澡，你是個小流氓。她沾污了你的清白，她是個女流氓。
她嫁不出去，你也娶不着，你們兩個是天做地和的一對，你們兩個不結婚還能咋滴？
而且青檸也才18歲，女大三，抱金磚。
如果她不當你老婆，我們家就不出諒解書，就讓她要去勞教。你放心，我跟她談過了，她答應跟你定親了。
以後她就是你老婆了，這事我和你陳叔幫你搞定。”
大姐開解說道。
“小弟，你是不是覺得她交過男朋友，害怕她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心裏有檻？你放心好了，剛才大姐已經幫你問過了，她還是個雛。”
“大姐，我是擔心過兩年她拋家棄子逃回燕京，人家可是大城市的高中畢業生，到時候我賠了夫人又折兵怎麼辦？”
大姐掏出一張紙條說道。
“你陳叔可是老狐狸，他早幫你考慮周全了，她燕京的老家我們都打聽清楚了，火柴衚衕，八號大雜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況且以我弟弟賺錢的本事，哪個女人捨得離開你。一會你騎上自行車帶上青檸去縣城看場電影，好好談一場戀愛。”
這年代婚姻講究效率，光速相親，光速結婚。
因為大家都很窮，出門多看兩場電影都會掏空家底。
江雪晨推上自行車出門了，來到這個時代，他決定順應這個時代的愛情方式。
出門的時候他不忘對大姐喊道。
“大姐，別忘了幫我餵豬，這些豬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可不能餓着。”
“知道了，我就是不給你做飯，也不能餓着我們家的這幾頭豬，這些豬可比你金貴多了。”
大姐說的是實話，在這個時代，豬確實比人值錢。
他大姐出嫁的時候彩禮才40塊錢，遠沒有一頭豬值錢。
江雪晨騎着自行車來找青檸，村裏的下鄉青年全都住在知青大院裏面。
現在國家提倡下鄉青年返鄉，只是他們村這些知青多數都在偷奸耍滑。
他們賺的工分只有別人的一半，飯只能吃半飽，根本存不下錢，都湊不出返鄉的路費。
青檸正在院內生悶氣，她瘋狂的搓洗着自己發白的衣服。
江雪晨在她身邊搖了幾下車鈴喊道。
“小媳婦，你老公我過來看你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青檸眼中冒着火光，如果不是江雪晨構陷，她怎麼會選擇跟江雪晨這個農村土蛤蟆訂婚。
青檸伸手要打，還好江雪晨身手矯健的躲開了，一邊躲一邊喊道。
“幹啥，小媳婦你翻臉不認人，我大姐說了你答應跟我訂婚了，你想謀殺親夫？”
“哼，要不是你陷害我，我青檸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和你一個瘦的跟麻桿似的土蛤蟆結婚。
我原本以為自己的郎君會是一個知識分子，沒想到最後變成了你！”
“你的知識分子會捲走你的錢跑路，你沒有知識的老公要帶你去縣城看電影，你去不去？”
“不去，我們兩個沒有那麼熟，我正生氣呢，哼。”
看着傲嬌的青檸，江雪晨說道。
“你不去正好，我帶你們知青大院的王紅去看電影。看完電影我還帶她去國營餐廳吃烤雞，吃的滿嘴都是雞油，連一根雞毛都不留給你，回頭我還讓王紅講給你聽。”
江雪晨騎上自行車就走，青檸大喊道。
“去吧，撐死你們最好，我要去找你大姐告狀，我們還沒定親，你就有了外出之心。”
青檸低頭憂傷。
她生活在這個時代，她反抗過，追求過自由的愛情。
可是當命運真的降臨，她又會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教條束縛。
昨晚陳慶豐跟她談了一夜，她的問題十分的嚴重，如果她不嫁給江雪晨，她就要去勞改。
她的人生就毀了，她在燕京的父親也會受到連累，教師的工作都不保。
她認命了，她決定和江雪晨定親。
她給自己做好了心裏建設，可是一看到江雪晨這張臉，她又忍不住生氣。
就在她淚如雨下的時候，她的淚花被人拂去，江雪晨微笑的看着她說道。
“好了，不逗你玩了，你可是我大姐欽點的正妻，我怎麼能拋下你帶着別人去縣城耍呢？”
青檸錘打着江雪晨的胸膛，卻被江雪晨攬入懷中。
她瘦弱的身體被江雪晨抱上自行車，江雪晨騎着自行車一路狂奔。
青檸在江雪晨的背後小聲說道。
“我今天沒有去生產隊工作，沒有工分，沒有飯吃，你管飯不？”
“你都是我江雪晨的人了，定親以後就是我老婆了，以後你來我家吃飯，白面米飯管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像豬一樣！”
青檸貼在江雪晨的後背上，隨着風，長發飄飛。
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她終究還是這個時代裏面的女人，她很有安全感。
何曾幾時，她也夢過自己的如意郎君會騎着自行車帶自己去看電影。
長樂村到縣城有30里路，江雪晨瘦的跟麻桿似的，騎了一會就氣喘吁吁的。
江雪晨對青檸問道。
“老婆，你會不會騎自行車，要不換你騎車馱我，我騎不動了。你死沉，死沉的。”
青檸剛想罵人，江雪晨急忙改口說道。
“算了，還是我受累馱你吧。老公，老公，給老婆日夜打工。”
兩人來到了電影院，看了一場《英雄兒女》。
江雪晨昏昏欲睡，他對這個時代的電影提不起興趣。
倒是青檸的心情好了不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看完電影，江雪晨帶着青檸去了國營餐廳，青檸有些擔憂的問道。
“一隻烤雞可要五塊錢，夠吃半個多月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吃吧？”
江雪晨則是對服務員喊道：“服務員，來三隻烤雞，兩隻在這吃，一隻打包帶走。”
服務員沒好氣的瞪了江雪晨一眼道。
“大喊大叫什麼，我又不是聾子，再吵吵一句，明天再給你們上烤雞？”
這些人都是國營餐廳的服務員，每個人都是正式工人，都是鐵飯碗。
他們牛的不行，可沒有服務至上這種說法。
江雪晨敢怒不敢言，他心想，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在國營餐廳旁邊開一個飯店，讓你們知道服務至上的真諦，給你們干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