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先斬後奏
石寬和李連長來到了醉仙居酒樓,沒一會兒,高楓也到了,不過文賢安卻沒來。文賢安之前可是對高楓有意思的,現在卻要把高楓送去和李連長吃飯,雖說只是一頓飯,但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呢。
那李連長一見到高楓,眼睛都看直了,“噌”地一下站起來,伸出手,那模樣,就跟老百姓突然看到皇帝來了似的,滿臉諂媚地說:
“高老師,您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也不跟李某說一聲呢。”
高楓見到李連長,心裏就不太舒服,但還是硬擠出笑容,把手伸出去跟李連長握了握。
“我們昨天坐船到的,十五過後學校就開學了,提前來幾天,收拾收拾房間啥的。石隊長說要請您和我吃飯,我這不就來了嘛。”
“好好好,來得好啊,哎呀,石隊長可真有心。”
李連長左手緊緊抓着高楓的手,右手在那手背上不停地摩挲,能摸到這麼柔軟的手,他心裏那叫一個美啊。
石寬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替高楓覺得噁心,他在想,自己之前握住文賢鶯的手時,會不會也這樣?他可不想讓高楓被李連長摸太久,趕緊喊道:
“都坐下吧,大家都坐下,我讓小二趕緊把菜端上來。”
李連長這才戀戀不捨地把手鬆開,可那目光還是跟黏在高楓身上似的,捨不得挪開。
酒菜都上齊了,大家吃了一會兒,石寬在桌子底下踢了高楓兩腳,高楓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
“李連長,您也知道我和文校長是姐妹,感情……感情挺深的,她的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情深義重好啊,情深義重好啊,來,我敬你一杯。”
李連長光顧着看美人了,哪還有心思細品高楓的話,只是笑眯眯地應着。
這種情況簡直太棒啦,石寬見機行事,根本不用李連長邀請,就快高楓一步拿起酒杯,把話頭接了過來。
“李連長可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來來來,為了咱們的情誼,干一杯!”
其實這個時候石寬最好別在這兒,可偏偏做東的就是石寬,要不是他,哪有機會跟高峰一起吃飯呢。所以李連長心裏確實不太喜歡石寬在這兒,但還是得陪着笑臉說:
“都是爽快人,來,幹了!”
高楓只是輕輕跟兩個男人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看着他們把酒喝下去,自己卻端着酒杯一動不動。等他們喝完,又開口說道:
“文校長的弟弟文賢貴,早上出了點小狀況,不小心,不小心……”
石寬拿着酒壺給李連長倒酒,還沒等高楓把話說完,就趕緊又說道:
“小事一樁,小事一樁,這種小事交給李連長來處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對吧?”
高楓感激地看了石寬一眼,她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石寬都幫她說出來了。
李連長還有點迷糊呢,但為了表明自己也是個重情義的人,當然就順着石寬的話說了。
“對對對,小意思,在龍灣鎮還有我李長興辦不成的事嗎,你就放心吧,文校長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就好說了,那就好說了,文賢貴早上起床,在窗檯前把那手槍擦來擦去……”
高楓也是個機靈的,立馬就把早上文賢貴開槍打死火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時候,李連長才回過味兒來,哎呀,這事兒好像鬧得有點大呢!不過呢,之前大話都已經放出去了,現在也不好再收回來啦。既然高楓都說是誤殺,那就是誤殺唄,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的七叔八舅,死就死了唄,就當死了條狗。幫個忙,還能落個人情。他一把舉起石寬剛斟滿的酒,豪氣地說:
“子彈可不長眼睛,誰讓那個誰大清早爬那麼高啊,死了就死了唄,給點錢打發一下就行啦。”
“那是肯定的,火生幹活可賣力了,我們會給夠錢的。唉,雖說誤傷,可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事情算是解決了,石寬心裏那叫一個美啊,但同時也為火生感到惋惜。死的是火生,他們忙前忙后的卻是文賢貴,李連長甚至連火生的名字都記不住。
這次李連長沒那麼爽快地喝酒了,拿着酒杯在眼前晃了晃,又放回桌子上,有點犯難地說:
“這忙我倒是想幫,可牛鎮長那邊……”
“牛鎮長那邊好說,你都幫忙了,他還能怎樣。他雖然是鎮長,但不也得聽你的嘛?我去找你之前,已經跟他說過了,他說聽你的。”
挑撥離間這事兒,石寬也是手到擒來,而且還像在拍馬屁,一點痕迹都沒有。
既然已經跟牛鎮長打過招呼了,那這事兒就是小菜一碟,李連長也就不再多想,又一次舉起酒杯。
“不說那些煩心事,來來來,祝我們新的一年順風順水。”
“順風順水……”
三個酒杯又碰到了一起,這一回,高楓終於輕輕抿了一口,而李連長和石寬兩人,又是一口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石寬和李連長都有點暈乎乎的了,時不時還稱兄道弟起來。
只有高峰還是清醒得很,她的臉都還沒有變紅呢。一杯酒到現在這麼久,也才喝了一小半。她可不能多喝啊,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狼,一個是狗。
狼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她只要一喝醉,肯定就會被叼走。雖說那一條狗是在保護她的,可狗不一定打得過狼啊。
等離開了醉仙居酒樓,都已經是下午了。進了文家大宅門樓,就看到文賢安和文賢貴倆人守候在那裏。
文賢貴看到人回來了,立刻衝上來,抓住了搖搖晃晃的石寬,焦急的問道:
“姐福,怎麼樣?事情辦妥了沒有?”
石寬打了個飽嗝,把文賢貴的手撥開,反問道:
“家裏的事辦妥了嗎?”
看石寬這樣問話,以及旁邊高楓的神情,文賢貴就知道了自己沒事了,有些懶散的說:
“妥了,陳管家和他們商量,賠了八千元,外加一副棺材,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