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微臣哪敢有此等僭越之心
宮女微微低頭，思索片刻后微微搖了搖頭：
“回娘娘，奴婢並未收到關於周大人的消息。”
燕綾聽后，眉頭微皺，短暫思緒后吩咐道：
“通知蘇靈夢，就說周大人之事，可以着手行動了，她應該知道怎麼做。”
待宮女退下后，燕綾心中仍有些許不安。
她深知，太子之位，眾臣的意見雖然重要，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江凡手中。
可江凡行事向來難以捉摸，誰也無法猜透，他也想不通，江凡為何遲遲不立太子。
與此同時，江凡獨坐在御書房，也在為立太子之事苦苦思索。
他深知，太子之事，不僅關乎着瀧國的未來，還關乎着其餘一眾皇子的性命。
古往今來，各朝各代，太子登上皇位后，為了穩固自己的統治，或多或少都會不惜對其他皇子痛下殺手，斬草除根。
即使太子仁慈，可能會放過一些皇子，但那些曾經參與競爭皇位的皇子，在太子登基之後，最終結果往往也難以善終。
甚至，對於那些曾經全力支持其他皇子的大臣，新君也可能心存芥蒂，或打壓邊緣化，或藉機處死，以解其心中之恨。
對於這種情況，江凡是萬萬不想看到的。
他希望，能找到一個既有能力治理國家，又能善待其他兄弟的皇子，作為瀧國未來的繼承人。
可是，想要從中找出這麼一個皇子，又談何容易。
思緒許久，江凡突然大喝一聲：
“來人！”
隨着江凡一聲大喝，門外一名侍衛立刻匆匆而入，單膝跪地，恭敬道：
“皇上有何吩咐？”
“傳朕旨意。”江凡沉聲道：
“令餘明豐速來御書房聽旨。”
“遵旨！”侍衛得令，立刻起身快步而去。
不多時，餘明豐匆匆趕來，進入御書房后，跪地行禮道：
“微臣餘明豐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江凡微微抬手，道：
“余愛卿，朕今日召你前來，是為立太子一事。”
“三位皇子，不知愛卿推舉哪一位？”
今日朝堂之上，身為侍衛統領的餘明豐，並未如一些大臣那般表明立場支持某一位皇子。
他想試探一下，餘明豐是真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有着別樣目的。
餘明豐一聽，頓時惶恐不已，連忙跪地，聲音微微顫抖道：
“皇上，微臣惶恐。”
“太子之事關乎國家社稷，微臣身為侍衛統領，不敢妄議皇子之事。〞
“微臣只願盡忠職守，守護皇上與皇宮安全。”
江凡見狀，感覺餘明豐似乎未有刻意之嫌，而是真的心存敬畏。
但即使如此，他也並沒有就此罷休。
“余愛卿。”江凡繼續說道：
“此刻，御書房內只有你我二人，朕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餘明豐一聽，立即垂首應道：
“微臣定當如實回答。”
“嗯！”江凡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問道：
“若你是朕，你會立哪一位皇子為太子，朕不想聽那些陳詞濫調，你只需說名字即可。”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餘明豐身為皇宮侍衛統領，雖不能進入後宮，但他卻能在皇宮內時常見到諸位皇子，對他們的言行多少應該有些了解。
諸位皇子，可能在其母后的授意下，在他面前，表現的會有刻意之態。
但他們在餘明豐面前，定然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些真實的性情。
餘明豐聞言，額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連忙再次跪地：
“皇上，微臣哪敢有此等僭越之心。”
江凡的臉色微微一沉，語氣中帶着一絲威嚴：
“起來說話，朕讓你說，你便說，朕赦你無罪。”
餘明豐身體微微顫抖着，緩緩站起身來，一副惶恐不安之色望向江凡。
他知道，今天這個問題是逃不過了。
“呼.......。”餘明豐深呼一口氣，最終心一橫，小心翼翼地回道：
“皇上，微臣......微臣......微臣喜歡二皇子多一些。”
說罷，餘明豐連忙再次跪地，額頭上的汗珠又冒了出來。
江凡問的問題，若他是皇上，會立哪一位皇子為太子，他回答的是喜歡二皇子多一些。
這回答雖牛馬不相及，但他知道，他只能如此回答。
他也相信，江凡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二皇子。”江凡呢喃喃自語：“靖晨？”
餘明豐之意，他自然明白，無非是在其心中，其更傾向於立二皇子為太子為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早朝時，朝堂之上擁護二皇子為太子的大臣，皆是前朝大周以及吳、魏兩國的舊臣。
“為何？”江凡目光落在餘明豐身上，問道。
餘明豐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說道：
“回皇上，平日裏，在皇宮裏，二皇子對待臣等皆以禮相待，從未有過絲毫傲慢之舉。”
“因此，臣等對二皇子也皆心懷敬意。”
江凡一聽，餘明豐如此言二皇子，不就是在言二皇子有仁德之心。
“那大皇子與三皇子呢？”江凡目光落在餘明豐身上，再次問道。
餘明豐心中一凜，也越發緊張起來，他知道，江凡的這個問題，比之前的問題更加難以回答。
“回皇上。”餘明豐斟酌片刻后，回道：
“大皇子活潑好動，勇敢無畏，且聰明伶俐，對新事物有一股好奇心，敢於嘗試，這份勇氣實屬難得。”
“三皇子雖尚年幼，但卻已露出穩重之態，其性格沉穩，才思敏捷，行事似有大人一般老練，頗有陛下之風，亦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龍鳳。”
“呵！”江凡聽后，嗤笑一聲，無奈的看了一眼餘明豐。
什麼活潑好動，勇敢無畏，且聰明伶俐，不就是說大皇子有些調皮罷了？
又什麼性格沉穩，才思敏捷，行事似有大人一般老練，不就是說三皇子少年老成，缺少了孩童該有的活力嗎？
江凡心中暗嘆，他也知道，這些皇子的性格，或多或少也是受到了他們母妃的影響。
大皇子的母妃出自原大周西境富家地主之家，家中並沒有太過嚴苛的規矩。
大皇子在其影響下，相對其他皇子來說，自然調皮一些。
三皇子母妃燕綾，曾是一國之主，自帶着一種威嚴與睿智，且心思縝密，行事謹慎。
燕綾在教導三皇子時，她的那份沉穩心境，也不自覺地影響到了三皇子，使其早早便顯露出超越年齡的成熟，失去了孩童本應該的純真與活力。
短暫思緒過後，江凡再次將目光落在餘明豐身上。